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甦然嘴角微微上揚。
爺爺的決定，或許正中他的下懷。
“然然，起床吃飯了！”母親王慧芳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帶著久違的溫柔。
甦然起身洗漱，走向餐廳時，發現父親甦嘯天已經坐在桌前，正在喝茶看報紙。
“爸，不用這麼早起的。”甦然拉開椅子坐下。
甦嘯天放下報紙，看著兒子︰“難得在家待幾天，當然要多陪陪你。”
王慧芳端著熱氣騰騰的小籠包走出來，眼圈還有些紅腫，顯然昨晚哭了很久。
“媽，別擔心了。”甦然夾了個包子，“我又不是去送死。”
“什麼話！”王慧芳瞪了兒子一眼，“不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甦嘯天笑了笑︰“你媽昨晚翻了好幾遍地圖，量了量到北方基地的距離。”
“兩千多公里呢！”王慧芳絮絮叨叨，“那麼遠，想見你一面都難。”
甦然心中一暖，但表面上卻故作輕松︰“媽，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有什麼難的？”
“你以為是旅游啊？”王慧芳白了兒子一眼，“到了那種地方，哪有時間回家？”
一家三口就這樣圍坐在餐桌前，聊著家常。
沒有什麼深刻的話題，也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就是最平常的父母子三人。
這種平淡的幸福，甦然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接下來的三天，甦然刻意放慢了生活節奏。
白天陪母親去菜市場買菜，晚上和父親喝酒聊天，偶爾一家人一起看看電視。
甦嘯天話不多，但每次舉杯時，眼中都有著復雜的情緒。
“然然。”第二天晚上，父子倆坐在陽台上，甦嘯天忽然開口，“你恨爺爺嗎？”
甦然搖搖頭︰“不恨。”
甦嘯天深深看了兒子一眼，然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
“好樣的。”他拍了拍甦然的肩膀，“你比我強。”
第三天，王慧芳開始為兒子準備行李。
厚厚的棉衣，保暖內衣，還有各種藥品和營養品。
“媽，我是去當兵，不是去度假。”甦然看著那堆得跟小山一樣的東西，哭笑不得。
“少廢話！”王慧芳頭也不抬，“到了那邊，有個頭疼腦熱的，總不能光靠意志力吧？”
甦然不再反駁，默默看著母親忙碌的身影。
這個女人，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護著兒子。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
第四天清晨，甦然告別了父母，重新回到星辰軍區。
剛進大門，就看到李英等人已經在訓練場上集合。
“報告！星辰軍區全體成員集合完畢！”李英看到甦然走來，立刻敬禮匯報。
甦然掃視了一圈，發現所有人臉上都寫著同樣的表情——堅定中帶著一絲不安。
顯然，北境遷移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都知道了？”甦然問道。
“是的，長官！”眾人齊聲回答。
甦然點點頭︰“那就好。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繞彎子。”
“我們星辰軍區，要去北方基地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听到甦然親口確認，大家還是忍不住交換了一下眼神。
鄭勛皺了皺眉，但很快恢復平靜。
肖七八和王一丹對視一眼，表情有些苦澀。
倪必須和劉大飛則是一臉興奮，仿佛這是什麼好事。
“長官！”高遠舉手，“北方基地是不是很冷？”
“廢話！”王雨澤白了他一眼，“北方能不冷嗎？”
“那我們豈不是要成冰棍了？”肖七八夸張地搓了搓手臂。
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
就在這時，劉主任匆匆走了過來。
“甦長官，關于遷移的事情，我們需要詳細商討一下。”劉主任的表情很嚴肅，“物資準備、人員安排、運輸計劃，都需要盡快確定。”
甦然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會議室見。”
“好的。”劉主任點點頭，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都有心理準備了吧？”
“有！”眾人齊聲回答，聲音洪亮而堅定。
劉主任欣慰地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甦然正準備解散隊伍，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余詩曼。
她還是那副高冷的模樣，但眼中有著明顯的擔憂。
“甦然。”她走到甦然面前，聲音有些顫抖，“我听說了。”
甦然看著她，心中涌起一陣暖流︰“你來做什麼？”
“我要跟你一起去。”余詩曼直視著甦然的眼楮，“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這句話說得很輕，但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英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其他人則是一臉八卦的表情，紛紛豎起耳朵。
甦然愣了一下，然後上前一步，輕輕抱住了余詩曼。
“謝謝。”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余詩曼身體微微顫抖，然後緊緊回抱了甦然。
這個擁抱持續了幾秒鐘，但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卻像是過了很久。
“咳咳！”肖七八故意咳嗽了幾聲，“長官，我們還在這呢！”
“就是就是！”王一丹起哄，“單身狗表示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眾人哄笑起來，氣氛瞬間輕松了很多。
甦然和余詩曼分開，臉上都有些紅暈。
“好了好了，都散了。”甦然揮揮手，“該干嘛干嘛去。”
“是！”眾人應聲，但都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繼續圍觀。
“還不走？”甦然瞪了他們一眼。
“走走走！”眾人這才一哄而散，但離開時都在竊竊私語。
等人都走完了，甦然才轉身看向余詩曼︰“你認真的？”
“當然。”余詩曼點點頭，“我已經申請調動了。”
甦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滿是感動。
在這個關鍵時刻，能有人願意陪伴自己，這份情意比什麼都珍貴。
晚上八點，會議室里燈火通明。
除了甦然和余詩曼，劉主任也到了，還有幾個後勤部門的負責人。
李英、鄭勛、崔佑等核心成員也都在場。
“諸位！”甦然站起身，環視了一圈，“今天這個會議很重要。”
“我們星辰軍區即將遷移到北方基地，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全新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