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我的記憶也不是很完整。”
李誠小臉嚴肅。
當著地藏的面，他沒有再刻意將自己與“老爺爺”區分開，仿佛默認了那個至高無上的身份。
“想搞明白緣由，首先要清楚什麼是神話，什麼是永恆。”
一听到跟修煉境界有關，李薇頓時來了精神。
她隨意掃了眼系統面板，發現三花聚頂的二十四小時倒計時，不知不覺已經走完了。
現在的她，是貨真價實的七階宗師！
【深淵精粹︰83.4e】
【心法︰《太陰玉蓮寶 》七瓣蓮10001000；金之氣01000、木之氣01000、水之氣01000、火之氣01000、土之氣01000+）】
李薇念頭一動，直接將五氣朝元所需的點數全部砸了進去。
面板上的數字飛速跳動。
【心法︰《太陰玉蓮寶 》金之氣10001000、木之氣10001000、水之氣10001000、火之氣10001000、土之氣10001000；五氣朝元05000+）耗時︰72h︰00︰00s）】
【心法《太陰玉蓮寶 》五氣朝元50005000耗時︰71h︰59︰59s）】
【深淵精粹︰83.4e82.4e】
【晉升大宗師需要三天，幸好我這回學乖了，提前加點，提前計時。】
李薇一邊感受著體內傳來的轟鳴與變化，一邊美滋滋地抬起頭。
然後，她就對上了三雙驚駭、愕然、以及極度難繃的視線。
【哎呦，又成功裝到了】
李薇心里樂開了花，伸出手指戳了戳李誠的腮幫子。
“別停啊，繼續講！”
“咳咳！”
李誠清了清嗓子，重新板起小臉，用一種故作淡定的姿態，把話題延續了下去。
他說，所謂的“神話”境界，就是明悟了“本我”、升華了“本我”，再以獨一無二的“本我”去點化無盡時間線上的“他我”。
最終，令至少九條時間線上的“他我”明悟“我之為我”，繼而疊加這些“他我”的力量，所達到的一種境界。
那些神話傳說中的仙神，無論東西方，但凡比較出名的，絕大多數曾處于這個境界。
至于“永恆”，則要更加玄奧。
簡單來說，就是將過去的我、現在的我、未來的我進行統合。
並將自身的印記，牢牢佔據從紀元起始到紀元終結的整條時間線。
以此倒因為果，讓自己不再有弱小之時，真正做到與天地同壽，與紀元共存。
地藏之前提到的那些先天神聖。
除了天照、奧梅提奧托等少數幾個，其他的基本都處于這一境界，並且還是永恆中的強者。
......
听李誠講到這里，李薇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地藏。
“我听說，你是九階之上，這是個什麼境界”
地藏連忙收斂心神，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孩兒借助深淵之力，才讓自身實力突破了九階的桎梏......”
“但是，力量雖然勉強達到了最弱的神話層次，可境界，卻依舊停留在九階。”
“與真正的神話強者相比，有雲泥之別。”
“所以，才有了‘九階之上’這麼個不倫不類的說法。”
李薇又問︰“那怎麼才能成為真正的神話”
【我這加點到九階巔峰，沒有一點瓶頸，剩下的就是等倒計時，是時候該為未來打算了！】
可話才問出口，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便落在了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
“先听李誠講完當年的事。”
顧謹之開口，聲音溫和。
李薇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李誠最初是在回答老顧關于神話斷層的問題。
“你繼續，你繼續。”
她略感尷尬地笑了笑，拍了拍李誠的後背，以示歉意。
小家伙撇了撇嘴，接著說道︰“當年，為了超脫，所有先天神聖聯手，將無盡的時間線強行‘歸一’了。”
“但 們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無盡時間線上，那些無窮無盡的‘我’一旦‘歸一’，會反過來對 們自己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當‘本我’高懸于無窮高處，統合眾‘我’之時， 們的位格至高無上，自然可以保證‘本我’的純粹與唯一。”
“可當所有時間線坍縮為‘一’之後，很大一部分神話強者，率先‘迷失’了。”
“緊接著，就是位格同樣跌落的‘永恆’......”
“比如我......”
李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在地藏看不到的死角，給了李薇和顧謹之一個意味深長的示意。
“便受到了許許多多，名為通天教主的‘他我’影響，生出了太多的人性，也生出了太多的偏執。”
“然後呢”李薇撓了撓頭，還是沒太听懂。
李誠笑了笑︰“我的記憶太過殘缺，記不清後來的具體細節了。”
“只知道，不少仙神因此‘瘋了’或者‘變了’，包括我在內的許多‘永恆’，也出了大問題......”
“時間線‘歸一’後沒多久，一場波及所有神系、所有強者的慘烈大戰，就那麼爆發了......”
“大戰過後，我便陷入了沉睡。”
說著，他看向地藏，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
“再往後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
“碧游宮那些門人弟子，情況跟我大差不差。”
李薇這會兒已經徹底成了一雙蚊香眼。
什麼“本我”，什麼“他我”，什麼“迷失”，什麼“歸一”......
【算了，放棄思考了。】
她干脆不再費那個腦子，開始專心研究自己的系統面板。
顧謹之則提出疑問，“既然永恆佔據了未來， 們預料不到這個結果嘛”
李誠聳聳肩，“誰知道，或許，如今的形勢，就是 們想要的呢”
顧謹之思索片刻，隨即頷首。
接著， 們將視線轉向地藏。
地藏雙手合十，臉上現出黯然之色。
“那場大戰，把藍星宇宙外的所有秩序，全都打碎了。”
“無數仙神隕落，甚至有‘永恆’邁入了寂滅......”
“期間，不少仙神打瘋了，為了獲取更強的力量，便開始吞噬同屬性或者特性相近的敵人。”
“吞著吞著，就連自己的戰友、下屬，也不放過了......”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因為跑得比較早，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那場大戰之後，但凡還活著的，全都墮入了深淵。”
“要麼，如我這般，借助深淵的力量遮掩身份，躲躲藏藏，苟延殘喘。”
“要麼，就如永夜一般，無可奈何，只能依靠深淵的力量，來維持自身存在的穩定。”
“哦，” 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忘解釋一句，“永夜其實是尼克斯和太陰星君，以及眾多同屬性的從神，相互吞噬後的融合體。”
顧謹之沉吟片刻，開口道︰“ 們的狀態，與藍星神話的斷層，有關系”
地藏沉緩點頭。
“是的。”
“融合後的 們，相互的平衡極為脆弱......如果信仰之力持續不斷地影響， 們根本無法維持穩定。”
“但是，信仰之力又不能完全消失，否則 們也無法穩固‘本我’......”
“于是，至尊們的聯手，抹掉了藍星人類表層意識中，關于神話的一切......”
“卻又在所有人類的潛意識深處，保留了相關的印記和信息。”
顧謹之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高層一直疑惑，深淵里的這些九階，甚至九階之上，對于入侵藍星興致不高.....】
李薇依舊茫然。
【啥啥潛意識啥表意識】
！
她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身旁的青玉雲床上。
<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說，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地藏被她這一下嚇得一哆嗦，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眨了眨眼，愕然反問。
“您之前問的，不是‘最終將至’的事情嗎”
李薇杏眼微眯，視線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