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楚新被圍毆了。
柳喜喜頗為驚訝,等她趕到時學生已經分開了,經過一番了解,柳喜喜得知木班有個叫宋薇的學生,其母親在全氏有了一份差事。全楚新認出宋薇後,便三番五次地要挾她幫忙做事。
今日恰好被木班的其他學生撞見,于是眾人怒不可遏,將全楚新狠狠地揍了一頓。
全楚新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啊!以往只需吆喝一聲,便有人鞍前馬後,吃飯都無需親自動手,只需張張嘴即可。哪里知道到了這兒,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她以往仗著自家的權勢,欺負別人已成習慣,從沒有人敢反抗。哪里知道到了這兒,沒有一個人再縱容她,甚至還聯合起來將她揍了一頓。
她躲在老師身後瑟瑟發抖,嘴里還不停地嚷嚷著︰“別打我!別打我!”
目前情況復雜,柳喜喜並沒有說話。
化雪正欲上前,卻被柳喜喜急忙攔住。化雪壓著聲音說道,“王爺,這個全楚新就是欠收拾,她不欺負人,怎麼會挨打?她這分明是在裝模作樣,博取同情呢!老師不知道實情,恐怕就真的信了她的鬼話了。”
柳喜喜搖了搖頭,她知道化雪是親眼目睹過全楚新欺負周伍陸的,所以才會覺得她這般惺惺作態。然而這里畢竟是正心書院,有老師,也有山長,她們實在不該多言。
由于這是正心書院開學幾個月以來,首次發生學生斗毆事件,而且柳喜喜也在現場,姜素晚自覺若是處理不當,恐怕難以服眾,這個山長的位置也將難以坐穩。
姜素晚當機立斷,將全楚新從老師背後提溜出來,又讓參與斗毆的學生一字排開站好。學生們正想為自己辯解,稱他們這是在懲惡揚善,卻被姜素晚打斷。
“你們只需回答是或不是,其他的無需多言。”
“是!”學生們有氣無力地應道。
姜素晚問道,“是你們先動的手?”
學生們拖長了聲音,應道,“是!”
姜素晚又喝問道,“你們是不是該受罰!”
學生們互相對望了一會兒,皆理直氣壯地道,“不該!”
姜素晚道,“好一個不該,可記得書院學生守則第一條是什麼?”
學生們又是互相對望一會,才答道,“熱愛祖國,熱愛人民,尊敬師長,團結同學,對人有禮貌,不罵人,不打架。”
姜素晚又道,“那你們做了什麼?”
學生們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道,“山長,我們打架了……”
姜素晚道,“違反學生守則該當如何?”
學生們一個個伸出手掌來,低垂著頭。姜素晚並沒有動手打他們的手心,轉頭對全楚新道,“你可記得了學生守則第一條是什麼?”
全楚新戰戰兢兢,如篩糠般顫抖著,帶著哭腔道,“山長,他們打我,他們一伙人就打我一個。”
姜素晚面冷心慈,瞧見全楚新這副可憐模樣,著實被打得淒慘,又知其欺負同學亦是事實,她絕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宋薇是你的同學。學生守則第一條第四句是‘團結同學’,在正心書院你們是平等的,你不可以仗勢欺人,指使同學去做任何事情,若是覺得自己力有不逮時,可以請求同學幫忙,你可明白?”
全楚新猛搖頭,哭道,“他們一個個對我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會幫我?山長,他們能在書院里大打出手,要是出了書院大門,他們豈不是想要殺了我?他們可都是做木工的,使刀弄斧的,我怎麼敵得過他們?”
這話一出,氣得化雪火冒三丈,就要沖上前去理論,卻被柳喜喜死死攔住,只能在原地干跺腳。
木班的學生們亦是惱怒異常,七嘴八舌地嚷嚷道,“我們才不會如你這般欺凌弱小,你算個什麼東西?”
“來了正心書院還要擺臭架子,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呸!”
“真是不要臉,賊喊抓賊!”
“你趕快向宋薇同學賠禮道歉才是!”
全楚新這會兒已哭得眼淚汪汪,“他們都不肯幫我,我才出此下策讓宋薇幫我的,山長,若連你都不信我,那我可真是走投無路了啊!求求山長了。”
她聲淚俱下,作勢便要跪地。
姜素晚趕忙將其扶起,又呵斥其他同學不得再言語,似乎是被全楚新的言辭所打動。
柳喜喜再一次拽住要上前的化雪,輕聲道,“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想當初祝長樂三番五次想要取我性命,你可都是堅信祝長樂的,為何到了全楚新這里,你卻不信了呢?”
