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的報仇已經完成了一大塊,秦安已經死了,趙狂也死了,接下來是趙佩名這個老東西了,他依舊相信趙九南會幫他完成,趙九南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人。
到頭來,趙九南你看似贏了,實則呢?
你始終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因為你的內心早已腐爛不堪。
趙九南沉默的掛斷了電話,他立馬拿起辦公桌上的呼叫按鈕。
洪鋝很快跑了進來。
趙九南推了推眼鏡注視著他:“今天,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洪鋝略微思考,隨後開口說:“有一個,一個瘋子,被關進地字號審問了,他很奇怪,有一把好刀,想潛入地字號,可是又被我們保安給發現了。”
趙九南臉上有些難看:“所以你們把他關在了地字號?”
他想去地字號,你們就把他關在了地字號?趙九南的意思洪鋝立馬明白,不過這個黑鍋他不想背。
洪鋝鄭重的說:“是會長要求的,況且地字號里有兩位猛人,他們在那里坐鎮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把刀在哪?”趙九南表情看上去有些奇怪。
洪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後在趙九南的注視下說道:“在路上了。”
一分鐘後,一個職員火急火燎的拿著東西跑了進來,喘著粗氣,他雙手遞上那把象征威嚴龍鱗紋路的龍鱗刀。
洪鋝接過刀,職員恭敬的退出去。
趙九南從洪鋝手里拿起這把沉重的刀。
“無論是工藝還是做工來說,這把刀都是一件無價之寶,不過對于赤煞來說的話,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趙九南發現了材質的不同,他握緊刀柄,刀緩緩從刀鞘里滑出。
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出鞘後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氣息。
趙九南瞳孔微縮。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直覺瘋狂報警,這把刀的材質,絕非已知的任何金屬或礦物!它更像是……某種強大存在的……骨骼!至于是何種恐怖生物的遺骨,則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趙九南的聲音恢復了冰冷,將刀緩緩歸鞘,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也隨之收斂,“立刻送交零號研究所,動用最高權限,分析其所有成分、年代、以及…可能的源頭!我要知道它的一切!”
龍鱗刀入鞘,洪鋝恭敬接過刀。
“好的。”
洪鋝走後沒多久,林兵進來了。
“你現在出去通知把天地會安全系數提到最高,我不希望我剛上任就出現問題,不過江衡說要送我一份大禮,我還真有些好奇呢。”趙九南饒有興趣的望著外面的風景。
林兵點點頭:“我現在就去。”
“等等……”趙九南抬起手。
林兵要出去的腳步停住了,望著他似乎等他發號施令。
“江衡這個人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你覺得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趙九南想听听林兵的評價。
林兵看過江衡的資料,他略微停頓整理了一下思緒直視趙九南:“他和你很像,不過沒有你狠,他就是你不惹他他也不會惹你,一但動了他珍視的東西,他就會發狂,最好的兩個形容詞就是,你是厲鬼,他更像是魔鬼。”
趙九南笑了:“那你覺得是厲鬼厲害還是魔鬼厲害?”
林兵也笑了,這個問題有些致命,不過以他們的關系,怎麼說都不要緊。
“魔鬼不一定每時每刻都是魔鬼,而厲鬼每時每刻都是厲鬼。”
趙九南琢磨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隨後說道:“看好淵血,這肯定是他的目標。”
林兵理解了,立馬走了出去。
林兵做事趙九南是很放心的,不過他決定親自去地字號見一見那個人。
地字號囚室里,鞭子聲跟殺豬似的慘叫此起彼伏。
“嗷——!爹!娘!祖宗誒!我招了!真招了!褲衩子顏色都招!”王天下嚎得驚天動地,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混著血水往下淌,活像被開水燙了褪毛的豬。
身上那鞭痕,新傷疊舊傷,紅一道紫一道,快趕上他老家過年掛的臘腸了。他抖得那叫一個歡實,綁他的木樁子都跟著吱呀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呸!”持鞭的壯漢,那口老痰吐得那叫一個穩、準、狠,“biu”一下正中王天下胸前剛抽開花的嫩肉上。
“軟蛋!慫包!爛泥扶不上牆!”壯漢氣得直喘粗氣,眼珠子瞪得像銅鈴,“老子在這地字號十幾年,就沒見過你這麼沒骨頭的玩意兒!隔壁那位爺,牙都讓我敲掉三顆了,哼都不哼一聲!再看看你?抽一鞭子嚎得比娘們生孩子還響!”
