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舸爭的生日是農歷4月11日,也就是陽歷5月8號,元寶想著干脆提前幾天給他過。
正好趁著他也在上京。
禮物元寶都準備好了,是個晚清的硯台。
徐舸爭自己平時有寫毛筆字的習慣,跟著他爺爺從小學習的,為了讓他靜心。
後來工作了,徐舸爭有空余時間,或者心煩意亂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會練字。
元寶就看見過好幾次,還被徐舸爭送過他寫的春聯。
于是五月五號這天,元寶一大早,換上了套裝,這套裝是她媽新從香江進的貨,是黑色,粉色,還有千鳥紋拼接的款式,下半身的短裙側邊還有排扣設計,很是洋氣顯氣質。
元寶還搭配了珍珠小耳飾,顯得很俏皮。
搭配的粉色高跟鞋,黑色鱷魚皮長方形手拿包。
看過多次她媽贏燦如給自己化妝,元寶也會了一兩手,弄個粉底,涂個大地色眼影,紅色系的口紅。
”媽,怎麼樣?好看不?”元寶轉圈給她媽看了一下。
“很漂亮!”
“舸爭還沒來?你葉阿姨做的長壽面馬上就好了!”贏燦如看向元寶。
“約的八點,沒事,面坨了就讓他那樣吃!”
元寶剛說完,那邊葉阿姨就听見有人敲門,趕緊走過去,一開門,果然就是徐舸爭。
徐舸爭走進來,就看到打扮的很漂亮的元寶,眼前一亮。
“很漂亮!”
徐舸爭還提前買了花,當然他是沒有這個眼力見的,還是昨天元寶自己提的要求,特意要的玫瑰花。
“謝謝!”元寶接過花。
“在哪里買的玫瑰花?”
徐舸爭笑了,“陸觀棋家里,他媽喜歡花,院子里種了不少,我一大早起來去摘的!”
徐舸爭倒不舍得不買,而是陸觀棋家里的玫瑰花是國外引進的品種,花期長,顏色艷麗,能開的久一點兒,味道也香。
元寶找了個花瓶,特地接了一些水,插瓶進去。
“這是長壽面,我讓葉阿姨特地給你做的,還窩了荷包蛋兩個,寓意長命百歲!”
“你快吃,別坨了!”
徐舸爭也不是沒吃過長壽面,小時候,家里人過生日,小張阿姨都會做,但是荷包蛋,倒是沒有,一般都是素面。
長壽面是手 面,放的羊肉臊子。
“不能咬斷,一口氣吃完!”元寶看著徐舸爭說道。
徐舸爭聞言,只能使勁吸溜著吃,不敢要咬斷。
“這個荷包蛋,我們山西這邊人過生日一定要吃的,而且要做的圓一些,寓意過生日的人,吃了荷包蛋以後的人生圓圓滿滿!”元寶指著碗里的荷包蛋。
碗里面幸虧面不算多,不然一口氣還真吃不完這長壽面。
“你今年三十而立,是個很重要的生日,我問了我媽,特意準備了紅腰帶,吃完了長壽面,你給系上!”說著,元寶還從袋子里拿出了紅腰帶。
好不容易吃完了兩個荷包蛋和長壽面,徐舸爭又被安排重新系腰帶。
雖然這紅腰帶,看著就很俗氣,不過徐舸爭卻是笑著接過來,這是一份來自未婚妻難得的關心,他求之不得!
徐舸爭拿掉黑色皮帶,系上紅色腰帶,也不管會不會影響自己形象,一切听元寶安排。
“這紅腰帶要一直系著,直到明年過生日!這意思是拴住福氣的意思!”元寶看著徐舸爭系好腰帶,說道。
“好,我照做!”
“這是我們山晉省的花饃,我和我媽都上手做了,壽桃饃,做了不少,你給家里留一部份,剩下的可以帶回星海!”
徐舸爭看著壽桃,雖然是面做的,但是造型飽滿圓潤,頂端捏出桃尖,微微彎曲,一個個宛如真桃。
甚至表面還壓出了桃紋,點綴粉紅、青綠,桃子的漸變色澤。
壽桃上面,還會嵌上紅棗,這寓意是象征“福壽雙全”。
徐舸爭之所以知道,還是他參加過星海市同事的五十大壽,見過這這樣的壽桃,沒想到有人有一天也會有人為自己費盡費心做出這樣的壽桃。
“一共三十個壽桃,寓意圓滿成長!”元寶笑著對徐舸爭說道。
“好!”
