說是貴客到,又沒有拜帖,尤偉以為是陸軒一早約好的人。
通州能有什麼貴客,最貴的是誠郡王,但是昨日他在通州轉了一圈,知道了誠郡王府跟陸府有來往,準確的說是有過節。
先是誠郡王府的紈褲霍思銘大放厥詞,又是誠郡王府的女人們欺負謝緲。只是沒想到,在京城權貴面前縮頭縮腦的二人,到了通州,倒是敢硬踫硬了。
陸軒敢把霍思銘直接關起來,謝緲敢直接懟誠郡王府的世子妃。初到通州就鬧出來這麼大的事情,關鍵百姓沒有一個覺得不對,說起來都是夸他們夫婦。
不畏強權,不懼權貴,不欺壓百姓,還為民做主,又勇斗土匪……這些都是他從市井小販,酒樓茶館听來的話。
陸軒夫婦短短時間不僅深得民心,還把原本名聲還不錯的誠郡王府給踩了。
他太了解這些百姓的想法了,無非是小小縣令勇斗王府的戲碼,讓他們的血液也沸騰了。
可他們不知道,縣令都是縣令,但有的確實是家族的希望,但有的卻是家族放出來的歷練的普通子弟。
不是誠郡王府的人,那他想不到通州還有什麼人能讓陸府的人稱之為貴客。
直到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他頗為熟悉的人,他才感覺,他的行蹤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剛剛出了客棧,真的有人跟著他們,而不是剛好順了一段路。
尤偉直接是被氣笑了,太子和睿王這是事情都處理完了,現在有心思來跟著自己了。
他有什麼好跟蹤的,他不出來只是想查清楚刺殺案而已。
尤偉原想著對太子和睿王要做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這兩個人都已經跟他跟到陸府了。他還怎麼裝看不見。
陸管家送人進來以後便退下了,這場子他有點怕。
陸軒沒說話,沒吭聲,臉倒是不陰沉沉的了,但是跟個冰塊似的。
尤偉起身對著太子和睿王行禮。
陸軒坐著沒動,但是嘴動了︰“還請太子殿下和睿王殿下恕罪,陸軒身負重傷,不能起身相迎。”
太子和睿王進來的時候,還擺著笑臉的,听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笑還是不笑好。
只好說,無妨,難道要讓他把事情攤開來說嗎?又讓尤大人免禮。
一個主位被陸軒坐了,另外一個主位,太子坐了上去。
睿王看著陸軒也沒打算讓出來,憋著氣坐在了下首,他忍。
四個人都坐定了,茶也上來了,好茶,所以就品茶吧,誰也沒有說話。
太子他們三個都是第一次見陸軒,之前根本不認識,看陸軒的狀態,也沒什麼說話的想法。
他不好奇他們三個為什麼來,也不問。他不懼也不想討好,只是坐在那里,一副厭世極深的樣子。
……
尤偉來得早,他原來一個人有點不知所措,有點尷尬,但是自從太子和睿王來了以後,他突然就輕松了許多。
這尷尬的氛圍有人一起分擔,他這個先來的人,反而沒那麼難受了。
一盞茶以後,太子忍無可忍了,他什麼茶喝不到要來陸府喝茶,真是閑得慌。尤大人也真是有意思,不是說來陸府敘舊,敘啊!來喝悶聲茶有什麼意思。
還是因為他和睿王來了,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
太子問道︰“竟不知尤大人來了通州,莫非揚州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可還順利?”
有人打破了沉默,這天好像就可以聊起來了。
尤偉點頭道︰“托太子殿下的福,揚州的事情非常順利,徐文達交待的清楚,抓到的共犯也都供認不諱。
犯人和罪證都已經押送回京城了。”
太子,睿王︰該死的徐文達,做個貪官都做不好,做得這麼窩囊。
睿王問道︰“不知道此次抄沒的贓款贓物幾何,尤大人可方便透露一二?”
尤偉咳嗽了一聲,說道︰“金額過大,百萬不止,具體還是等戶部盤點以後才能清楚。”
睿王一听,立馬看向太子,眼楮里面沒有別的,只有一把劈里啪啦的算盤,告訴太子趕緊給錢。
太子覺得這個四弟實在是不敬兄長,這種時候要錢合適嗎,難道孤會欠了他的。到底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
太子狠狠瞪了睿王一眼,低頭喝了口茶。
睿王心想,瞪我也沒用啊,我的債主在這兒坐著呢,我的銀子都拿去填莫離山的窟窿了,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缺過銀子。
從通州撈來的銀子都填坑了不說,原先因著劉長青搞來的財物,現在也要還回去了。
他覺得這些年,他辛辛苦苦地掙了個寂寞。
睿王面露苦澀,太子竟然看懂了,一想自己好像也差不多。
他又隱晦地看了一眼陸軒,這個人到現在都一聲不吭,肯定是已經知道他讓誠郡王府派人刺殺他的事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跟尤偉說了,如果說了尤偉又會不會跟父皇說。
郭老說,陸軒知道是誠郡王府派的刺客,但是沒有找上誠郡王府,顯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但是萬一尤偉想拿住這個把柄把事情搞大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對站在身後的侍從招招手,耳語幾句,讓他回去找郭老把事情辦了。
看到他這樣,睿王和尤偉眉頭皺了皺,不解,不知道太子要做什麼。
太子心里有了打算,也開懷了些,轉頭看著陸軒,笑著說道︰“陸大人此番受此大罪,在京城的時候,尚無感覺,今日一見,孤方知陸大人傷得如此之重。
剛好,孤來通州,隨身攜帶了一支百年山參,已經著人去取來給你補身。
來通州之前,父皇是對你贊賞有加,孤亦覺得你遭此大難,必有後福。
這支山參你收下便是,不要推辭。養好身體,才能繼續為父皇分憂。”
陸軒回道︰“多謝太子殿下賞賜,殿下放心,陸軒命賤定能活很久。
我不過是個小小縣令,在通州做點分內之事就已經用盡全力了,實在不配為皇上分憂,那都是朝中肱骨所操心的事。陸軒怎可與他們相提並論。”
太子︰孤是假客氣,你是真謙虛。面子上的話,回答得太認真了,要冷場的。
于是,在陸軒說完這句話以後,前廳又陷入安靜,偶爾有茶具踫撞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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