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大王,確實大事不好,應該是外邊什麼地方起火了。”
伴隨著耿蓞的話語落地,一股濃烈的煙火味道襲來,
隗囂、耿蓞一眾人等,急忙沖出大帳,放眼四望,大帳周圍一片火海。
“快去救火,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隗囂急得直跺腳。
“父王,救火已經來不及了,大陣內外全部都是火源,我們趕快沖出去吧。”
“耿將軍今天純粹是個意外,可不是我隗囂陷害你,你要諒解。”
“西州大王,我心里清楚。”
隗囂、耿蓞等人策馬沖向大陣之外。
怎料道路也被人用粗大的木頭阻擋住了。
隗囂暗叫不好。
“這是誰干的好事兒?本王要殺了他!”
隗囂咆哮起來。
“隗王你閃身一旁我來。”
耿蓞舉起大刀把碩大的木頭,一根根挑落一旁。這些木頭已被大火點燃,火苗 ,煙霧繚繞。
景丹緊緊跟隨在耿蓞的右邊,也奮力清除著障礙物。
好在這大陣是隗囂、隈恂親自擺下的,熟悉道路環境。
否則,必然葬身大陣之中。
好不容易沖到了大陣門口,有一方巨木立在門口,上書︰隗囂、隈恂必死于此地。
“哇呀呀,哇呀呀,哇呀呀……”隗囂怪叫不止。
“這是誰干的?”
一個灰頭土臉的偏將跑了過來,
“報告大王,這一切都是您的女婿,大將軍呂彪干的好事兒。”
“呂彪,他人啊?”
“他放火以後,不敢進城,已經帶著他的親兵衛隊和一眾喇嘛跑了。”
隗囂大怒。
“隈恂,你馬上率領人馬,把呂彪追回來,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隈恂也早就恨透了這個呂彪,每天除了仗勢欺人,就是作威作福。
他真的不明白,父親當時怎會看上,這個馬鹿夜郎的。
隈恂帶著人馬追了一百多里地,也沒有看到呂彪的身影。
“也罷,畢竟還有妹妹啊。如果把他殺了,我妹妹可怎麼辦?”
隈恂思前想後,還是悻悻地回來了。
“呂彪人啊?”
“哪里有人啊,早就沒有蹤影了。”
正在這時,
大陣已經被大火燒光了,
呂彪這廝甚是凶悍,不但毀掉了大陣,而且還燒死了不少西涼士兵。
看著眼前的一幕,隗囂心里陣陣發痛。
“眼前景象,竟是這樣慘不忍睹!”
隗囂心痛不已。
“父王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趕快回到涼州城看看吧,如果涼州城內再有個好歹,那,我們就更糟了。”
隈恂勸說隗囂。
“是啊,大王。我們就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軍師隗望也來勸解。
隗囂只好作罷。
“可是這一塹,也太他老娘的大了了,簡直就是鴻溝啊。”
隗囂剛剛和隈恂聊上幾句,隗囂的夫人就來了。
“大王听說,呂彪跑了。不要姑娘了?”
隗囂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婆娑。
“婦道人家,懂些什麼?不就是一個兩條腿兒的活人嗎?多得是。”
“可是,大王。姑娘可不這樣想啊。姑娘听說了,哭得死去活來的。你還是勸勸她吧。”
隗囂夫人沒有更好的理由。
“這種事情是能夠勸得了的嗎?你看著辦吧。我正煩著啊。”
隗囂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的確夠糟心的。
原本自己和大漢朝建立了很好的關系。
不但,大司徒鄧禹也承認自己的存在,而且,大漢皇帝劉秀和自己的交情也不錯,可是,還是沒有把握好,自己盲目听信了呂鮪的鬼話。
不但,把姑娘嫁給了呂彪這個馬鹿夜郎,而且,還決定要與大漢皇帝劉秀掰掰手腕兒,幸虧,及時止損。否則,真他老娘的活不到今天啊。
隗囂,一邊後悔,一邊慶幸。
“這都是呂鮪這老家伙做的孽,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老東西。”
隗囂決定,出兵南下,阻斷呂鮪北上的道路。
“大王,您這樣做就對了。
呂鮪和公孫述,以及延岑,我覺得都難成大氣候。
眼下馮異兵強馬壯,劉秀兵多將廣,天下絕大部分地方已在大漢皇帝的統治之下。
當前,我們要做的是,阻斷蜀地人馬北上,既保證了大漢疆土的安穩,也保證了我們涼州的安全,這是一石二鳥之法。
之于將來,是否投降劉秀,我們再從長計議。”
隗望是一貫的牆頭草。
他的主意,向來沒有長遠規劃。
“父王,我覺得這樣不妥。大漢皇帝統一天下,是大趨勢,不可違背。
與其周旋,不如我們實實在在,幫助大漢皇帝做些事情。畢竟我們是西涼土著,這樣將來,大漢皇帝實現全國統一以後,也會念在我們軍功和土著的份上,承認我們為西州王。
這樣才是長久之計。”
隈恂的想法很好,也很單純。
但是,他的想法始終得不到隗囂的認可。
“大漢皇帝是對我們不錯。可是你看看歷史上,劉邦一統天下之後,有那一塊土地不姓劉?即便是功高震主的韓信,最後不還是被呂太後,設計給除掉了?
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國破,功臣亡。
帝王的話,不要過于相信。我們還是要保存實力的好。有了實力就有了自保的資本。”
隈恂說不過他的父親,他知道父親的迂腐。
對于皇帝劉秀,他是充分信任的,瞅準機會,一定要報效皇帝。
隈恂想要的機會,說來就來了。
呂彪叛逃到漢川,見到了大伯父呂鮪。
“呂彪啊,你怎來到里了?”
呂鮪大惑不解。
“嗨,別提了。隗囂這個馬鹿夜郎,執意要投降馮異,我實在氣不過,就燒了他擺下的大陣,投奔大伯父您了。”
呂鮪看看呂彪,
心里說,”真是個腌 潑才,一點也沒有你父親呂 的氣魄。不過,呂 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剛剛逃出呂家堡他就投靠馮異了。真是家門不幸啊。”
呂彪看到呂鮪怪異的眼神兒,立馬不定定了。
“難道我做的不對嗎?”
“對,你做的好極了。伯父在想,涼州是個好地方。”
“伯父,您盡管講。我洗耳恭听。”
呂彪听出來呂鮪的話語不對。
“彪啊,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讓你和隗囂的姑娘,結親嗎?”
呂彪搖搖頭。
“涼州是個好地方。隗囂是涼州王,我們是外來戶。當你成為涼州王的駙馬以後,我們就有辦法運作,接替涼州王的位子了,如果這一計謀得逞,你就是涼州王了。
呂彪啊,你還是太年輕,欠考慮啊。”
呂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