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幕後boss？
我爺爺陳八重才是背鍋的？
還有，幽煞七絕陣我布置的？不是我爺爺？
不是，那時我才多大啊，我出生了沒？我才幾歲？
不過剛要反駁，我突然想到了劉大哥和袁英說的輪回，還有上次那個異聞調查局的人說的那句︰好久不見！
我腦子嗡的一聲，像是一顆炸彈在我腦子里炸開了。
可我想仔細的去想，卻又好像什麼都抓不住。
就在這時，袁英這時候悠悠的補了句︰“你確定你小時候的記憶，真的屬于你嗎？”
這話什麼意思？
我小時候的記憶不屬于我？我的記憶屬于被人編織的？
更絕的是，劉大哥又補了句，就像是在我的傷口上補了一刀。
“你確定自己真的只有二十多歲？你現在的容貌不是真實的？”
我淦？
听這話的意思，我已經很老了？
我是沒有[地魂]不錯，也沒有多大感情，可劉三刀突然來這一句，誰受得了？
我說劉大哥你別鬧了，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嚇唬你？我真的是……”
劉三刀聲音提高了好幾倍︰“你以為我跟你逗著玩呢？本來吧，我是不想說的，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說到這，劉三刀頓了頓，接著道。
“奪舍者每過‘本命年劫’，容貌便會退回孩童狀態，陳八重怕你覺醒前九世記憶，才用‘記憶嫁接’術，讓你以為自己是普通二十歲青年。”
袁英突然取出《道藏》殘頁，上面 “三陰輪轉” 的卦象與我掌紋完全吻合。
“你現在的命盤，就像被揉碎重粘的古籍，陳八重每次替你擋劫，都會縮短自己的陽壽，所以說，其實是你把你爺爺克死的。”
我把我爺爺克死了？
我說不對啊，我爺爺根本沒死，他的尸骨都找不到。
“你懂個屁！”
劉三刀指著八卦鏡中我逐漸透明的倒影。
“知道為啥找不到尸骨不？因為你本該魂飛魄散，是陳八重將自己的地魂碎片，嵌入了你的命格里，現在的你，三魂里有兩魂是他的，七魄中三魄帶著前九世的記憶。”
“所以那些‘童年回憶’，其實是爺爺的前塵？我現在的容貌，其實是我爺爺的？”
我腦子嗡嗡的。
袁英點頭，指尖劃過八卦鏡裂痕︰“他用‘命盤重疊’術，讓你的魂與他的魄共生，每次輪回，你以為自己二十歲，實則是他用壽元為你重置了命盤。”
劉三刀突然盯著我脖子︰“你脖子後的紋路變成了離卦，那是陳八重當年刻在自己身上的陣眼，現在轉嫁到了你這里。”
“他布下的局，從來不是害你，而是想在第十次輪回前，讓你徹底擺脫‘三陰輪轉’的宿命。”
“可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還要做這麼多事？”
我不解。
袁英望向神龕上的祖師爺像，劍穗上的紙灰正拼成 “緣” 字。
“因為真正的‘幽煞七絕陣’，最後一訣藏在你的記憶里，你爺爺怕你知道自己前九世都是陣法師，會提前覺醒轉輪魄。”
劉三刀突然從懷里掏出半張黃符，正是我在井底見過的 “陳重” 二字。
“你以為自己在破局，其實每一步都你爺爺的算計里，那具埋在亂葬崗的無字碑，刻的不是半仙的名，而是他為你準備的、第十次輪回的命盤。”
話音未落，神龕前的長明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紙張翻動的 “沙沙” 聲。
神龕前的黑暗中，劉三刀劃亮火柴。
“你爺爺其實應該魂歸黃泉了。”
他盯著我的眼楮︰“你以為那具埋在亂葬崗的無字碑是給半仙的？錯了，那是他給自己立的 —— 每次用‘換骨契’替你擋劫，他就會從陽壽簿上劃掉十年，現在碑底的刻痕，已經密密麻麻排滿了二十九道。”
我握緊拳頭︰“就為了讓我當這個活死人？而且……我和你們的相遇，包括所有人的相遇，其實都是算計好的？”
袁英“嗯”了聲︰“沒錯，都是算計好的，包括你所有見過的人，其實都在算計之中！”
