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要去,不要去!”
甦禮杭一路跟蹤,一路默默祈禱,然而甦禮榕最終還是上了翠屏山,至他親眼目睹守花的夫妻將東西遞到她手中。
眼淚仿若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滾落下來。
在甦禮榕欲離開時,甦禮杭緩緩從林中走出,擋住了她的去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甦禮杭質問道,手中的扇子顫抖,每一根扇骨寒光閃爍,皆指向甦禮榕。
甦禮杭的眼中噙滿淚水,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那個一直殘害百姓的鶯米谷竟然與自己的家人有關。千金醫館自開館至今已有百年歷史,代代傳承,始終堅守著堂中所掛的“杏林春暖”四字,而“千金醫館”中的“千金”,更有千金不換醫志之意,甦禮杭也一直以此為人生之志。
可如今,甦氏最優秀的繼承人之一,也是他敬愛有加的姐姐,卻干起了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弟弟,你听我說……”甦禮榕意欲辯解,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甦禮杭的信念正一點點崩塌,他咬牙道,“你說,我一定听。”
甦禮榕揚起手中的瓶子,解釋道,“前些年我偶然得到一本集子,里面有一種名為除隱丸的奇藥,止疼效果極佳,只是此藥若長期服用,極易使人患上癮癖,所以我想借助這鶯米谷的藥性,研制出不易上癮的丹藥。”
她又試探道,“弟弟,我說的這些你可信?”
甦禮杭無論怎樣都無法將姐姐與惡人劃上等號,姐姐在制藥時,整個人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為他所艷羨。
“前些日子,城中百姓中毒之事可與你有關?”
甦禮榕毫不猶豫地舉起手,道,“我發誓,那件事與我絕無半點關系!若真與我有關,閑王的人追查我也有些時日了,不可能抓不到我的把柄吧,我沒有飛天入地之能。”
甦禮杭聞言,緩緩放下了折扇,“姐姐,你是說閑王一直派人在跟蹤你?”
甦禮榕道,“我的傻弟弟,是她讓你查我的吧。前些日子我發現她的人跟得沒有以前緊了,原來是你在協助她,我千算萬算,唯獨遺漏了你。她早就知道此地,卻遲遲不動手,我想她在利用你,也在利用我。”
“利……利用?”甦禮杭的腦海中猶如一團亂麻,不知該相信誰的話。
甦禮榕道,“我承認她是個出類拔萃的人,她善于利用一切對她有利的人。她之所以鼓動你來調查我,是因為你太過天真無邪,且過于輕信他人。你的從容淡定在她面前蕩然無存,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是因為你在內心深處已經認可了她,你何曾對別的名門小姐高看過一眼?”
“姐姐,我對她只有欽佩之情,絕無男女之愛!不是因為她說什麼,我便信什麼。”甦禮杭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是因為河益,還有家里出現的鶯米谷,我才對你產生了懷疑,就算沒有閑王,我也一樣會調查你。”
甦禮榕失聲笑道,“如此甚好。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與河益,還有舒亮是什麼關系?”甦禮杭必須弄清楚這其中的關系。
甦禮榕蛾眉微蹙,“我與他們不熟。”
甦禮杭追問道,“不熟?便是相識了?”
甦禮榕道,“相識,見過幾次,並無深交。”
“河益也是?”
“河益也是!”
“是嗎?”第三人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妖嬈且誘人,“阿榕如此冷酷無情地否認我,可真是讓我心如刀絞,情難自控。”
河益緋衣如虹,從樹上一躍而下,落在兩姐弟之間。她那嫵媚動人的目光,在甦禮杭身上掃了幾眼,然後朝著甦禮榕走去。
應該死去的人,如今復活了。
“你竟然還活著?”甦禮榕面沉似水,冷冰冰地問道,甦禮杭卻是驚詫萬分,手中的折扇緊了幾分。
河益似笑非笑道,“看來你十分想我死?我死了對你有何好處?”
甦禮榕道,“你太過煩人。”
“煩人?”河益冷笑,“我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煩人?他既然知道了這里,那他就絕不能活!”
“你敢!”甦禮榕厲聲呵斥。
“我有何不敢?”河益嘴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我對你已是一忍再忍,足夠了,就算我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哈……”
她斜目 了眼甦禮杭,又看向甦禮榕,笑盈盈地道,“他和我們不是同路人,若是任由他胡作非為,遲早會壞了我們的大事,彼時,你大難臨頭,可還有心情心疼你這個弟弟嗎?”
