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柴房還挺大,楚夜晴這麼一大群人沖進去,居然也不覺得逼仄。
金素榮母女三人又商量了一會,瞧著夜色已晚,就打算派人看守著這里,自己帶沈慕羽去她的院子“休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沈慕羽和藍不離此時又恢復一些,但也只夠讓她們能夠正常站立行走,力氣如普通人那樣而已,依然不足以對抗這些人。
實力還不夠,她們只能繼續裝暈。
本以為這些人說完話,將她們留在這里就走了,哪知道那金素榮臨走前突然色心大起,現在就要帶走沈慕羽。
沈慕羽和藍不離不打算再裝暈了。
哪怕受傷,也不能讓她把人帶走。
在她靠過來的時候,二人心有靈犀般同時睜開眼楮。
藍不離嘗試過了,依然掙不開繩子,于是全力撐起下半身,掃了過去。
金素榮被踢了個措手不及,直接摔倒在沈慕羽腳邊。
沈慕羽與藍不離看準時機,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抬起下半身,狠狠往金素榮身上壓去。
看著被四條長腿壓在地上起不來,痛得哇哇大叫的女子,楚夜晴嘴角一抽,她是不是來得有點多余?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多余。
金蓮見本應昏迷的人居然將心愛的女兒壓倒在地,帶著金素華迅速沖了過去,對著那幾條腿就踩了下去。
誰料那兩截身子在她們腳臨來到之前,突然從金素榮身上移開。
兩母女帶著十足力量的腳直接踩在了金素白背上。
“啊!”
一聲慘烈的叫聲在整個房間響起。
楚夜晴揉了揉被“傷害”的耳朵,忍不住譏諷道︰“我們這才剛到呢,大表姐這是想要跑哪里去?二表姨的用心良苦,我們都看到了,不孝女就得這麼教訓才對!”
她故意說成是金素榮做錯了事,金蓮在懲罰她,以此氣她們。
現場所有人皆知事實絕非如此,那母女三人明顯是一伙的。
“哎喲∼娘∼二妹,你們搞什麼鬼,這點眼力都沒有,全踩我身上來了!腰都快被你們踩斷了!哎喲∼哎喲∼二妹,還發什麼呆,還不快扶我起來!”
金素華馬上回神,趕緊和她娘將人扶起來站穩。
金素榮回頭看向那兩個緩緩從地上站起來的罪魁禍首,已經沒時間去思考她們怎麼突然恢復的,與幾個手下打了個眼色。
只見那二人突然沖到她們身側,迅速從腰間拔出兩把匕首,貼在剛站穩的藍不離和沈慕羽脖頸處。
“啊!”
一直做透明人的金素雲,冷不防被那兩柄匕首的銀光一閃,大叫一聲,直接嚇暈了過去。
“真沒用!”
金素榮對暈過去的金素雲翻了個白眼,靠在她娘身上,再看向被手下控制住的藍不離二人,哈哈哈瘋狂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素榮,你是瘋了嗎?她們可都是家主的救命恩人。還有,你怎麼連個孩子也不放過,素雲他也是你弟弟呀!”
金菊心疼地看了金素雲一眼,轉而一臉嚴厲地地質問金蓮,“二姐,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金蓮毫不在意,“為了什麼還要我明說嗎?自然是為了金家的一切呀。
這大半年來,我們一起幫忙打理金家的生意。你也看到了,金家的產業遠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多了。
你還願意如以前那般,每個月只能得到家主分配的極少數分紅?你甘心一輩子這樣?
我告訴你,我不願意!
我現在正值壯年,還有好幾個女兒幫忙,只要金家在我手中,一定會成為整個東楚國,乃至四國中最富有,最高不可攀的家族。”
金菊的火氣蹭蹭上漲,指著她罵︰“簡直是痴人說夢話!金家家規一向以嫡系為尊,幾代來的生意都是嫡系一脈在打理,才有了今日的輝煌。
我們這些庶出的後輩,從出生就依附家主這一脈,可無條件享受主家的饋贈。雖不能參與生意,但可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就應知足。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妄想搶走家主之位?
