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我腦子中的記憶越來越錯亂了,感覺之前的記憶在慢慢的消散。
而眼前的這些土壤,種子,楊樹,也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唯一實在的就是這兩人說出來的話了,甚至我都是覺得他們的肉體都是輕飄飄的。
總不能,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吧?
經歷了這麼多,就算真的有什麼幻覺,我也能接受了。
畢竟之前連修改記憶的事情都能做到,我覺得在這海里面,甚至說是在這莊園附近,都是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再去多想什麼,我只是盯著這老板手中的種子袋。
如果不能拿到現成的海髓,就算是取一些回去也好!
現在的這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跟剛剛周胖子在的時候完全都不是一個場面。
從邏輯上來講,我更相信這個姓何的,不過這家伙的神情卻是那麼不對勁。
而且要是讓我相信的話,最基本的要讓我知道我們怎麼來到這的吧!
“哥哥,咱們盡可能的從他這里撈一點海髓,然後就想著跑吧。”
依依這時候壓低了聲音說。
她應該也是悟到這一層了,趕緊給我建議。
我也是努力的捶了一下腦袋,隨後上前一步,朝著這姓何的先一步開口。
“何老板,能不能帶我們看看專門要種海髓的地方?我們確實想了解一下新鮮的海髓!”
這時候,剛剛還有些詼諧的何老板眼楮一亮,沒有了之前那種神秘的微笑,只是變得欣喜
他當即放下了手中的種子袋,往土路中間走,帶著我們一邊走一邊開口。
“當然能啊,這土是剛剛翻好的,等下就種了!”
他緩緩的蹲下身子,用手掌撫摸著那空無一物的土地。
身子一蹲,鞋底的壓力增大,導致腳下的雜草發出了一陣咯咯的響聲,就像是咬碎了什麼雜物一樣。
我眉頭微微皺著,這草也不應該是脆的吧?
沒有多想,這老板又把我們引導到那土邊。
指尖上蹭了一點濕潤的泥土,而制服卻慢慢的陷進在土粒里。
剛剛翻騰過的土,這一刻,加上他按進去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人在按泡軟的腐肉一樣。
緊接著,何老板又是緩緩開口,臉上的笑變得有些僵硬了。
“去年的雨水多,種子爛了一半,今年天旱,但是肯定能成……
肯定能成的!”
我心里一陣的發緊,他這種眼神好像都有些病態了。
是近乎偏執的追求成功學的那種人的眼神。
而遠處的服務員卻是立刻澆了盆冷水。
“我說哥啊,咱都試了兩次了,哪次不是爛在地里面?”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鐵鍬挖土。
而剛剛老板手摸上去還是軟軟的,像是腐肉一樣的土,在服務員的鐵鍬之下,卻像是在敲什麼硬東西一樣。
我看了過去,這里土的差別這麼大嗎?
還沒等我仔細打量,腦子里面傳來雷擊劍的聲音。
“主人,我感覺到這周圍有一點兒臭味,而且好像是還帶著點腥!是那個方向!”
他的聲音帶著一點發顫。
我看向那個小伙子的方向,不禁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口。
他的下面埋著的,不會是骨頭吧?
那小伙子又敲了兩下,我一听,好像還真的和骨頭的聲音類似。
咚咚的,有些發悶。
何老板趕緊的冷哼一聲,示意那那個服務生停下。
這人在察覺到我的目光之後,十分不自然的樣子,立刻把鐵鍬往旁邊挪了一下,繼續挖下去。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立刻放下惡作劇一樣。
我心里一陣的疑惑,但是也不好多問。
不管這下面是啥,怕是我要一問,就會死到這下面去了!
緊接著,這個服務生,神情也是怪怪的。
順著剛剛那個老板的話繼續說著。
“哥,你說這都不往這邊規劃了,也不知道那幫上位的怎麼想的,市中心都挪到東邊,誰還來咱這旅館住啊……
就算是真的種出來了海髓……怕是也只能喂地里了。
不…喂!喂狗喂貓……”
這時候他好像又說錯了什麼話。
不過他的話也也是讓我有些驚訝了。
這是什麼意思?
把種出來海髓說的那麼輕巧。
這在周胖子的眼里面,可是無價的珍寶啊,而且也是救孩子命的唯一稻草。
怎麼到他嘴里面就成了喂貓喂狗的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說的關于這區域的規劃……
難不成這里本來也是要繁華起來的?
反復琢磨了一下我的後腦勺,都是覺得有些發涼。
何老板沒管他,滿臉的沒好氣,不過卻好像礙于我們在這里的原因,他也沒有發作出來。
只是在那里皺著眉,干著自己的活。
我看著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個油乎乎的舊煙袋,煙絲卻是裹得十分松散。
掏了一下還不夠,又掏出來一疊半個手掌大的小紙本,從上面撕下來一頁,卷上煙葉,點著了,便開始抽。
還沒吸上幾口,那嗆人的煙味立刻飄到我們面前,給我身邊的依依弄得有些咳嗽。
不單是那種悵然的煙味,這當中還裹著一點若有若無的腥氣。
就像是腐爛了的葉子泡在水里面的味道。
我心里疑惑,這的確是有些熟悉,但是卻沒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里的。
估計是在這龍宮里面混著水的原因?我沒再多想。
可是他剛剛抽一口,只見遠處的大服務生立刻從口袋里面摸出兩顆水果糖,那糖紙是有些泛黃的。
老遠便扔給了我們一人一顆,隨即又囑咐了一下老板,就像給大哥的關心那樣。
“還抽,抽死你算了!”
“呵呵,嗓子受不了是吧,趕緊壓一壓!”
這時候的服務生,他也是自己剝開了一顆猛的咽下。
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
我緩緩的剝開那糖糖紙,有些冰涼,完全不像是在口袋里放過的感覺,我稍微聞了一下,這哪里是糖?味道相當的發苦。
不僅僅是發苦蔗糖的觸感十分粗糙,就像是在摸骨頭一樣。
“你這小子,我不都說吃甜的,你這東西就別拿給我了!”
姓何的老板抬高聲音,好像在責罵,又好像是在提醒。
我注意到,他的手掌已經開始有些干裂了!不僅是干裂,還有一些毛發嵌在指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