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南柯帶著兒子一起乘飛機去了大理。
下了飛機,南柯沒有馬上帶著兒子乘坐直接去往尹夢家所在小鎮的客車,而是乘車來到了洱海湖畔。
雖然是即將要過年了,但湖濱大道上依舊有很多游客,同樣是在冬季,北方天寒地凍草木凋零,這里卻是紅花綠草仿佛置身在春天里。
年幼的南舟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他忘卻了旅途的疲憊歡呼雀躍地奔跑在湖濱恰似追風的少年!
湛藍的天空抱著悠悠白雲和皚皚雪山一起溶進溫柔的湖水里,有微微涼的風拂弄在水雲間。
望著美麗的湖光山色,活潑陽光的兒子,南柯的心是愉悅的,但這愉悅里又總嵌著一絲憂傷的色彩。
在熟悉的“望月客棧”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南柯才帶著兒子趕到尹夢的老家。
“寶貝,你們下次什麼時候來啊?!”
正月初二的清晨,把南柯父子二人送到村口,阿媽攥著南舟的小手輕聲問,眼里噙著渾濁的淚花。
“我們……”誠實的南舟無助地望向父親。
“阿媽!”南柯握住那雙枯瘦的手,“您放心,我們以後有空了會經常來看您的,現在這一兩年公司的事情多,可能時間會長一點!
您一定要保重好身體,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
父子倆在新年喜慶的爆竹聲中踏著輕塵慢慢遠去,走了很遠,當南柯再一次回首,依然能望見佇立在村頭的阿媽模糊的身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山水依舊,伊人無蹤,這一路的風塵,能帶走什麼,又留下了些什麼?!
沉沉的暮色中,南柯父子回到了家鄉,洱海的濤聲,又只能縈回在夢里了。
稍作休整,正月初三的上午,南柯開車帶著兒子和萬晴母女倆又出發了,空曠的馬路上,暢通無阻,到達萬晴老家的時候,天還未黑。
盡管春節已過,但對于萬晴的父母來說,女兒、外孫女來了,才是真正的春節。
“媽,您煮這麼多菜呀!”眾人圍坐在餐桌前,看到層層疊疊的菜碟,萬晴感嘆道。
“呵呵!”萬晴父親微微一笑,“為了這頓飯,你媽昨天就開始準備嘍!
對我們家來說,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過年!
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安康順遂,干杯!”
言畢,他端起酒杯和南柯踫杯後一飲而盡。
“外公、外婆,祝您們新年快樂,健康長壽!”金璽在萬晴的悄悄示意下略帶羞澀地舉起自己的飲料杯。
“謝謝!”
“謝謝寶貝!”
萬晴父母開心地笑得合不攏嘴!
“爸爸,我怎麼稱呼他們呀?!”看到金璽向她的外公外婆敬酒,南舟小聲問父親。
“璽兒是你妹妹,她怎麼叫你也怎麼叫唄!”
“哦!”南舟舉起自己的飲料杯,“外公、外婆,祝您們在新的一年里天天都開心快樂!”
“好的好的!”
“謝謝寶貝!”
這頓晚餐確實很豐盛,但真正讓人感到幸福的,是這種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的溫馨氛圍。
“晴兒,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飯後,萬晴母親把女兒叫到廚房里悄悄問道。
“……”萬晴明白母親是問的什麼,一時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覺得你們兩個挺般配的,看樣子小柯對你也不錯,既然你情我願的,就早點把事情辦了吧!
你們說小也不小了,這人啊,青春真的很短暫,說老就老了!”
“我知道!”萬晴點點頭,“可有些事急不了!”
“你也不是小姑娘了!”萬晴母親把嘴巴湊到女兒耳邊,“既然他也認可你,有時候你也可以主動一點嘛!
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知道知道!”萬晴的臉有些紅了!
平復了一下心緒,萬晴才回到客廳陪南柯他們看電視聊天,直到很晚才去睡覺。
第二天,大家起床都起得比較晚,吃過早飯,萬晴邀請南柯去她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轉轉。
“媽媽,我也想去!”金璽抓住萬晴的手。
“那地方是鄉下,小孩子沒什麼好玩的,你和哥哥跟外公外婆一起去看電影吧!”
“對,我們去看電影!”萬晴母親把金璽抱起來,“听你外公說今天的電影很好看!”
“那好吧!”
南柯開車帶著萬晴很快出了小縣城,汽車行駛在狹窄的鄉間公路上。
道路兩旁不時出現幾戶人家,家家戶戶的庭院里都圍坐著打牌聊天的人群,不時還響起幾聲爆竹,處處洋溢著新春佳節的喜慶氣息。
“還有多遠啊?”感覺前面越來越偏遠,南柯問萬晴。
“快了,前面那個小山嶺轉過去就到了!”
在萬晴的指引下,汽車很快繞到山嶺腳下,幾幢教室模樣的房屋赫然眼前,周邊看不到有居住的人家。
“就是這里吧?!”南柯踩住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嗯,我在這里讀的小學!”
停好車,兩人從車上下來很自然地牽手走在頗為冷清的操場上。
“看樣子這學校現在學生不多了!”南柯從窗戶看進去發現有幾間教室空著連張桌椅都沒有。
“嗯,是的!”萬晴點點頭,“現在很多人搬到城里去住,鄉下的小孩子越來越少了!
當年在我上學的時候學生可不少,每個教室都坐得滿滿的。”
“哦!”南柯瞥了萬晴一眼,“你在這里讀了幾年書,有沒有什麼特別難忘的故事啊?”
“難忘的故事?!”萬晴想了想,“有啊!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天課間休息,有幾個男同學在操場上踢足球,我上廁所回來,有個家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把球踢到了我臉上。
那天早上剛下過雨,球上有水,濺我一臉的泥水,我非常生氣,就沖過去質問那個家伙。
可能是他自認為自己是踢球的腳上有勁吧,他根本不把我一個女孩子放眼里,沒有半點道歉認錯的意思。
我就憋不住罵了他兩句,沒想到他竟然想用腳踢我,我那時候已跟著我爸練過幾年武術了,不等他踢到我,我一個轉身先躲開,隨即一個掃堂腿將他掃倒在地。
等他爬起來想找我報仇時,我早已一溜煙跑回教室里了,哈哈哈!”
“那他也不會善罷甘休吧?後面有沒再找你麻煩?!”
“呵呵!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