說著她從神龕里取出個木匣，里面整齊碼著九具紙扎小人，每個小人背後都寫著我的生辰八字。
“三十年前，半仙的‘十世轉輪’第一次成型，選中的替命人就是你爺爺，他為了讓襁褓里的你避開劫數，用‘記憶嫁接’術把自己前九世的陣法師記憶，全封進了你的胎魂里。”
“你以為自己在學折紙扎，其實是在記陣法；你以為在守夜，其實是在溫養前九世的魂魄。”
我望向袁英，喉嚨有些苦澀︰“他根本不是我爺爺，對嗎？”
頓了頓，我重新組織了下語言，重新問︰“或者說，他既是爺爺，也是我前九世的自己？”
袁英沉默許久，從木匣底層取出張紙。
我問她這是什麼。
袁英打開，我發現是一張泛黃的契約。
線是落款處蓋著 “陳八重” 與 “陳言” 的雙重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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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一命雙魂’術，需至親之人甘當‘魂器’，陳八重當年在祖師爺神像前發過誓，若能保你平安，願用自己的三魂七魄，換你一世清明。”
劉三刀拍拍我的肩膀。
“別犯傻了！也別想那麼多，他早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從生死簿上劃掉，現在就是個靠著替你擋劫才沒魂飛魄散的‘活死人’。”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就一個殘魂，還能活到現在？為啥沒陰差勾你魂魄？為啥你能在陽光下行走？那是他用魄火在給你續魂！”
我身子一顫，差點沒坐在地上。
袁英的指尖劃過《道藏》里的 “三陰輪轉” 圖。
“半仙當年被陳八重破過一次局，所以這次用‘雙生陰命’把你卷進來，想逼你魂飛魄散。”
“可你爺爺早就算到了，他把你的命盤拆成七段，藏在七處陰眼，就是要讓半仙以為自己在破局，實則是在幫你收集前九世的魂魄。”
劉三刀突然從懷里掏出片槐樹葉，葉脈竟刻著 “陳言” 二字。
“你以為自己在查案？錯了，你每解開一個陰眼，就是在找回一段被陳八重藏起來的記憶，那具摔碎的胎魂罐，現在正在神龕底下‘養魂’，等集齊七段命盤，你就能真正接過他的陣法師衣缽。”
神龕突然發出 “ 嗒” 輕響，祖師爺手中的桃木劍緩緩轉向我，劍穗上的紙灰拼成 “承” 字。
我望著眼前的兩人，好像明白了些東西。
原來之前的每一次經歷，都是在加固他為我打造的、能抗住十世輪回的軀殼。
“所以他才會在日記里寫‘生女不如鬼，替父擋災星’？”
我突然就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在說秀秀，是在說自己，說他這個替孫子擋了九次災的‘老鬼’，只是我以為，我在跟著線索查案，真是可笑！”
袁英沒說話，只是將木匣里的紙扎小人逐個擺上神龕。
當第九具小人歸位時，長明燈突然亮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鏡中的影像逐漸扭曲，慢慢形成個完整的 “護” 字。
“他用自己的輪回，換我的新生。”
我握緊拳頭。
這就是所有的真相嗎？
爺爺用這麼多年的時光，把自己活成了我命盤里的一道符，一道即使魂飛魄散，也要護我周全的符。
而現在，當所有東西被公布，所有東西開始重合。
我知道，第十次輪回的鐘聲，已經悄然響起。
那是屬于我的輪回，也是爺爺窮盡一生，為我鋪就的、能真正掌控自己命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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