“我他媽最看不起軟骨頭了!”
他越說越氣,掄起鞭子又是狠狠一下!
“啪——嗤啦!”
“嗷嗚!!!”王天下這一嗓子直接破了音,整個人像上岸的活魚,瘋狂撲騰,要不是繩子綁著,估計能竄房梁上去。
“硬骨頭你就不打了嗎?!”他一邊倒抽冷氣一邊還不忘嘴欠。
“不打?!”壯漢都給氣樂了,叉著腰,活像茶樓里說書的,“老子是干嘛的?專業撬硬骨頭二十年!懂嗎?像你這種軟趴趴的玩意兒,抽著都沒勁!純粹是侮辱老子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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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抄起旁邊的破水瓢,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抹了把絡腮胡上的水珠子,指著王天下的鼻子,痛心疾首“廢物點心!老子鄙視你!從頭發絲兒鄙視到腳後跟!”
就在壯漢唾沫橫飛、沉浸在對“軟骨頭”的終極鄙視中時……
王天下那原本因為劇痛和恐懼而扭曲成一團的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抹平了。
所有的眼淚、鼻涕、痛苦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張血污狼藉的臉,此刻平靜得像一潭結了冰的死水。
他緩緩抬起眼皮。
那雙眼楮里,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驚恐和懦弱?只剩下一種……能把人靈魂都凍住的冰冷。
像是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倒映著壯漢那張因鄙夷而顯得有些滑稽的臉。
一個低沉、平穩、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在這剛剛還充斥著嚎叫和怒罵的囚室里,顯得格外詭異
“我說過了,那把刀出鞘……可是要死人的。”
壯漢“……啥玩意兒?刀?”
他水瓢還舉在嘴邊,腦子有點沒轉過來彎。這小子被打傻了?開始說胡話了?
然而,不等他琢磨明白……
“ ! ! ! !”
那勒得死緊、號稱能拴住野牛的牛筋索,就跟過年放的小炮仗似的,歡快地、毫無預兆地,寸寸崩斷!碎屑像雪花一樣亂飛!
王天下就像沒事人一樣,慢悠悠地、穩穩當當地站直了身體。
就在他脫離束縛的剎那,他身上的氣勢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喲呵?!還想越獄?!你越反抗,我越興奮!”壯漢眼珠子一瞪,非但沒懼,反而被激起了更大的凶性!
他只看到一個“軟骨頭”居然敢在他面前站起來!
“找死!”壯漢怒喝一聲,臉上獰笑更甚,手臂肌肉賁張,用盡全力將沾血的皮鞭掄出一道淒厲的弧線,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朝著王天下的頭顱狠狠抽去!
鞭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一只沾著血污、骨節分明的手,就那麼隨意地、輕松地,捏住了鞭梢。
像捏住一根輕飄飄的稻草。
紋絲不動。
壯漢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
他下意識地猛力回奪,手臂青筋暴起,但那鞭子仿佛焊在了對方手里,連一絲晃動都沒有。
王天下慢慢抬起頭,臉上還糊著剛才的鼻涕眼淚混合物,但嘴角卻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弧度。
他看著壯漢那張因用力過度而漲紅、因驚愕而顯得有些滑稽的臉,用一種近乎閑聊的、帶著點慵懶的腔調,輕輕說道
“抱歉哈,不陪你玩了。”
壯漢的世界,瞬間只剩下那雙深不見底眼神。
“你們不會以為下我的刀,我就沒辦法發動天軸是嗎?”
王天下自言自語的冷笑。
他舉起手掌,單手合十。
另一只手同樣舉過頭頂仿佛握著薛定諤的刀,實則手里只有空氣。
壯漢完全懵掉了,這是什麼招式?
“天軸……”
王天下黃金瞳悄無聲息的睜開。
【天罡開路】!
轟!一道沖天的光線帶著鋒利,直搗黃龍!
轟!
整個天地會的大廈從正中央直直出現一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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