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王阿姨給孫子繡虎頭鞋,不太會,我幫忙來著,她非要感謝我,就給了曬干的槐花!”小梅一點沒提及,她是專門打听了王阿姨家里春天曬了槐花,才特意過去幫忙的,為的就是讓日漸消瘦的許澤多吃幾口。
其實小梅不用說,許澤都知道,這肯定是她看自己瘦了,特意給自己找的。
“小梅,你不必做這些的!”許澤看向笑盈盈看向自己的小梅。
“許哥,你不懂,如今的日子,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不用被我娘揪著耳朵早起上山打豬草,不用僅僅打碎了一個碗就被我爹用皮帶抽的渾身沒一塊好肉,更不用面對那些男人垂涎欲滴的神色,我如今已經生活在蜜罐子里了!”
“為了這樣的生活,我必須做點什麼,證明我活著,不然我怕這是一場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天!”小梅瞪大著眼楮看向飯桌對面的許澤。
其實這話是小梅想了一天的話,因為昨天晚上她跟著許澤,看他去了農藥店買了一瓶百草枯,這東西,她再熟悉不過了。
小梅當初也是買過的。
當初的她在被爹娘揍的再狠,她都沒有去買過,可是在成年後,為了給哥哥弟弟娶媳婦,把她賣出去,嫁給二婚帶兩個娃養豬老板的時候,小梅去買了。
那是一個黑色的袋子里,裝著一瓶百草枯,她猶猶豫豫沒喝下的時候,媒婆帶著許澤哥的彩禮從天而降,真的拯救了她的。
如今小梅必須阻止許哥,好死不如賴活著。
許澤似乎被小梅的眼神給灼燙了,低下頭,趕緊吃包子,“都過去了,別胡想,趕緊吃飯!”
小梅一看就知道許澤沒有打消想死的想法,打定主意這幾天寸步不離的跟著許澤。
反正她一個家庭主婦,也沒什麼事。
各懷心思的兩人吃了晚飯,各自進了自己的屋子。
許澤看了眼床底下的黑袋子,他也不知道昨天的他怎麼了,回過頭他已經買了,回到家戰戰兢兢的他立馬藏到了床底下。
許澤看了眼黑袋子後,就從抽屜里,拿出來個厚厚的信封,里面都是他曾經拍過他和王戰軍擁抱,親吻的照片。
當時兩人大學期間,他們去外地旅游,去爬山,去露營,去領略祖國的大好河山,在各地留下了不少足跡,更留下了不少親密的照片。
那時候的王戰軍想不到有一天,許澤會拿著這些照片來威脅自己。
看著眼前一張張”幸福甜蜜的“照片,王戰軍臉色鐵青,壓低聲音,躲開單位里的同事異樣的眼光,拉著許澤就出了派出所,到了後巷子無人的角落。
“你拿這些照片什麼意思?毀了我?”
“沒想當啊,許澤,你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小人,當初你說什麼拍照是用來紀念我們的感情,我還配合你拍了不少,如今你竟然拿來威脅我!”王戰軍氣瘋了,許澤拿著照片找到派出所,這不就是來威脅他嘛!
許澤冷淡道,“你要說威脅也可以,當初開始是兩個人同意的,分手也不能你說了算,必須我同意,我說什麼時候分手再分手,不然別怪我給你派出所的同事們人手一張我們的親密照片!”
王戰軍恨的牙根都癢癢了,眼神里都是怒火,咬著後槽牙答應了,“行,我答應了”
于是兩人又恢復了關系。
但是兩人心里都清楚,這情人關系是威脅來的,不會長久的。
∼∼
上京前幾天又下了一場雪,雪厚得很,不少湖面都結冰了。
徐舸爭除去去父母家,和朋友相聚,剩余時候都是來陪著元寶了。
上班一大早,他都是先送了元寶去了外事辦,再去述職,下了班過來接元寶,好幾天都是如此。
剛開始單位的人以為是元寶家親戚什麼的,後來看徐舸爭天天接送,七嘴八舌的同事們就問起來了。
“元寶,這是你男朋友?”
“哪里人啊?干什麼的?”
“家里幾口人啊?”
其實這年頭,有男生上下班來接送,基本上就是男朋友無疑了。
所以這些同事們都認為這男生是元寶男朋友。
元寶也不覺得有未婚夫,是什麼需要遮掩的事情,于是大大方方介紹了徐舸爭,還說了是未婚夫,已經訂婚了,家里是上京的,做公務員的,別的元寶就沒多說了。
幾個大姐們,有感慨徐舸爭下手快的,也有感慨元寶訂婚太早的。
”元寶,你這訂婚太早了!”
“就是,怎麼也得好好挑挑!”
旁邊的陳紅艷拉著元寶趕緊上了二樓,“別听她們的,她們啊,巴不得自己佷子外甥娶你,好少奮斗二十年呢!”
元寶當然知道這群女同事想的啥,自從她那回開桑塔納讓單位有名的碎嘴子見了,好家伙,單位里不少人就張羅著給她介紹對象。
元寶讓徐舸爭來接送自己,也是有絕了這些人的想法的意思。
“我知道,她們啊,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元寶笑著道。
元寶這邊帶著徐舸爭亮相了之後,果然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繼續“勾搭”元寶的。
當然也有例外,陳家翔就是那個例外。
陳家翔是比元寶早來兩屆的外語學院的大學生,在單位很是愛表現,也受二部副主任的重視,算是個青年骨干。
但是這跟元寶沒有半毛錢關系,他們本來就不熟悉。
最多就是上次英文比賽,元寶是第一名,他是第二名,兩人在同一個場地比賽過,見過幾面,同台競賽過。
可是比賽後,這個陳家翔就時不時來一部找她,美其名曰探討英文,共同學習。
元寶剛開始還以為他真的是探討學習,主要是元寶這男女方面經驗真的不多,唯一一個處過對象,還是個異地戀,所以她也沒反應過來。
後來還是陳姐點她,她才看出來,這人想追她。
可是人家一沒說追她,二也沒說表白,她總不好直接拒絕。
元寶躲了幾次,裝作她人不在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