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圖雅派出的統戰小分隊,像一顆顆希望的種子,被撒向了風雪彌漫的敵佔區草原。他們冒著極大的風險,穿梭于各個部落之間,執行著艱巨而秘密的使命。
過程絕非一帆風順。有些部落警惕性很高,閉門謝客,甚至試圖抓捕他們去向勃爾斤請功。
有些部落則首鼠兩端,既不滿勃爾斤的壓榨,又畏懼其淫威,不敢輕易表態。小分隊成員們時常風餐露宿,躲避巡邏隊,甚至經歷了幾次驚險的逃亡。
然而,薩仁圖雅銀月部落的悲慘遭遇早已在草原上傳開,勃爾斤的暴虐和不得人心是客觀事實。
一些小分隊成功地利用這一點,打動了那些同樣備受壓榨、兔死狐悲的中小部落。
其中一支由薩仁圖雅的堂弟巴特爾意為英雄)帶領的小分隊,成果最為顯著。
他們聯系上了一個長期被勃爾斤排擠、克扣糧草物資的中型部落——“灰狼部落”。
灰狼部落的首領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在巴特爾出示了薩仁圖雅和馮章的親筆信信中以大漢朝的名義承諾,若其歸順或中立,將來必保其部落安全和利益),並詳細描述了漢軍軍容紀律、以及優待歸附者的政策後,灰狼首領終于動心了。
但他依舊謹慎,沒有立刻答應反水,而是提出了一個計劃︰
“勃爾斤正在強行征調各部族壯丁和物資,補充前線損失。我可派出一支千人隊伍,假意應征,加入他的大軍。這樣既能避免立刻與他沖突,又能潛入其內部,為我們傳遞消息,了解其布防和計劃,甚至……在關鍵時候,或許能作為內應!”
巴特爾覺得此計甚妙,立刻想辦法將消息傳回了漢軍大營。
馮章和銚期此時薩仁圖雅因懷孕初期的反應,被馮章強行留在營中休息)接到密報,大為贊賞。
“好!此乃‘無間道’之妙計!”
銚期擊節稱贊,“讓這一千人進去,就像在勃爾斤的心髒里埋下了一根釘子!不僅能傳遞情報,更能伺機制造混亂,瓦解士氣!”
馮章也同意︰“回復他們,同意此計劃。
一切以安全隱蔽為第一要務,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暴露。所需經費物資,我們可通過秘密渠道提供支持。”
于是,在灰狼首領的巧妙安排下,一支由一千名“忠于”大汗的灰狼部落戰士組成的隊伍,“順利”地被勃爾斤的征糧官接收,編入了後勤輔兵隊伍,並逐漸分散到了前線各個營地之中。
這些人牢記自己的使命,表現得異常“順從”和“賣力”,很快贏得了部分異族軍官的信任,甚至有人因為“表現突出”而被提拔為小頭目,能夠接觸到更多信息。
源源不斷的情報開始通過極其隱秘的渠道如偽裝成商隊的信使、特定地點留下的暗號等)傳遞回漢軍大營︰敵軍各部的駐扎地點、糧草囤積處、兵力調配情況、軍官之間的矛盾、士兵的厭戰情緒……甚至包括勃爾斤下一步的大致進攻計劃!
這些寶貴的情報,使得馮章和銚期對敵軍的動向了如指掌,不再像以前那樣被動。
他們可以更有針對性地調整部署,加強防御,甚至策劃一些小規模的反擊,每次都打在敵人的痛處,讓勃爾斤疑神疑鬼,卻又找不到原因。
薩仁圖雅的計策正在一點點地發揮作用。勃爾斤這頭狂暴的巨獸,其體內已經開始被植入致命的病毒,只是他自己還尚未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悄悄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