甦禮榕眼神冷冽,“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河益抬起手直直地指向甦禮杭,“但他的命,我要定了。”
甦禮杭默不言語,靜靜听著,腳下已在移步。
甦禮榕冷笑,“你不是他的對手,你也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傷到他分毫。”
河益道,“換作是以前或許是如此,但今時不同往日,想要他命的人,豈止我一人。他若安安分分地做你們甦氏的公子,又有誰會在意他的生死?他如今和閑王走得近,你我的生死就都系在他一個人身上了,我此前被算計,差點丟了性命,下次說不定就輪到你們甦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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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禮榕冷聲道,“甦氏的生死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與我無關,卻與你息息相關,你不就是為了救你弟弟才來的嗎?”河益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甦禮榕凝目看向河益,“是她在背後救了你的命?”
河益笑道,“阿榕啊阿榕,你如此聰明,叫我如何是好?叫我如何能割舍下你!”
甦禮榕冷笑,“那你就去地下找鬼王訴苦去吧!”
她手掌一揮,掌風如刀,凌厲無比。與此同時,甦禮杭亦是擎著折扇,如疾風般攻向河益。二人一左一右,前後夾擊,河益早有防備,雙袖輕揚,兩條紅綢如靈蛇般飛出,分別向兩姐弟襲去。
銀球發出清脆的鈴鈴聲,其中還夾雜著寒光四射的長針,一時間招數如疾風驟雨襲來,河益以退為進,借著紅綢飛身而起,誘得甦禮榕步步緊逼而至。
“沒想到,我在你身邊多年,你竟如此狠心,想要取我性命,沒有絲毫的猶豫。”
河益微微垂目,神色淒然,她所追尋的情仿若一場荒誕的鬧劇,不值她落下一滴眼淚,眼中唯有濃烈的恨意。
甦禮榕冷笑道,“我從未要求你付出什麼,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我一廂情願?你竟是如此想的。”河益悲聲狂笑,而後寒聲道,“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長針出手之際,紅綢隨影而至,朝著甦禮榕疾馳而去,似是滿腔的怨氣噴薄而出,既快又穩,甦禮榕側身閃避,她們相識多年,對彼此的招數了如指掌,一時間難分勝負。
一旁的甦禮杭心急如焚,早已將此行的目的拋諸腦後,數次想要沖入戰局,卻都被河益的銀針逼退。與此同時,還有人在暗中協助河益,箭如流星,不斷射向甦禮杭,幾次欲取他性命,未有半分留情。
他邊退邊留意著暗箭的動向,如此反復數次,確定了來箭的大致方位。折扇如流星般自掌中飛出,擊碎了一片樹木,塵土飛揚之際,一支箭從身後襲來,他避之不及,長箭穿透胸腔,血霧噴涌而出。
“弟弟!”甦禮榕失聲驚叫,瞬間亂如麻,毫無防備地被河益擊中一掌。
甦禮杭艱難地搖了搖頭,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姐姐,小心!”
“河益!你竟敢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弟弟!”甦禮榕眼瞳發紅,接連出招如疾風驟雨,直取河益要害,掌風呼嘯而過,猶如利刃破空,凌厲無比,逼得河益連連後退。
甦禮杭緊緊咬著牙關,心中懊悔自己的輕敵,竟然中了暗箭。他絕不能讓姐姐也受到傷害。他剛想開口提醒,林中數箭連出,他握緊胸前長箭,敏捷地矮身躲避,想要撿起折扇,伸手的瞬間,長箭直穿他的掌心,將他死死釘在地上。
甦禮榕目睹這一幕,心如刀絞,不敢再與河益糾纏,將其逼退後奔向甦禮杭。然而河益豈會輕易讓她逃脫,紅綢襲來,甦禮榕閃身躲避,只見一支箭矢如閃電般穿透了甦禮杭的身體,而甦禮杭正擔憂看著自己。
“阿隱,是你嗎?”甦禮榕淒厲高呼。
河益發出一陣冷笑,“別管是誰,你的對手是我。”
甦禮榕怒氣填膺,雙目赤紅如血,她一把擒住紅綢,猛力一扯,同時飛腳踢出一顆石子,擊向河益。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河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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