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田佳美行駛到省委常委大院門口,被執勤武警給攔了下來。
沒有省委辦公廳發放的“出入證”,車輛一律進入院內。
還好,在到達大院之前,章湘渝已經給林雪打過電話。
很快,林雪就匆匆趕了過來。
林雪巧笑倩兮地和武警戰士說了幾句話,又在出入車輛登記簿上簽上了名字。
豐田佳美才得以放行。
和秦逸飛預料差不多,林書記一家沒有居住在1號樓,而是居住在6號樓。
據林雪說,這些常委樓的產權都屬于省政府。是為省委常委和副省長提供的周轉房。
按照慣例,省委書記林正義一家應該居住在1號樓。
1號樓布局和其他常委樓相比,其實也沒有多大差別。不過就是面積大一點,環境更幽靜一點兒罷了。
按說,前任省委書記陳伯祥不再擔任邊東省委書記了,他就應該搬出1號樓。
可是陳伯祥卻以種種借口為理由,遲遲不肯搬走。
林正義的妻子在香江工作,平時很少回來。大女兒在澳洲定居,幾年都不回國一趟。
小女兒京大畢業以後,考取了華清大學著名經濟學家郎鎮寧的研究生。也常年定居在京城。
林正義孤身一人來邊東工作,他便對秘書長說,自己一人在省委招待所開個房間可以湊合住。老陳拖家帶口不容易,等他們什麼時候找好房子再搬遷也不遲。
林正義在省委招待所住了多半年,陳伯祥一家也沒有搬走。
後來一個精神有點偏執的上訪戶,不知道怎麼獲悉了省委書記林正義在省委招待所的房間號,趁早晨工作人員不注意,偷偷溜進了林正義的房間。
因為上訪戶反映的許多年以前的陳年舊賬,事情比較復雜。林正義建議上訪戶回他所在地區,找當地縣委、縣政府解決問題。林正義可以給地委書記打一個電話,讓地委書記關注這個事情,直至問題得到徹底解決為止。
上訪戶不同意,非讓省委書記親自解決這事兒不可。
林正義答應了上訪戶的要求。說今天上午上班之後,自己就親自安排有關部門處理這件事兒。
結果,上訪戶還是不依不饒。說林正義欺騙他。等把他騙走之後,他的問題還是沒人管沒人問。
遇到這樣糾纏不清的人,林正義也是無奈。
恰好秘書岳 來接自己上班,林正義就指著岳 說,這個人是省委辦公廳副主任,是專門解決上訪問題的具體負責人。
讓上訪戶有什麼問題直接給岳 說,岳 一定會去徹查此事兒,把問題弄個水落石出。不讓好人吃虧,也不讓壞人鑽空子。一定給上訪戶一個滿意的答復。
林正義剛剛起床就被上訪戶堵在室內,和他糾纏不清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有扯出個結果。現在都七點多了,林正義還沒有來得及刮臉洗漱
因為上午八點半,林正義還要會見新加坡商會的客人。
時間緊急,林正義把上訪戶交代給岳 ,他就打算到衛生間洗漱一把。
結果上訪戶一把拽住林正義,說啥也不讓他走。
岳 見狀,馬上過來制止上訪戶。
岳 在讀大學時,是校散打隊的散打高手,曾經獲得過全市業余散打比賽第三名。
岳 抓上訪戶,就和老鷹抓小雞子差不多。
岳 拎著上訪戶就想把他禮送室外。
誰也想不到,上訪戶衣兜里竟揣著一把水果刀。
上訪戶趁岳 不注意,一刀刺向岳 腹部。
岳 練習過散打,身體自然十分靈活。
眼見上訪戶這偷襲的這一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躲避。
岳 只好像瑜伽師一樣,他吐氣彎腰,腹部陡然往後縮了十幾公分。
可惜,岳 畢竟不是真正的瑜伽師,他的腹部畢竟不能收放自如。他的靈敏度也不及專業的散打隊員,等他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刀尖距他腹部只剩下不到半尺的距離了。
雖然岳 本能地做了規避動作,但是水果刀還是刺穿了他的皮馬甲和內衣,刀尖在他腹部刺了一個深約一厘米的刀傷。殷紅的鮮血立刻染紅了岳 白色的襯衣……
此時,居住在6號樓的邊東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晉升為鄰省省長。6號樓騰空了出來。
在秘書長的再三催促下,林正義住進了6號樓。
後來,陳伯祥一些違法亂紀的行為被人實名舉報到最高決策層七人小組那里,陳伯祥被開除黨籍,降為正處級待遇,他們一家終于灰溜溜地搬離了1號樓。
秘書長建議林書記搬到1號樓,把6號樓倒出來給新晉升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的黃靭。
林正義懶得搬來搬去,就讓黃靭直接住進了1號樓。
從此之後,黃靭就一直居住在1號樓沒變。幾年之後,他由常務副省長晉升為省長依然居住在這里沒變。
這也是邊東省省委書記居住6號樓,省長卻居住1號樓的原因。
白晨暉和妹妹白晨曦模樣非常相似。年輕時候都是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大美女。
即使步入中年,身材依然是縴縴細腰,前凸後翹,一點兒也不輸于三十歲的少婦。
不過,白晨暉因為執掌數萬億資金的國際信托投資集團多年,常年處在說一不二、唯我獨尊的霸總位置,這種盛氣凌人的生活,還是在她俊俏的臉上留下了某種痕跡。她的眼角和眉梢都有點兒上挑,身上自然不自然地就流露出一種王霸之氣,總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
林正義有公務接待,晚飯沒有回家吃。
飯後,白晨暉讓林雪陪著章湘渝說會兒話。他就帶著秦逸飛去了書房。
“秦逸飛,這次米國‘鯰魚’和他的夸克基金做空暹羅幣,他成功的概率,你認為有多大?”
白晨暉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而喜歡直來直去。她上來就直切主題。
“90以上。”
秦逸飛回答得不僅干脆而且簡潔。
“如果林雪在香江注冊了一家公司,你給她什麼建議?”
白晨暉思維跳躍很快,她省去中間許多無關緊要的環節,直接讓秦逸飛交出答卷。她要看看這個小伙子,究竟是肚里有貨,還是徒有虛表。
雖然秦逸飛經歷過許多類似方式的談話,但是像今天這樣,開始即結束,第一個談話議題就是最後一個談話議題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緩緩地說道︰
“第一,我建議公司逐步建立沽空暹羅幣倉位。
為了不驚擾‘鯰魚’和驚醒暹羅政府,公司在建倉時,應該采取小步快走的形式。多建倉、不建大倉。拉長戰線,分散建倉,不要集中建倉。
用《孫子兵法》上話說,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電影上一句台詞說,就是‘悄悄的,打槍的不要’。”
白晨暉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面對重壓,秦逸飛居然還能說出如此詼諧幽默的話,這小伙子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為了掙錢利益最大化,我建議所有倉位,必須趕在暹羅央行宣布放棄固定匯率制之前平倉。
也就是趕在‘鯰魚’發動第三次攻擊、暹羅政府儲備外匯枯竭之前平倉!
具體說的話,就是明年6月下旬,6月30日之前。”
沒有想到,白晨暉听了秦逸飛的話,臉色卻突然陰沉了下來。
“秦逸飛,你敢如此確定?
我提醒你,商場如戰場,戰場形勢瞬息萬變。
雖然傳說有人能夠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但那是基于他知己知彼,基于他敵我雙方的精準計算,基于他對整個戰場形勢的掌控能力。
可不是像你這樣‘掐指一算’,就胡亂做出結論。
你這不是自信而是盲目自信!
簡直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