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里暖氣撲面而來。
導購小姐笑容滿面地迎上來，目光精準地鎖定了這對顏值出眾的情侶。
她熱情地拿起那件設計簡約的白色羽絨服，對著江曦沫比劃“先生您真有眼光！這件白色是我們家的爆款，剪裁特別好，襯膚色，配您女朋友的氣質肯定特別漂亮！”
江衡一听，下巴微揚，毫不謙虛地拍了拍胸脯“那當然！我女朋友可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穿什麼都漂亮！”
他側過頭，故意朝江曦沫擠了擠眼。
江曦沫被他這毫不掩飾的夸贊弄得耳根微熱，面上卻佯裝生氣，捏起小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他結實的手臂上。
“既然你這麼會說，那就你付錢！”
江衡咧嘴一笑。
很快，兩件嶄新的羽絨服被精心疊好裝袋。
江衡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兩個購物袋，一黑一白，沉甸甸地提在手里。
江曦沫則利落地掏出自己的銀行卡，遞向收銀台，動作干脆，沒有半分猶豫。
導購小姐熟練地操作著pos機，目光在眼前這對璧人之間流轉，最終落在江衡身上，由衷地感嘆道“先生，您運氣可真好！能找到這麼漂亮又這麼體貼的女朋友，刷卡都這麼爽快。”
語氣里滿是真誠的羨慕。
江衡聞言，非但沒有順著話茬謙虛，反而一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用一種帶著點同情又無比認真的口吻對導購說“嗯，是挺好，所以啊，祝你也早點找個跟我一樣好的男朋友。”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朝人家小姑娘眨了眨眼。
導購被他這厚臉皮又自戀的祝福直接逗笑了。
旁邊的江曦沫又好氣又好笑，抬起手就朝江衡那顆讓她引以為傲的腦袋上清脆地拍了一下。
“瞧給你䱇瑟的！”
江衡配合地縮了縮脖子，夸張地齜了齜牙，但臉上那點促狹的笑意瞬間收斂。
換上了一副極其誠懇的態度看著她“我錯了……”
話音未落，他已然張開雙臂。
江曦沫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沒有任何遲疑，輕盈又堅定地撲進了江衡的懷抱，臉頰習慣性地蹭了蹭他溫暖的胸膛。
江衡感覺很知足，比起孤獨，原來戀愛還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江衡立刻收攏雙臂，將她穩穩地、密密實實地圈住，下巴輕輕擱在她柔軟的發頂，滿足地嘆了口氣。
導購小姐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默默地將簽好名的賬單遞還回去。
回家的路被路燈切割成一段段昏黃的光暈。江衡雙手提滿了購物袋，沉甸甸的，指節被勒得有些發白。
江曦沫則雙手捧著一杯熱騰騰的奶茶，香甜的氣息在寒冷的空氣中氤氳。
兩人肩並著肩，腳步落在寂靜的人行道上，發出輕微的嚓嚓聲，呼出的白氣在路燈下短暫糾纏，又迅速消散在夜色里。
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清冽、稀薄。江曦沫正用奶茶杯暖著手，時不時抽出一只溫熱的小手，飛快地覆蓋在江衡冰涼的手背上，試圖將那點暖意傳遞過去。
她低頭對著自己凍得微紅的手哈了口氣，白色的霧氣裊裊上升。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麼異樣。
“江衡！” 她猛地抬起頭，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和驚喜，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脆，“你看！快看天上！”
江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先是一愣。昏黃的路燈光暈里，無數細小輕盈的白色晶體正無聲無息地從深邃的夜幕中飄落，如同被揉碎的星光，在光柱里悠然起舞，溫柔地覆蓋著目之所及的一切。
“真的誒，” 江衡的聲音里也染上了純粹的驚喜，他仰起臉，任由冰涼的雪片落在他的睫毛和臉頰上，“下雪了，這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見。”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在飄飛的細雪中相視一笑。
那笑容里盛滿了無需言說的默契和對這份不期而遇的浪漫的珍視。
路燈的光暈柔和地籠罩著他們，雪花在他們周圍織成一張靜謐的網。
“小沫兒。”
江衡看著她被凍得微微發紅、卻因興奮而顯得格外生動的鼻尖，一個帶著無盡親昵與寵溺的稱呼自然而然地從他唇間滑出，溫柔得不可思議。
“會不會冷？雪好像越來越大了，我們打輛車回去吧？”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
“小沫兒……” 江曦沫的心尖像是被這聲呼喚輕輕燙了一下，她微微一怔，隨即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蜜和喜悅從眼底漾開，蔓延至嘴角。
她堅決地搖頭，烏黑的發梢沾染了晶瑩的雪粒“不要！才不要坐車！”
她伸出手，接住幾片飄落的雪花，看著它們在掌心迅速融化成微小的水珠，眼神亮晶晶的，帶著少女獨有的執拗和浪漫。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股悲傷，她又想起了她的哥哥。
“你看，天上正下著雪呢，多難得，多浪漫啊！我們就走回去，好不好？”
時間已指向十點，現在已經不早了。
江衡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星光和那份純粹的期待，所有的顧慮瞬間融化。
他低低地笑了“好，都依你。”
他凝視著她，目光溫柔，又補充了一句:“我最漂亮的女朋友。”
江曦沫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轉身繼續往前走，腳步輕快得像在雪地上跳躍的小鹿。
剛走出幾步，她卻忽然停住了，像被什麼念頭擊中，猛地轉過身來。
她的目光越過飄落的雪花，精準地落在江衡身上，他的額發、寬闊的肩膀，甚至濃密的睫毛上，都沾上了晶瑩的白。
她望著他，清澈的眼底映著路燈的暖光和飛舞的雪花，聲音輕緩而清晰，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溫柔。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她頓了頓，微微歪著頭，雪花落在她揚起的唇角，笑容純真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期待，輕聲問道
“江衡，你說……我們現在這樣頭上花白，算不算……共白頭了呀？”
江衡愣住了，他怔怔的看著面前這個女孩他的心髒跳動的無比快，他盯著她長長的睫毛。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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