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友拿了這房子的鑰匙,告訴他我今晚在這睡一晚。
“把鑰匙給我吧,我今晚在這住一晚。”
林友愣了愣,慌忙在褲兜里摸索。
“陳大師您……您肯留夜?這…… 這太好了!”
他雙手把鑰匙拍在我掌心,掌心全是冷汗。
“您不知道,我現在住在另外一套房子,每天晚上都開著所有燈睡覺……就怕那東西跟著過來我家里找我,求您一定要幫我解決啊!”
說著他突然彎腰九十度。
“大師要是能驅走那東西,我……我給您包個大紅包!這房子實在是……”
他聲音發顫,抬頭時眼里泛著血絲︰“我爸癌癥住院等著用錢,我實在是沒法再賠錢賣房子了……”
我按住他肩膀︰“先別想這些,今晚我會仔細查探,你先回去吧,我處理好之前別回來。”
林友猛點頭,又從錢包里抽出三張紅鈔票往我兜里塞。
“大師您先拿著買煙!我……我就不回家了,就在樓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您有事隨時打電話!”
他後退著出門,關門時又探進半個頭︰“謝謝您,謝謝您……陳大師!”
房門 “ 嗒” 鎖死的瞬間,客廳吊燈突然閃了兩下。
我握著鑰匙走向臥室,月光透過紗窗落在床頭櫃上。
那里擺著林友的全家福。
他老婆小腹微微隆起,而他看向鏡頭的眼神里,除了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像極了畫符時走筆不穩的顫痕。
我又把房子檢查了一遍,除了冷,沒檢查出任何問題。
距離子時還早得很。
我簡單的沖洗了下澡,然後去臥室的床上躺著。
只不過床單被套都被收走了,我也沒有脫衣服,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刷著手機看短劇。
雖然短劇內容有些腦殘,不過勝在好玩,爽。
不像是電視劇,被欺負了還要一直忍耐忍耐。
特別是那種修仙的,本來是魔,一直被壓制,都想看最後女主變成魔翻身。
結果最後一集入魔,本以為可以大殺四方,結果倒好。
男主一個吻,把女主感化了,還放走了之前的仇人,看的牙疼。
正看著短劇,設置好的手機鬧鐘鈴聲響起。
子時到了!
我從床上坐起身,拿著雷擊劍走到袁英說的那塊地磚前,開始敲擊地磚。
“當~當當~當當當當~”
我不緊不慢的敲擊地磚,同時豎起耳朵听風聲。
可敲得都手都麻了,還是沒听到。
到底咋回事啊?
是哪里出問題了嗎?
我又敲了半個小時,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四周也沒有任何動靜。
那藏在屋子里的髒東西該不會是跑出去了吧?
我給袁英打去電話。
“英娘,我按照你說的做了,還是沒動靜。”
我把電話貼在耳邊,听見袁英那邊傳來心電監護儀的嘀嗒聲。
她喘得厲害,像剛爬完後山那百級台階︰“再……再敲三次,卯時……咳……卯時最凶……”
“您先歇著,別說話了。”
我攥緊劍柄,听見她床畔有人低聲說︰“病人血氧又低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
英娘到底咋了?
現在連說話都要喘半天,而且听起來她好像在醫院里。
這段時間她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有時候站著會突然頭暈目眩。
我知道,她是快要到時間了。
電話里傳來布料摩擦聲,應該是護士在調點滴︰“小陳。”
袁英的突然拔高聲音︰“記住……若听見風里有金鈴響,趕緊撒糯米……”
“你每敲一次,便是以陽器震陰宮,若有邪祟盤踞,定有陰風應劫而出。”
我似懂非懂地應著。
袁英又道︰“《青烏經》有載‘氣行于地,聚而成靈’,你听的風聲並非自然之風,實乃地脈中陰陽相激之聲。”
“若磚下為空,必生‘陰響’,若有髒東西……”
她忽然劇烈咳嗽起來,我听見護士在旁喊 “吸痰器”,忙說︰“您先歇著,我照做就是。”
掛了電話,我摸出羅盤擱在磚上。
天池指針突突亂顫,最終定在癸丁兼子午向,正是古籍里說的 “陰侵陽位” 之局。
我每隔十分鐘,就用雷擊劍重重磕在磚面。
到第七次敲擊時,羅盤指針突然逆時針狂轉三圈,西牆根傳來細碎的 “簌簌” 聲,像有人在扒拉牆皮。
但很快,羅盤的指針又不動了。
沒辦法,我只能重復的敲擊。
一直敲到凌晨兩點半,手腕已累得抬不起來。
沒辦法,我又給袁英打電話,告訴她還是沒聲。
電話那頭傳來袁英綿長的喘息,像老舊風箱在漏風。
“小陳啊……”
她忽然頓住,喉間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有什麼堵在氣管里。
我攥緊手機貼在耳邊,听見她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急促的嘀嘀聲,頻率快得像催命符。
“英娘您別急,慢慢說!”
袁英突然壓低聲音,卻仍是上氣不接下氣︰“那屋子的‘陣眼’…… 有問題……”
話未說完,听筒里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喊 “李主任來了!”
緊接著是金屬器械踫撞的聲響,袁英的聲音被淹沒在嘈雜里。
“小陳……過一個小時我給你打電話。”
在掛斷電話前,袁英讓我等一個小時,她的主治醫師連夜找她有事。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有些嚴重。
一般主治醫師是不會找病人的,除了查房的時候。
平時都是普通醫生來例行檢查,或者詢問病人身體狀況。
現在都半夜了,主治醫師還跑醫院,那肯定是出大事了。
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一下想袁英的身體狀況,一會兒又想著房子到底出過什麼事,在屋子里搗亂的是男鬼是女鬼。
迷迷糊糊中,我睡了過去。
直到一陣劇烈的拍門聲響起。
“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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