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百萬堅決反對秦逸飛這個建廠意見。
他說,秦逸飛有這麼好的發財門路,不應該把他這個好朋友摒除在外!
要麼讓他在李金鳳這個廠子里參一股,要麼他自己上馬一個棉紡廠。
曲百萬竟然像個孩子似的,耍起了無賴。
他說,秦逸飛只能二者選其一,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秦逸飛苦笑了一下,他並不是不讓曲百萬發財,他是接受了上一世的教訓。
就像某著名摩托車生產集團,所研發生產的踏板摩托,深受國民普遍青睞。
“踏上輕騎,馬到成功”的廣告,可以說家喻戶曉、婦孺皆知。
它年銷售曾一度突破200萬輛,連續三年保持同行業第一。
就是這個如日中天的摩托車生產集團,因為盲目擴大生產、追求所謂的多條腿走路,先是跟風投資醫藥行業,後又有跨行到農業,愣是從一個從事第二產業經營的公司干到了第一產業。
但是,這種多元化的經營並沒有給它帶來利潤上的增長,反而讓它的經營狀況變得混亂起來。
因為經營者不懂這些行業的門道,它還一度卷進了官司,賠了不少錢。
非常可惜,由于經營不善再加上市場上對摩托車需求的減少,這個昔日的摩托車生產行業老大,就再也沒有了原來的風光,漸漸從市場上銷聲匿跡。
秦逸飛怕遠征重蹈覆轍,也像某摩托車集團一樣,貪多嚼不爛、盲目跨行業發展,最後釀成破產被吞並的惡果。
不過,李金鳳倒是十分歡迎曲百萬參股。
首先,有了曲百萬的資金注入,解決了她資金捉襟見肘的難題。
其次,有曲百萬這個“坐地虎”參與,可以避免或者很大程度上減少,“本地欺負外地”事件的發生。
既然李金鳳這個投資人都沒有意見,秦逸飛這個外人又能說什麼?
就是他反對,也不過是放屁添風——起不到什麼作用。
但是,在討論股權分配的時候,倆人發生了一些爭執。
李金鳳為了擁有控股權,她堅持曲百萬只能做紡紗廠的第二大股東。
還好,曲百萬這個人不是很固執。再說,他還有遠征集團這個主業要操心,他也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紡紗廠去。
倆人爭執了不長時間,曲百萬就依了李金鳳的方案。
秦逸飛引來了棉紡廠的投資,擔任了秦店子鄉黨委副書記,繼續兼任鄉工業園主任,成了秦店子鄉名副其實的“第三把”。
秦逸飛一時風頭無兩、風光無限。
由于職務變化,王燕萍這個“一把手”和秦逸飛這個“三把手”,走得比過去更近了。大事小情,王燕萍都願意和秦逸飛商量一下。
“一把手”和“三把手”穿一條褲子,統一了思想,劉濟霖這個“二把手”就難受了。
他在黨委會上話語權再一次被削弱。王燕萍對黨委會的控制力,幾乎達到了頂峰。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金風送爽。
李金鳳、賈明耀和曲百萬創辦的“萬金棉紡廠”已經試車成功,正式投產運營。
曲百萬為了打響企業的名頭,王燕萍為了展示她的政績,在兩人的一番操作下,萬金時代棉紡廠的開工剪彩儀式搞得非常隆重。
縣委書記馬志遠、縣長慕容生、縣人大主任栗向陽、縣政協主席張銘舒、縣委副書記蔣志松、常務副縣長秦太行等縣四大家的領導悉數上台剪彩。
縣電視台派了兩台攝像機、四個記者來采訪報道這一盛大活動。
整個信陵縣電視台新聞,時長不過十分鐘,這個新聞報道竟然佔了六分半。
剪彩儀式結束以後,王燕萍和曲百萬代表廠方盛情邀請馬書記等一行領導到“聚賢莊”酒樓和來賀眾多嘉賓一塊兒用餐。
馬志遠覺得自己一行六七人,七八輛小車停靠在飯店停車場,影響不是很好,就婉拒了他們的提議。
王燕萍說,那就請領導們到鄉政府食堂吃頓便餐,體驗一下鄉鎮干部的生活。
皇帝還不差餓兵,哪有讓領導餓著肚皮趕回縣城的道理?如果真的那樣,她王燕萍的臉往哪里擱?