還不快放了這些人!看在多年的親情上,我可以幫你們和家主求情,就當你們一時被金錢迷了眼,亂了心智。家主一向心善,定會原諒你們這一回的。”
金素榮摸了摸自己摔疼的地方,抬眼看著那還在說教的金菊,眉頭一皺。
“夠了!三姨,你在這里裝模作樣給誰看?我就不信你們對金家的錢沒興趣!要不這樣,你幫我們一起把金家搶過來,以後金家每年給你的份例,我們可以分你雙倍,如何?
十一皇女,你這是我們金家的私事,你還小,別跟著她們起哄。反正你要的,不就是金家每年給你的分紅嗎?誰給不是給呢?
你大可放心,這金家不論是誰當了家主,你的那一份都少不了。如果你現在幫我娘坐上家主之位,我保證,以後也可以給你以往的是雙倍。
大家都是一家人,其實沒必要鬧得這麼難看。只要你們和我們站在一邊,幫我們把金素白趕出金家,我就馬上放了她們三人。如何?”
藍不離眯起眼楮,觀察著眼前女子。
這金素榮有點腦子,不像金素華那麼沖動,居然開始策反她們兩人。
根據她的對楚夜晴人品的了解,可以確定她絕對不會受影響。
至于金素白的那個三姨,目前來看,她應該也不會被她們三言兩語說得改變主意。
果然,只見那金菊對著金蓮“呸”了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小人,見錢眼開,忘恩負義,自己做惡休想把我拉下水。
等家主好轉之後,我自會把幫忙暫時接管的那些生意都還到她手中,絕不多拿一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勸你們回頭是岸,若再執迷不悟,我就替家主去報官,捉拿你們。”
楚夜晴也是搖了搖頭,“金家于我而言,從來不是那分紅多少的關系!你們不應如此去搶奪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金蓮眼見她們軟硬不吃,還想去報官,而楚夜晴到底也是個正經皇女,有些擔憂地看向金素榮。
“榮兒,她要是真去報官,怎麼辦?”
金素榮拍了拍她娘的肩膀,神色鎮定,眼中無一絲畏懼之色。
“娘無需擔心!三姨想去報官,也得有這個命去!她們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金蓮心中確實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家大女兒為何如此篤定她們會成功。
這麼多年來,她們一家都是關起門來,偶爾抱怨一下家主給她們的錢財不夠花,並不會生出太多別的心思。
大概是一年多前,發生了一件事改變了她們的想法。
金素榮因為喜歡上了一個風塵男子,想要替他贖身,回來拿錢時發現湊夠了家里的錢都不夠,便去找金素白借支一些。
可金素白以家規不得提前借支為由拒絕了她,甚至連私下借給她一些都不願。
還指責她以前就花了大量金錢買了兩個花樓男子養在後院,她家的錢就是這麼被她揮霍掉的。
金素白堅持不給錢,勸她不應再犯同樣的錯誤。
金素榮很不服氣,怨氣十足地跑回去和家里人抱怨。
金素白每個季度給她們的錢財其實並不少,但若是毫無節制地隨意揮霍,自然就不夠用。
金蓮母女四人都曾遭遇過不能隨意花錢的窘境,于是一家人開始咒罵起小氣的金素白怎麼不死了算了。
隱藏在心底的黑暗,開始慢慢佔據了她們的身心。
後來,金素榮不知從哪里搞來了一種毒藥,說是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地慢慢死去,誰也發現不了是中毒,只會誤以為是得了一種無藥可救的怪病。
就這樣,她們想了些辦法,總算如願讓金素白中了那毒。
接著就是暫時幫病重無法自理的家主打理一部分生意。
她們都相信,很快就不止是一部分,而是金家全部產業都會到她們手中。
金蓮也不知道她女兒怎麼突然有這麼大的膽量來抗衡,連逍遙門和皇女都不怕,但只要最後她能坐上家主之位,也就不管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