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周龐接過來鑰匙,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又問起了租金的事。
何老板就是笑了笑,聲音軟了很多,大致意思就是盡可能的給周胖子少留一些。
“不行!”
周胖反倒是十分的認真,也不想佔老板的便宜。
“這價格已經很劃算了,我不能佔你便宜,該多少是多少。”
何老板看著他,眼里面帶著點欣慰,但是嘆了口氣。
“這里的牛鬼蛇神不好惹,你能有這本事應對這層考驗就已經比我強了。
本來我是想讓小張來試你,可惜那小子已經走了幾年。”
一听到這,我猛地反應過來了。
何老板,口中的那個小張就是最開始迎接我們的那個服務生!
依依也同樣是在旁邊壓著聲音告訴我,之前的這個小張,每一次重新出現,他都會忘了我們。
這大概就是為什麼周胖子也不記得我們,更不記得他兒子!
對啊!我小聲的對依依贊賞,他們兩個則是還在那里說笑。
“正好,你也算是有造化,踫見了這兩個有緣人。”
我和少女沒听他們閑聊,只是目光落在了旅店的牆面上,這時候的河濱旅店牆皮還沒有大面積的脫落。
只是玻璃門上的轉讓告示貼的顯眼,和我們最開始見到的時候,周胖子打理出來的那一棟破敗的旅店截然不同。
應該就是這個周龐剛剛接手的時候,也是這個何老板剛剛離開的時候!
我基本上能夠斷定,這個何老板,就是之前身上帶著秘密的那個老頭!
而我們每一次見到他,他都會蒼老一點!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是真實的環境,也正是那一次,老頭把我們拉到了他的精神世界里面!
這一下,我幾乎是徹底的明白了。
為什麼我會在這里不斷的迷失自己的記憶,而且這里面的一切顯得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甚至在實力上,我的龍鱗爪連周胖子的皮膚都打不進去。
因為我們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闖入者!
現在這個老頭,他臉上的皺紋已經和最開始我們在那個時候差不多了,不過也絕對還差著周老板經營的這些年!
我想到這里,正想問一下他們時間。
而且這個正好這個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小遠的一陣哭聲。
那聲音依舊是很遠,好像是從幾百米外傳來的。
我正在努力听,反倒是突然听到了他們兩個的談話,何老板突然的問。
“小周啊,你跟你未婚妻現在怎麼樣了?還在鬧別扭呢?”
“他不願意跟我來淺層,說好了以後生了孩子,再一起過來,現在在地上也還行。
主要是這地上不好混啊。”
听到這家伙說的,地上也不好混,我立刻就是警覺了起來。
畢竟之前老劉也說過地上不好混,他才來的淺層。
這有什麼不好混的?
難不成還有人專門去管他們?
這地上面不也只有少女和黃家兩大勢力嗎。
看這樣子也沒有對平頭百姓有多大的束縛,怎麼就說上不好混了?
我沒有想明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
周龐看著何老板,一提到未婚妻,他的臉瞬間一紅,撓了一下頭。
此時我也是明白過來,他說的兒子應該就是後面的小遠了。
一股沖動涌上心頭,我說實話,想提醒一下他,那就是他的兒子以後可一定要防著疾病什麼的。
到時候需要海髓,冥冥之中還會踫到藍甲!
尤其小遠是身上管線的問題。
可是又想了一下,現在我就算告訴他,他也沒法去預防啊。
那是他的宿命,恐怕我也改變不了。
就像是比如我現在回頭去跟那個服務說,讓他別干了,他依舊會一腔熱血的去招待顧客。
可是最後連著兩次,他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差,是真正的現實和時間,把他給打敗了。
或者說是把最開始的那個小張給殺死了,消滅了。
不管到底這個周胖子的兒子,是被藍甲給弄的,還是由于受到了這個旅店里面其他客人的影響。
這都不是我管的範圍。
要是能反抗的話,周胖子絕對早就反抗了。
不去弄藍甲,是因為他掰不過大腿。
而這些住戶也是他的經濟來源啊。
如果把交錢的人都給得罪了,他這旅店開不下去,就怎麼給孩子治病?
包括他說的自己的老婆,那個要跟他搬過來住!
事實上,直到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老婆都沒有出現,這中間是有什麼問題。
他的租金都是靠那些人維持著,還想反抗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這種時候低三下四看人家冷臉,甚至被戲弄,恐怕都是周胖子默許的事情。
包括他之前放在儲物室里面的那陳年海髓,我估計也就是現在何老板種出來的!
何老板猛的咳嗽兩聲,我微微的拽了一下少女的衣角,往旁邊退了兩步,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微微的說著。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而少女正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是在那里點頭。
“是啊,哥哥,按照時間來說,每一次這個何老板都會更蒼老一些,現在他臉上的皺紋已經和最開始我們見到的老頭差不多了!”
少女說的不錯,這一刻我都是有些擔心,在出現白霧的時候,我們可能會直接回到最開始見到那個老頭的時候。
也就是說,我們要重新去等周胖子從城郊把海髓給采回來了……
那樣子可就沒有現在來的這麼便利了啊。
“問吧,等這個何老板變成了之前的老頭,咱們也沒法從他手上拿了!”
依依的眼神里面滿是猶豫,不過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
“哥哥,你小心一點,別惹到他們。”
我深吸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向正在談論著的二人,那個何老板的狀態已經是十分輕松。
而周胖子則是一腔的熱血。
“您之前說的海髓,現在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