徐舸爭雖然面色如常,但是心里的波動只有他自己知道,小時候在奶奶家,奶奶就會給自己做手 面,還會臥兩個荷包蛋,叮囑讓自己不要咬斷吃掉,還會給自己做小蛋糕,自己愛吃的菜,給自己應祝生日,甚至會有各種自己喜歡的生日禮物,但是自從回了家里後,都沒了。
彭淑媛這個母親倒不是不盡責,只是她很忙,所以只是會吩咐小張阿姨做一碗長壽面,就算過生日了。
兩個姐姐的生日,倒是會安排一下,買個禮物什麼的,母親會說是女孩子在家里待的時間不多,所以盡可能寵愛多一些。
徐舸爭不是不羨慕的,但是他又能說什麼呢!兩個哥哥也沒有這個待遇,所以也沒說什麼。
總之徐舸爭作為老小,並沒有受到特別的待遇。
後來徐舸爭才知道大哥二哥過生日的時候,父親徐青章會帶著他們去部隊騎馬,去靶場打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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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則是鬧騰非要給他過,買生日禮物,不然就撒潑打滾。
但是徐舸爭又做不出來這樣,所以幾乎後來的每次生日都是那麼“淡然”過了。
這還是繼奶奶之後,有人這麼隆重給自己過生日。
“謝謝,元寶!”徐舸爭握住元寶的手,想著以後肯定對元寶好,對得起她今天這份給自己過生日的心思。
吃了早飯,徐舸爭開著吉普車,跟著元寶出了門,今天的約會,都是元寶做的安排,徐舸爭只要听參與就行。
∼∼
晚上睡覺躺在床上的時候,鄧應波激動的抱著媳婦徐文秀,“媳婦,房子要下來了,明天就可以去單位選房子了!”
徐文秀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趕緊打開台燈,看向自己男人鄧應波,“不是說得第二批十月份了嗎?第一批沒你的份?”
鄧應波笑著解釋,“老陳作弊了唄,被查出來了,明明名下已經有一套房子了,還申報,不符合要求!被刷下來了!然後正好輪到咱家了!”
“老陳怎麼敢的?”徐文秀吃驚道。
老陳是警隊的老警員了,在刑警隊干了二十多年了。
“還是貪心不足,想著再弄一套房子,原來那套可以賣了換錢唄!而且也不犯法,就是撒謊而已,他都五十多的人了,眼看沒幾年就退休了,前途肯定不在意了,能撈一筆是一筆啊!”鄧應波解釋道。
“那他這以後咋辦?”
“隊里也不會開除他,頂多今年獎金減半,隊里批評一頓就是了!”
“那還好!不太影響!”
“所以啊,他也是知道這一點,被發現問題也不大,才敢這樣操作的!代價太小,你看如果開除他,他敢不敢?”鄧應波早看不慣老陳倚老賣老了。
“行了,不說他了,房子明天就可以選了嗎?是三室一廳的房子?”徐文秀趕緊問道。
“對,在警察家屬院,是三室一廳的房子,不過我級別低,肯定選不到三樓以下的房子,估計得四五樓了,六樓也是有可能的!”鄧應波摟著老婆說道。
“怕啥,咱們還年輕,有好房子住就很知足了!哎呀呀,真好啊!打掃一下,就可以搬進去了!”徐文秀一臉憧憬的說著。
鄧應波看著一臉憧憬的媳婦,甚至愧疚不已,結婚這麼多年,現在還讓她還是住在娘家,實在是……
“媳婦,對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現在還住在娘家!”鄧應波知道媳婦是個要臉的人,之前沒地方住,住在娘家,肯定心里不好受。
“別胡說,我爸媽巴不得我一輩子住在娘家呢,我自在著呢!我跟著你住哪都行的,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行!”徐文秀知道鄧應波心里也不好受,哪有男人願意住在老丈人家里的,即是曾經是領導,也不是行的。
兩人憧憬著怎麼布置房子,買什麼樣的窗簾,家具都說好了。
互相擁抱著入睡了。
∼∼
姚寧寧想著明天就該交豆豆幼兒園的費用了,打開了餅干盒子,她藏在廚房櫃子里的。
“錢呢?”姚寧寧簡直不敢置信,整個罐子里空空如也,一毛也沒了。
姚寧寧直奔臥室,搖醒呼呼大睡的張寄禮。
“張寄禮,你是不是動了餅干罐子里的錢?你給我還回來,這是豆豆的幼兒園學費!”姚寧寧抓著張寄禮搖晃他,企圖讓他清醒過來,拿出來錢來。
“你個臭娘們,你都是我的,掙的錢當然也是我的,一個賠錢貨,上什麼幼兒園,有口飯吃就得了!”
“一邊去,打擾老子睡覺,別逼我揍你!”張寄禮推搡開藥寧寧,翻身繼續睡。
張寄禮雖然經常喝酒,可是他也是一個大男人,力氣肯定比女生大多了,被他這麼一推,姚寧寧直接磕到了桌角,頭瞬間磕破流血了。
屋子本來就是老樓,隔音很不好,豆豆听見爸媽爭吵,悄悄走進臥室,就看到滿臉是血的媽媽,嚇得哇哇直哭。
”媽媽,媽媽,你不要死,我不去幼兒園了!”豆豆哭著伸手要媽媽。
床上被哭聲吵醒的張寄禮,直接翻身醒來,拿著一個掃床掃帚沖著豆豆就扔過去,“再哭,我就揍死你,給老子閉嘴!”