化雪道,“祝長樂是不了解實情,一心想要為兄報仇。王爺,你瞧她那副模樣,哪里像個好人了,只會恃強凌弱,還專挑比自己弱小的欺負。”
柳喜喜不禁莞爾一笑,道,“這便是弱肉強食的世道,你阻止得了一次兩次,難道還能保證次次都能成功阻止?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將我找來?你莫不是想讓我來當這個惡人吧?”
“我……我……”化雪頓時語塞,她確實是想讓王爺來解決此事,再怎麼說姜素晚也是王妃的母親,而她又不像知春和聞夏那般有膽識有謀略,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理,無奈之下只能前往瓷窯將柳喜喜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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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喜喜輕輕地敲了敲化雪的額頭,道,“小傻瓜,先看看情況再說。”
兩人在這邊竊竊私語,並未讓其他人听見兩人之語。
姜素晚覺得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不宜鬧得太大,便開口道,“念在你們皆是初犯,全部罰抄學生守則十遍,明日早晨上交給我。”
話畢,她遣散了學生,走向柳喜喜,作了一個揖,“閑王有禮了。”
柳喜喜回了一個揖,並未多說什麼。化雪在旁急得直跺腳,見柳喜喜又要回瓷窯,急忙說道,“姜山長,你剛才處理得不好!全楚新她就不是個好人,若不是有其他同學幫忙,宋薇就要被她欺負死了!”
在心底里又暗暗地道︰也不知道王爺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惡人帶進正心書院。
姜素晚看了眼柳喜喜,柳喜喜並未有什麼特殊的反應,而化雪已經氣得一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姜素晚思索片刻,作了個揖,道,“化雪姑娘,請不吝賜教,我該怎麼做?”
化雪道,“該狠狠地罰全楚新,若不是她欺負人,其他同學又怎麼會打她?”
姜素晚道,“非也,這是在書院,既然是全楚新欺負同學,其他人可以向老師,或是向我稟明情況,調查過後,自會公正處理。”
“那有什麼用?你能怎麼罰她?再抄十遍學生守則?她該欺負人還是欺負人!”化雪生氣地道。
姜素晚道,“化雪姑娘想讓我如何處罰全楚新?”
化雪忙道,“當然是……是……”
她啞了火,望向柳喜喜,柳喜喜只是淡笑,一副不用找她,她也不知的模樣。
“是……是……”化雪抓耳撓腮,“是”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她哪里知道什麼處罰人的法子,此時腦海里也只有一個罰抄學生守則。
姜素晚見她說不出來,又向柳喜喜深深作揖,問道,“不知閑王是何想法?”
柳喜喜見兩人皆看向自己,笑道,“我覺得姜山長處理得甚是妥當,全楚新欺負了宋薇,自然該罰她抄寫學生守則。木班的同學打了全楚新,同樣也該受罰抄學生守則。”
姜素晚忙拜謝,而化雪則氣得腮幫子鼓鼓,扭向一邊生悶氣。
柳喜喜向姜素晚說了幾句寬心的話,言語多是讓她自行處理書院的事情,無需過多注意她的態度,隨後便拉著化雪朝瓷窯走去。
才走了一半路,化雪就再也不肯挪動腳步了。
“王爺,我覺得你變了,變得不像王爺了,你以前可是嫉惡如仇的呀,何時變得如此和稀泥了?你是不是因為姜山長是王妃的母親,所以不敢拂了她的面子,才這樣做的??”
“冤枉啊!”柳喜喜舉雙手投降,摟過化雪的肩,道,“你看,全楚新讓宋薇幫她干活,結果挨了一頓打,這兩方都是罰抄學生守則,按常理來說,是不是打人的情況更為嚴重呢?”
化雪似有被說動,點了點頭。
柳喜喜又道,“那宋薇為什麼要幫全楚新干活呢?是因為她母親在全氏做工,她怕全楚新放假回去將她母親解雇,那你倒不如給宋薇的母親尋份差事,如此一來,宋薇便無需受全楚新的掣肘,全楚新再想以權勢要挾宋薇,豈不是如同痴人說夢?”
化雪點點頭,笑道,“王爺,我這就去辦!”
柳喜喜笑了笑,回了瓷窯。
衛荀正坐于桌案之前將泥塊搓成花瓣,而紫薇花的花瓣又是那樣的特殊,他手持一把竹片刀,細心地雕琢著花瓣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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