馬志遠見王燕萍態度真摯,不好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陪同縣委書記馬志遠一行領導吃飯的,自然是王燕萍、劉濟霖和秦逸飛三人。
看到秦店子工業園廠房林立,機器隆隆。數百工人在各自工作崗位上,緊張有序地工作。運輸貨物的重型卡車進進出出,整個工業園一片繁榮景象。縣委書記馬志遠著實高興,吃飯時也就不免多喝了幾杯。
縣委書記喝多了,其他人豈能喝少了?
結果,縣里幾個領導都喝得面紅耳赤,走路有點兒搖晃。
秦店子鄉政府的幾個人更慘。
王燕萍是年輕女子,即使諸位領導照顧,也喝得面似桃花,說話都變得不流暢、有點兒口吃。
劉濟霖在吃飯期間,偷偷跑到衛生間嘔吐了兩回。不僅一張黑臉顯得更黑了,平時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也啞巴了,耷拉著一個腦袋,坐在那里一句話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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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家的一把手,加上縣委、縣政府的兩個常務,再加上縣委辦公室主任和政府辦公室兩個大管家,秦逸飛每人都要敬上兩大杯。
他杯杯見底,領導卻只是輕輕地淺抿一口,象征性地喝一點兒。
八位領導還都客氣地回敬了秦逸飛一杯。領導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說,小秦,咱們都隨意。
領導淺淺抿一口,就把酒杯放在桌上。而秦逸飛卻只能一口喝干,還得把酒杯倒過來,以示自己喝干喝淨。
秦逸飛酒量雖大,卻也禁不住這樣的喝法。
喝到後半截,他就覺得自己腦袋暈暈乎乎的,走路腳下沒跟兒、腿有點兒發飄。勉勉強強把這場酒席應付了下來。
王燕萍三個人好歹把這場一邊倒的酒局進行完,踉踉蹌蹌把一眾領導送上了車,看著一盞盞紅色的尾燈在茫茫夜色里漸行漸遠。
劉濟霖第一個忍不住,扶著食堂門前一棵柳樹嘔吐不止。
白酒混合著半消化的食物,從劉濟霖嘴里噴涌而出,空氣里立即彌漫著一股酸臭味兒。
劉濟霖連續嘔吐了五六次,直到把胃里的食物吐沒了,只剩下黃綠色的胃液時,他才勉強扶著柳樹站了起來。
“我不行了,我回家睡覺!”
劉濟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就歪歪斜斜地朝鄉政府家屬院走去。
王燕萍來秦店子鄉任職的時候,鄉政府已經沒有空閑家屬院。
因為她已經在縣城煙草局家屬院安了家,沒有特殊情況,她多是回縣城居住。
她就沒有刻意要鄉政府那種兩正房兩廂房的小院,就在自己辦公室里支了一張單人床。
平時用來午休,偶爾有事兒回不了縣城,也能將就一晚上。
劉濟霖顧自走了,秦逸飛卻不能走。
于情于理他都應當把王書記安置好了,才能再離開。
王書記喝了不少酒,不適合住宿在各種設施都不健全的辦公室。
都說醉人不醉心。秦逸飛的肢體動作雖然有些不協調,腦子轉得還夠快。
“王書記,我和小吳送您回家?”
“回家?”王燕萍雙眼有些迷茫,腦子反應也有些遲鈍,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好,回家!”
王燕萍畢竟是一個女子,酒量倒底不及男人。
剛才在酒桌上,因為有一眾領導在,她靠著堅強意志,才勉強保持著和常人一樣語言和動作。
如今送走了領導,精神稍微放松,她就露出了原形。
王燕萍覺得酒意上涌,腦子迷糊,甚至連眼楮睜開都困難,走路更是向前走三步往後退兩步。
秦逸飛雖然有了八九分酒意,但是神志還算清醒。他見王燕萍堪堪就要摔倒,連忙上前一把扶住。
“不行!如果王書記去趟廁所,或者更換衣服,自己一個大男人實在不方便。”
秦逸飛想到這里,他就問司機小吳︰
“今天晚上,是不是小葉在辦公室值班?你讓她下來,和我們一塊兒送王書記回家!”
等秦逸飛和小葉攙扶著醉得像面條一樣的王燕萍,爬到三樓她家門口時,卻怎麼也找不到房門鑰匙。
衣兜、坤包摸了一個遍,書記辦公室的鑰匙、吉普車的備用鑰匙都在,唯獨就是不見了房門鑰匙。
秦逸飛懷疑,房門鑰匙落在了車上。他和小吳又跑下樓,把車子里里外外找了三遍,卻始終沒有找到房門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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