嚇得豆豆不敢哭,捂著嘴巴要哭不哭的樣子。
姚寧寧這時候根本顧不上自己滿臉的血,趕緊找了塊破舊的毛巾捂著頭,抱起豆豆,趕緊走出臥室。
姚寧寧自己就是個大夫,她知道額頭的傷不要緊,只是看著厲害而已。
給自己上了藥之後,姚寧寧哄睡了豆豆,看了眼臥室依然呼呼大睡的張寄禮,突然她覺得不能再這樣才去了,她受苦可以,豆豆不能在這樣環境待下去了。
姚寧寧默默收拾了自己的身份證,大學畢業證等重要證件,再從櫃子里悄悄拿了自己攢的192塊6毛錢應急錢,又往手提包里塞了幾件自己和豆豆的衣服,豆豆的零食,幾個常玩的玩具。
一手抱起睡過去的豆豆,一手拿著連一個塞不滿的行李包,再看了一眼屋子,看了一眼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張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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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姚寧寧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天剛剛擦黑,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姚寧寧一路上沒遇到什麼熟人。
姚寧寧知道如果張寄禮發現自己跑了,抓到自己,那就完了,自己必須盡快跑。
姚寧寧于是直接打車,也不省錢了,直奔上京火車站。
出租車就是快,往常一小時的公交車,二十分鐘就到了火車站。
姚寧寧買了一張去往羊城的火車票,本來她是想去武旱的,爸媽哥哥住的地方。
但是想了想,張寄禮也知道娘家地址,還是算了,別給娘家招禍了。
她已經夠給父母添麻煩了。
直到坐在火車上,姚寧寧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點點。
此時豆豆揉著眼楮醒了,“媽媽,我們要去姥姥家嗎?”
豆豆是知道姥姥家的,要坐火車去。
姚寧寧摸著豆豆的頭,溫柔說道,“豆豆,我們去羊城,找個沒有爸爸的地方生活!可以嗎?”
姚寧寧不打算把女兒養成自己那樣傻白甜的樣子,生活的苦難,她都和女兒說。
“可以的,媽媽,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行的!”
豆豆雖然小,但是她也不傻,媽媽時不時垂淚,她不幸福,她知道。
“媽媽,胖胖父母就離婚了,但是他爸爸媽媽依然很愛他,只不過他們不在一起生活了!”
“你和爸爸也離婚了,是嗎?”
姚寧寧不忍心告訴豆豆,他們不是離婚了,而是她逃跑了,她很清楚,張寄禮是死也不會跟自己這張飯票離婚的,有她在,他就有地方睡,有干淨衣服穿,有飯吃,還有女人可以睡。
“對,我們離婚了,所以媽媽帶著豆豆離開上京了!”姚寧寧擦了眼淚,善意撒謊道。
“那沒事,爸爸媽媽還是愛我的!”說完,豆豆拿著被媽媽塞的零食吃起來。
此時的豆豆還小,她不太理解逃跑和離婚的區別,姚寧寧覺得此時跟她解釋,也沒有必要,等她大了,她會說的。
“乘客們,請快上車,k3428列車開往羊城的列車就要出發了!”
廣播里播放著火車就要開動的聲音。
“姚寧寧!你給我出來!”
“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動手的!”
“你們放我進去,我老婆在里面!”
幾個穿制服的人攔住在門外使勁拍打車門的張寄禮。
姚寧寧此時的心簡直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她沒想到,張寄禮這麼快就找到了這里來。
其實張寄禮並不笨,猜想姚寧寧肯定是坐最快出發的列車,那樣的話,不是羊城這輛,就是去東北那輛。
而且肯定不是東北那輛,豆豆那麼小,受不住東北的冷。
“先生,門已經關閉了!您再這樣,我叫警察了!”
被推開的張寄禮,開始扒窗戶挨個看里面有沒有姚寧寧,她帶個孩子,很明顯。
姚寧寧抱著豆豆嚇得趕緊站起來,往走廊上走,“麻煩過一下,我帶孩子去廁所!”
但是這個年代的車廂,簡直堪比集市,擁擠的不行,走幾步困難的很。
一位大媽似乎看出來姚寧寧似乎就是那個被找的女人,她眼窗外張望的張寄禮眼,拿掉自己的頭上綠色圍巾,直接給姚寧寧帶上,又側著身子,給擋住窗戶。
姚寧寧看著大媽的操作,她也知道大媽是好心,于是干脆把頭巾系的更嚴實了,只露出一雙眼楮,還抱著豆豆嚴嚴實實的,夾在自己和大媽中間。
火車慢慢啟動了,窗外張寄禮,扯著嗓子喊,“寧寧,你回來吧,我再也不打你和豆豆了!你回來吧!
窗戶外飛馳的人影和影色,宣示著火車已經開了很遠了。
姚寧寧再也不會相信這滿口謊話的張寄禮了,她擦了擦眼淚,拿掉頭巾遞給大媽,“謝謝您!”
大媽拍了拍頭巾,說道,“逃,逃的越遠越好!”
姚寧寧感受著陌生人的善意,眼淚差一點又要掉下來。
”別哭,以後日子會好的!”
“謝謝您!”
姚寧寧看了眼豆豆,又看了眼飛馳的火車,窗外的上京,她要離開這片傷心的土地了。
以後的日子,照顧好豆豆就行了,她應該不會再愛了,她沒想到愛這個字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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