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在回京之前,就讓自己的人來莫離山,多次下來,詳細地圖是有的。
他來之前把圖記在腦子里,帶著謝緲,自是要做萬全的準備。
穿過一個山林,雖然是深夜,但是高懸的月亮還是讓眼前的景色一覽無余。
一條河流隔開了山林與對面,他們也不必飛來飛去,河上架著一座木橋,走過去即可。
河流的這邊是一片桃林,桃花早就謝了,樹上綴滿了果實,大大小小,甚是可愛。
陸軒牽著謝緲走過桃林,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村里,除了幾座帶院子的青磚大瓦房,還有四散開來的幾十個泥胚茅屋,搭著深深淺淺的竹籬笆。
籬笆牆里還有菜畦,有雞塒,屋檐下掛著玉米,風干的肉。
此刻的村子一片靜謐,陷入沉睡中,但是不難想象白日里的煙火氣。
任誰也想不到,這片世外桃源,竟然在土匪窩里。世上的事情就是這麼搞笑,在外面打打殺殺,回來後老婆孩子熱炕頭。
陸軒牽著謝緲繼續往前走,離著村落二里地,點著火把的營地周圍有人來來回回巡邏。
因著在營地的後面靠近村落,巡邏的人並沒有隱蔽身形。
前門又是另外的一番景象,明里暗里都是人,外面不管大路小路,每隔幾百米樹上都有人蹲守。
興許是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格外的謹慎,因著這份謹慎,他們確實無往不利。
所以今日便是他們二人有以一敵百的能力,也很難從前面闖進來不被發現,更別說什麼全身而退。
從後面翻上來,看似費些功夫,但是卻穩妥很多。
繞過巡邏的人,翻進營地,找到議事廳特別容易。守衛退守在遠處,內里燈火通明,似是在宴飲。
果然如情報所言,這個莫離山外緊內松,直到他們趴在了議事廳的房頂,揭了兩片瓦,都沒有人發現。
“五娘,你這消失了半個月了,也該回去了,要不然你那情郎著急上火,得把通州城翻兩遍了吧。”說話的是坐在左側第一位的大胡子。
“他愛翻就翻唄,我呀真是不耐煩伺候他,這臉初看還行,看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對面坐著的嫵媚女子渾不在意地搭著話,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可是郡王府的二公子,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他那娘子當時見了他一眼就非君不嫁了。卻偏偏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那又如何,他也就是比你們長得好看些,可是不行吶。”是真的不行,做那事兒的時候,沒一次能成的,女子皺皺眉,又飲一杯酒。
“他不行,你就換人唄,憑你的手段,什麼樣的男人拿捏不住。”旁邊的瘦猴兒舔舔嘴唇,別說五娘不讓他踫,就是老大定的這破規矩,也不準他踫。
前兩天擼上山來的千金大小姐,倒是讓他心癢癢,可惜還沒跟老大討要,就自戕了。晦氣,不就是名節貞操嗎,難道比命還重要。
“新來的陸縣令,听說年輕有為,長相俊美,五娘不妨一試。也好探探這新來的陸大人的底。”
上首的大當家,雖佔了個大,但年紀瞧著卻不大,三十出頭。長相端正,不像山匪,自帶一股威嚴。
“大哥,我倒是想呢,恐怕是不行了。霍思銘這個蠢貨找我的時候,把我的畫像貼的滿城都是。”
五娘皺了皺眉頭,除非改頭換面,要不然就是悄悄隱入後宅,但是何其難。只怪這次太招搖了。
“大哥,我願意一試。”後堂出來個紅衣女子,年歲不大,容貌中上,勝在活潑自信,臉上的笑容明媚燦爛。
是被寵在手心里長大的姑娘。沒有被立法約束過的女子,不是千篇一律的姿態,對某些男子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
“阿綾,不可胡鬧。”大當家出口呵斥,他的妹妹要過無憂無慮,干干淨淨的生活。
“是啊,阿綾,你怎可做這些事情,太危險了。”對于這個大家看著長大的妹妹,五娘也是真心疼愛的。
“大哥,五姐姐,我也是寨子里的一份子,為什麼我不可以。我自小跟著你們習武學各種本事,下山勾引個男人,能有什麼危險。”
阿綾堅持,她跟著哥哥姐姐們下過山,山下生活太精彩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大姑娘怎麼如此不知羞恥,竟然說出勾引男人的話來。”大當家氣得當場扇了她一耳光。
打完就後悔了,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
“大哥,我知道你們希望我過正常的生活,可是什麼是正常的生活,日日月月,年年歲歲守在這片山上,見不得人,見不得光嗎?
我就是想下山,陸軒家世顯赫,新科進士,人才出眾,我就是看中了他!我要嫁給他,你們要是為我好,就幫我!”
阿綾被打了一巴掌,但是嘴巴還是沒有停止。她生來就是土匪的女兒,土匪的妹妹,以後還要嫁給土匪,她不願意。
說什麼為自己好,什麼是為自己好,嘴上說著讓自己過干淨日子,但是結果還是嫁給土匪,再生一窩土匪嗎?
新來的縣令,她偷偷下山看過一眼,那是會發光的人。
她長得美,身體好,又有五姐姐教給她的媚術,她要得到陸軒,她能得到陸軒。
到時候,她就是縣令夫人,于山寨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看著自己妹妹嚴重的執念,大當家嘴唇抖了抖,最終什麼也沒說。
“大哥,我覺得阿綾說得也無不可,她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你是想讓她嫁給寨子里的男子,還是去山下搶一個上來?”
五娘斟酌片刻,還是開了口。她的命是山寨給的,下山一半游戲,一半任務。
但阿綾不一樣,如花的年紀,確實不該在山上消磨枯萎掉。
“那陸縣令我也打听過,是個樣樣都好的人,若阿綾能嫁給他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是他成婚了,當朝首輔謝閣老的孫女。難道讓阿綾去做妾嗎?”
大當家從來也不是個閉目塞听的人,相反他甚至對時局都有所了解。
“大哥,那不過是個病秧子,如有必要,我去送她一程,便沒人礙著阿綾的路了。”五娘收起嫵媚姿態,身上有了一股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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