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舔舐著祭品,昏暗的光照在禿老三臉上,透著說不出的森冷。
身影在火光的籠罩下,顯得格外詭異。
此時他正蹲在祭品前,也不知道在忙碌什麼,雙手在光影中快速翻動。
只是我們所處位置太遠,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他那雙手在光影中模糊地擺動。
我和袁英對視一眼,貓著腰慢慢的朝禿老三那邊走。
在距離禿老三還有五米的時候,我們停了下來,躲到了一叢茂密的灌木後面。
透過枝葉的縫隙間,能將禿老三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在禿老三面前,祭品被擺成一個奇異的圓形。
紙扎的童男童女、液晶電視、金錢樹、游艇與勞斯萊斯錯落有致,卻又散發著莫名的違和感。
他手中握著一根細長的木棍,時不時撥弄燃燒的祭品。
一邊撥動,嘴里一邊念。
“求你保佑我發大財,賺大錢,只要你能讓我財運亨通,我定會多多供奉你,給你燒更多更好的東西,絕不食言!”
每念一句,他便從身側掏出一撮暗紅色粉末,灑在祭品上。
那粉末一接觸火焰,火苗瞬間躥高,且由正常的橙黃色轉為詭異的幽綠色。
“看到那紅粉沒有?”
袁英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道︰“之前是懷疑,現在我敢百分百肯定禿老三之所以有錢,肯定跟鬼嬰有關。”
“那紅粉是用難產而死的產婦胎盤,混著夭折胎兒的骨灰磨成的,邪術里叫‘血財引’,專門勾陰財,他這是把記雲菲肚子里的鬼嬰當活財神供著呢,用生人血養邪胎,靠吸陰運發財。”
正說著,一陣風吹過。
原本還算平靜的火焰猛地躥高,火星四濺。
禿老三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身體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鎮定,從衣兜里掏出個巴掌大的木牌。
借著篝火的光,我看見那木牌邊角磨得發亮,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寫著︰“記雲菲之靈位”。
我一愣,喉嚨發緊,壓低聲音問︰“英娘,你不是說禿老三借鬼嬰的力量轉運嗎?怎麼供的是記雲菲的靈位?”
袁英盯著那木牌,輕聲說︰“胎魂不離生母,未出世的孩子沒見過天日,魂魄還連著娘的精血,他偷了鬼嬰,卻沒法直接養——得拿生母的靈位當‘胎盤’,把胎魂困在里頭,用活人血養胎,靠胎魂吸陰運。”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布袋里的糯米,繼續說道︰“你看木牌上的那些血點,是他之前滴上去的人血,胎魂借靈位成形,就得拿生血喂著,不然魂散了,他的‘財路’也就斷了。”
接著袁英又給我解釋了下,說早年有煙鬼把夭折的胎兒封在陶罐里,用血水養著賭錢,贏來的錢都是 “陰財”,花完就得拿陽壽抵。
我打了個哆嗦。
記雲菲還沒出世的孩子被禿老三用邪術生生困在陰陽交界,靠吸活人血續命 ——
他供的哪里是靈位,分明是個用母血養著的 “活胎錢罐”。
說話間,禿老三突然用刀劃破指尖,血珠滴在 “記雲菲” 三個字上。
隨著暗紅的血珠滲進木紋,木牌表面突然浮現出細小的嬰兒指印,一個接一個,像是有看不見的小手在上面爬行。
禿老三卻像沒看見似的,對著木牌磕了三個響頭,撞在地上發出 “砰砰” 聲,抬起時額角已滲出血來。
他跪直身子,突然把臉湊近木牌,伸出舌頭緩緩舔過那些血漬,喉嚨里發出含混的笑聲。
“乖乖,吃好喝好,錢管夠……”
這又是什麼操作!
我手肘猛地撞在袁英肩上︰“英娘,他,他在舔那牌子,這又是在干啥?”
話沒說完,木牌周圍的火焰突然 “噗” 地變成幽綠色,紙扎的童男童女腦袋齊刷刷轉向木牌,空洞的眼窩正對著禿老三的後背。
我用手肘輕輕踫了踫袁英,壓低聲音問︰“英娘,他這是在干啥?”
袁英皺著眉頭,眼楮緊緊盯著禿老三,小聲說︰“不清楚,好像是在進行邪祭,想要通過這些祭品討好那鬼嬰,借它的力量繼續轉運。”
正說著,禿老三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在火光下,我隱約能看到盒子上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禿老三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類似人偶的東西。
我定楮一看,那人偶的模樣竟有幾分像記雲菲,只不過人偶的肚子部分被掏空了,里面似乎塞著什麼東西。
禿老三將人偶放在一堆祭品中間,然後拿起一張黃符,用火點燃。
黃符燃燒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
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趕緊捂住嘴巴,生怕被禿老三發現。
隨著黃符化為灰燼,原本在地上靜靜燃燒的祭品,火焰突然變得綠油油的,而且不再是往上躥,而是像有生命一般,朝著人偶纏繞過去。
禿老三見狀,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雙手合十,對著人偶不停地磕頭。
“這…… 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看向袁英。
袁英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這是用了更邪門的法子,想要徹底控制那鬼嬰的力量,怕是想把這鬼胎徹底煉成他的‘招財童子’。”
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火焰已經將人偶完全包裹住。
透過那層綠油油的火焰,我似乎看到人偶的肚子部分在微微蠕動,就好像里面真的有個嬰兒在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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