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慘無人道的虐殺,
九鳳的拳頭主導戰場,夸父的桃木杖斷絕後路,龍衍時不時以修羅滅天鏡發射光束偷襲重創。
千余個回合下來,鬼知道飛廉遭受了什麼樣的虐待。
破碎的頭顱九鳳專打臉),血流不止、破了個大洞的下半身夸父杰作),還有殘缺的腹部龍衍負責大範圍殺傷)。
總之,飛廉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片好地方了。
並且,這已經是他肉身被打爆後,幾次重生後的結果。
“啊!!!你們都死,都去死!!”
飛廉的瘋狂了,他再也忍受不了這等侮辱與折磨,那所剩無幾的法力,突然再次爆發出一股驚天氣勢。
他的妖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每一根毛發都豎起,眼中只剩下瘋狂的殺意。
“快撤,他要自爆了。”
夸父反應極快,一把扛起還想補拳的九鳳,轉身就往星空深處跑。
“給我死!!”
飛廉哪里可能放過他們,瘋狂的追了上去。
夸父雖然跑的很快,但奈何飛廉更快。
這一次,飛廉的速度贏了。
“想跑?晚了!”
飛廉的雙爪死死扣住夸父的肩膀,指甲幾乎嵌進他的骨縫里。
“一起給我陪葬!”
飛廉偌大的妖軀青光驟然暴漲,緊接著便是一聲震碎星空的轟鳴。
“轟隆~”
準聖自爆的威力如同掀起了宇宙風暴,周圍的星辰瞬間被撕成碎片,隕石在能量亂流中化為齏粉,連光線都被這股力量吞噬。
龍衍站在風暴外圍,看著那片被清空的星空,忍不住搖了搖頭︰“可惜了,一個準聖的神魂,就這麼浪費了,我們是不是對他太殘忍了?”
一旁的九鳳冷哼一聲,“我只是正常戰斗,你去問夸父。”
夸父撓了撓頭,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
“戰場嘛,就是要不擇手段。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龍衍嘴角微微抽搐,他教給夸父那麼多知識都記不住,就這個他學會了。
“飛廉啊,實力不錯,可惜沒腦子……”
龍衍點評了一番,算是給這位妖聖撰寫了一個墓志銘。
從始至終,飛廉都在修羅滅天鏡中。
鏡子嘛,最重要的作用是什麼?
是鏡像。
方才,夸父的確是扛起九鳳就跑,但同時龍衍給他倆制作了一個鏡像。
夸父邁出腳的第一步便被風衍拉到了另一片鏡內星空,飛廉追上的是假的。
不過在當時那種心神接近崩潰的情況下,哪怕是白澤也不一定能看出來吧。
“便宜他了,至死還以為自己帶走了兩個大巫。”
......
洪荒,
萬妖山脈的上空,雲霧被一股無形的氣勢驅散。
當嘯月將太微垣部眾帶回來後,威震天與山煞這才見識到什麼是妖族天兵,精銳中的精銳。
哪怕是一個金仙級別的大妖,都敢直視威震天這等大羅金仙,且毫無畏懼之色。
這樣的膽魄,只有真正面對過大羅金仙才能生成。
“別想了老王,這些都是妖族精銳,傳說中的周天星斗大陣都是他們組建而成的,別說大羅金仙了,人家連祖巫都面對過。”
山煞在一旁道破天機,讓威震天刮目相看。
“行啊老山,什麼時候有這等見識了?”
山煞指了指一旁的旗幟,幽幽道︰“剛見識的。”
威震天扭過頭一看,那旗幟上將這些天兵的主星、將領、榮耀事跡全部都寫在了上面。
“還真是剛見識的...”
......
“諸位大人,老爺已經在虎王洞內等候多時了。”火鴉道人駕雲飛了過來。
他現在是風衍的專職秘書。
雖說風衍夢想中的秘書應該是個風情萬種的女妖,並且他也真的嘗試了。
可那群女妖也就真的只會風情萬種了,除了擺弄風騷外啥事都不會干。
縱觀眾妖之中,也就火鴉道人的辦事能力最強,為妖最老道,風衍特意將他從武將的位置轉為文官。
嘯月當即會意,望向身後眾妖。
“爾等在此駐扎,各部妖將隨我來。”
天蛇、疾風、玄岩三位妖將相視一眼,對于這個小火鴉口中的“老爺”十分感興趣。
“嘯月,你這是要帶我們改換門庭?”
天蛇冰冷的臉上勾起一抹弧度,那雙豎瞳里閃過一道幽光。
嘯月自然知曉他們心里想什麼,無非就是想確定自己背叛妖族,而後強勢搶奪他手中金烏令牌,掌管所有妖兵。
不過他們的夢想終究照進不了現實。
“別廢話,稍後你們就知曉了。”
嘯月可不敢讓“東皇”等他們,連忙催促加快速度。
“哼。”
天蛇冷哼一聲,對于嘯月的態度屬實不滿,不過她也並非無腦之妖。
蛇的天性帶給了她永遠清醒的頭腦。
嘯月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在太古星空一妖與他們對峙時是這樣,飛廉妖聖出現後也是這樣。
甚至,哪怕飛廉將他們眼中至高無上的金烏令牌交給他時,嘯月眼中也沒有絲毫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什麼給了嘯月底氣?
如今看來,是他背後之人。
當四位妖將來到虎王洞後,嘯月並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在洞外恭聲道
“尊上,嘯月攜天蛇、疾風、玄岩覲見。”
覲見!?
這一次,哪怕是玄岩這種不太聰明的妖臉色都變了。
他們可是妖將,哪怕飛廉、白澤都沒資格讓他們覲見。
嘯月此舉,已然有了取死之道!
“進來吧。”
隨著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天蛇三妖相視一眼,那聲音中的壓迫讓他們確認里面是準聖大能。
同時,他們對照了妖族的準聖,也確信里面那位絕對不是妖族中妖。
“先靜觀其變,隨時準備召集部眾。”
天蛇的聲音在二妖心中響起,這是她的天賦神通,哪怕是準聖也很難察覺得到。
三妖不動聲色的跟在嘯月身後,他們沒有把握與準聖交手,不到萬不得已能不發生沖突就不發生。
虎王洞內,
光線昏暗,只有王座上方懸掛著一顆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風衍以金石散人的模樣坐在王座上,一身金色道袍上繡著淡淡的星紋,眼神睥睨地掃過三妖。
天蛇的心髒猛地一縮,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道人的氣息,比飛廉還要深不可測。
可更讓她震驚的,是嘯月的舉動。
他竟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妖族最高規格的 “叩拜禮”,頭顱幾乎貼到了地面。
“嘯月參見尊上!”
天蛇的豎瞳里閃過一絲慌亂,她終于明白,嘯月不是被強迫,而是心甘情願。
可為什麼?一個非妖族的準聖,憑什麼讓妖族的頂尖妖將如此尊崇?
嘯月向來孤傲,十大妖聖之中,也只有白澤妖聖能讓他信服,連飛廉也只是以金烏令牌對他發號施令。
“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