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沖王老五這說的七七八八的模樣,估計離真相也不遠了。
旁邊哥幾個倒吸一口冷氣,這秦老二媳婦可是殺豬匠的女兒,回頭要知道了,這非得出人命不可啊!
想到這,王老五也好,老秦家鄰居也罷,都不敢再說了,紛紛說起別的。
元寶這頭還豎著耳朵听呢,結果那些人不說了,心里真是刺撓的不行,可是她總不能上前扯著人家袖子讓繼續說,只能偃旗息鼓了,她打定主意回頭沒事來這邊轉兩圈,畢竟這可是自家廠房的大後門。
“這不是金老板嗎?”一個穿著打著補丁的中山裝男人,上前寒暄道。
此時金來富剛吃完刀削面,看著眼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愣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中年男人也不惱怒,畢竟他只是這附近的居委會主任,一個小干部罷了,可不像金老板那般闊氣,八百多萬說買紡織廠就買了。
“當初紡織廠拍賣會我也參加了,我是單位派過去維持紀律的,我負責這一片的居委會工作,在這做主任!”尤主任溜須道,上前就握住金老板的手。
“您可真是火眼金楮,當初拍賣下的紡織廠,如今可是金母雞啊!這要拆遷,可真是賺發了!”尤主任羨慕的聲音響起,心里真是羨慕到流淚,他一個小主任,一個月工資都沒有五百塊,八百輩子都掙不到這麼多錢,能不羨慕到流淚嘛!
旁邊幾個漢子眼楮都睜大了,這就是當初買紡織廠地皮的金老板啊!
“這老板真不愧是姓金的啊,真會摟錢啊!”
“也不知道這一下拆遷了,得賺多少錢啊!不得金山銀山!”
“听說當初紡織廠地皮就花了八百多萬,這要拆遷,怎麼不得翻一番?”
“得,必須得,不翻的話,我要是金老板,我都不干!”
“也不知道金老板家祖墳朝那個方向啊,我也拜一拜,沾沾光!”
元寶听著幾個大老爺們七嘴八舌的羨慕嫉妒聲音,也是樂了。
金來富倒是還沒想起來這個尤主任,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這個居委會主任管不了什麼拆遷大事,可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金來富還是清楚的。
尤其是現如今拆遷的節骨眼,縣官不如現管啊!
“啊,是尤主任啊,我說咋這麼眼熟,快坐!”金來富這邊拉著尤主任就落座。
金來富熱情道,“尤兄弟,今年貴庚啊?”
“四十有二了!”尤主任激動道,他沒想到,金老板這人這麼好,他這麼個小主任,都熱情招呼。
“那我痴長你一歲,我叫你尤老弟了!”
“你稱呼我一句金老哥就行!”
“尤老弟,這是剛下班,還沒吃吧?”
“老板娘,來碗臊子面,快一點啊!”說著,金來富就點好了飯。
尤主任確實沒吃呢,可是這不合適,尤主任連忙擺手,“這哪里行!不行的!”
尤主任倒不是擔心犯錯誤,一碗面而已,不至于,而且他一個街道辦主任,手里啥權利也沒有,誰家兜里有幾百萬的老板會求到他跟前。
金來富按住尤主任,“一碗面而已,你這為居民們辛苦,我這也做不了什麼,請你吃碗面還不是應該的!”
尤主任一猶豫,就坐下來,吃就吃吧,沒啥,大不了這幾天這片拆遷有啥消息,多告訴金老板一聲。
元寶是個有眼力見的,他爸一請客吃面,她就知道啥意思了,連忙去了老板娘那里,給臊子面升級,用蛋炒,還加了鹵豆干,還要了鹵肉加碼,直接給干到了八塊一碗面。
于是老板娘端上來的臊子面,就成了一碗頂級加料有肉有蛋的臊子面。
尤主任吃飯的功夫,金老板套話也是個厲害的,問了不少事情。
比如說,這次拆遷是哪個拆遷辦管,主事的是誰。
又比如說,這次拆遷大致是個什麼章程,再有就是什麼時候拆遷條例宣讀等等。
尤主任一一都說了,真的是金來富問的都不是什麼機密事情,說就說了。
尤主任還說了這次拆遷負責人,“這次是個姜的小伙子,估計三十歲都不到呢,是個大學生,不知道能不能鎮住這幫人呢!”
說著,尤老板看了一眼不遠處吃面的王老五他們,別看這些人面上都是一副老實人模樣,要知道王老五可是蹲過的。
“真不知道這領導咋想的,讓這麼個小年輕來處理!”尤老板心想。
不止尤老板,這樣想,金來富和金元寶也是如此,這下子真是熱鬧了。
這次拆遷絕對順利不了。
這邊尤主任吃了飯,金來富也拿到了想要的信息,還互相留了聯系方式。
金家一家子就準備回家了。
王老五那邊漢子們,也一個個去了附近的小賣部買盒煙抽一抽。
雖然如今沒錢,但是拆遷是個人都知道富貴了,這就必要摳搜了,于是紅河也舍得抽了。
王老五抽著紅盒煙在這邊吞雲吐霧,旁邊的有個紋身男靠近,看了眼金來富他們的背影。
“堂哥,你說那個金老板真的這麼有錢嗎?”王老五的堂弟眯著眼看了眼走遠的金來富的背影。
王老五啪一聲,拍了堂弟後腦勺,“你他娘的給我老實一點,別動不動就想著歪門邪道,你也不看看金老板身後跟著那兩保鏢,我沒看錯的話,那都是退伍軍人,你想死別拉著我!”
堂弟聞言,不敢置信看向堂哥王老五,“你說真的,哥?”
“廢話,我可不想再進去了,你他娘的老老實實干活掙錢,要不然我就跟二嬸說,讓你回老家種地!”王老五掐滅手頭的煙,瞪了一眼堂弟。
這下子堂弟心里的想法熄滅了,跟著王老五的步伐一起回了柴棒胡同。
元寶這邊還不知道她家又被惦記上了。
元寶這邊開車帶著父母一起回家,後面一輛車則是跟著的兩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