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荀依柳喜喜的妙計行事,若甦氏祖孫無法將甦禮杭順利帶回,他便帶領幾名侍衛前往通州府衙滋事生非,只需將魏軫引開于府衙即可,最好能誘使魏軫外出用膳,再小酌幾杯,讓魏軫睡上一覺。
為了救甦禮杭,衛荀可謂是豁出去了,手持銅鑼立于府衙門前,奮力敲打,將魏軫從府衙中驚擾而出,而後自報家門,懇請魏軫釋放甦禮杭。
魏軫一听衛國公之名,態度瞬間變得諂媚。雖說衛國公府遠在京中管不著通州,但畢竟是天子腳下的權貴,倘若這位性情乖戾的衛家公子回京中後信口胡謅,她這好不容易熬到安享晚年,若是橫生意外,豈不是得不償失。何況只是哄逗一個不諳世事的貴公子,魏軫自認為還是游刃有余的。
衛荀依計行事,步步為營。
喧鬧了片刻,衛荀便叫嚷著腹中饑餓難耐,點名要品嘗珍香樓的佳肴美饌,魏軫自是欣然陪同。到了珍香樓,衛荀點了一桌琳瑯滿目的山珍海味,又以晚輩之禮恭請魏軫上座,酒過三巡,魏軫酩酊大醉,而衛荀的酒卻都被他偷偷喂了桌腳。
衛荀耐著性子等待,直至柳喜喜派人前來請魏軫。
“果真如此?凶手已經落網?”魏軫的酒意瞬間消散了大半,急忙向府衙奔去,一路上向衛荀連連致歉,稱自己飲酒過量。
衛荀豪爽地說道,“我本就是為了甦家公子之事而來,既然抓到了真凶,那我也得接著甦家公子回去。”
魏軫與衛荀等人抵達府衙時,府衙內燈火通明,河益正跪在公堂之上,柳喜喜端坐于一側,甦禮杭也在其中。魏軫趕忙上前施禮,先是瞄了一眼河益,又看了一眼甦禮杭,戰戰兢兢地問道,“閑王,這是?”
柳喜喜面露和藹,笑道,“閑來無事,便順手破了這案子。知春,將問案錄文以及證據悉數交予魏府尹。”
“是。”知春依言將東西交與魏軫,魏軫接過仔細端詳,河益全盤托出了自己殺人的經過,末尾還有簽字畫押。
“接下來該怎麼做,想必魏府尹都明白吧。且她還是刺殺王爺和王妃的主謀之一,若是稍有差池讓她逃脫,魏府尹,你的項上人頭,我們可就難以保證了。”知春言畢,輕抬手中利劍。
魏軫顫顫巍巍道,“下官必定嚴加看管,絕不會讓她逃脫。”
柳喜喜道,“既然甦家公子無罪,我便帶走了。”
魏軫恭敬作揖,“是,甦家公子品行高潔,有閑王聖明決斷,理應當堂釋放。至于這個河益,下官必定看管好,堂審過後,再行定罪裁奪。”
柳喜喜滿意地點頭,起身率眾離去。衛荀緊隨其後,見甦禮杭心不在焉,他趨前輕聲問道︰“甦哥哥,你這是怎麼了?”
甦禮杭搖頭,苦笑道︰“你為何不在閑王府,反倒與魏府尹一同前來?”
“我得知甦哥哥之事,便匆忙趕往千金醫館,恰好與喜喜姐相遇。”于是衛荀便將柳喜喜讓他引魏軫離開的計策和盤托出,甦禮杭霎時怒發沖冠,疾步走到柳喜喜面前,攔住其去路。
“柳!喜!喜!”
知春護在柳喜喜身前,柳喜喜滿臉狐疑地問道︰“甦家小公子,你這是何意?”
“你怎能又讓衛弟弟去涉險?”甦禮杭恨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想,她究竟有何魅力,竟能讓衛弟弟對她如此俯首帖耳,甚至連自己的清譽都置之不顧。
柳喜喜抬手示意知春退下,看著甦禮杭道,“你如今能重獲自由,荀弟可是居功至偉,你要是嫌棄,大可回去住你那主題牢房,我想魏府尹定然不會吝嗇一間牢房。”
她的冷嘲熱諷,甦禮杭卻仿若未聞,沉聲道︰“你竟讓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去灌醉一個老嫗,是何居心?”
柳喜喜眉頭微蹙,甦禮杭所言不無道理,若是衛荀不知應付喝醉了,的確極易生出事端,然而這種假設實難成立。她早已派遣眾多侍衛相隨,且以魏軫的性情,必定會將衛國公府的公子侍奉得無微不至。而柳喜喜將魏軫調離,其中緣由,一半是因為魏軫對甦氏的怪異態度,以免她誤事。
現在,救了人出來,還得挨一頓批。
柳喜喜無奈嘆息,“我對荀弟的心,日月可鑒。此事我也是深思熟慮,除了荀弟,實無他人可代行,若是由我親往,必定會引起他人猜忌,你難道不知河益與……”
她的話至此戛然而止,甦禮杭自知理虧,再次告誡道,“絕不能再有下一次,他天真純善,又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遭遇……”
“呸……胡說什麼!”柳喜喜目光投向衛荀,見他獨自一人緩緩行于隊尾,面泛窘色。甦禮杭這是關心則亂,竟全然忘卻了當下的場合,眾多侍衛跟隨在後,豈不是令他難堪。
柳喜喜移步至最後,輕輕拉起衛荀的手,柔聲道,“荀弟與我親如姐弟,我又怎會讓你受絲毫委屈,甦家小公子,還是先憂心自己吧。荀弟,我們回家。”
衛荀任由柳喜喜牽著,只覺被握住的手像被火圈禁錮住了一般,他的心跳無法抑制,思緒也有些彌散,經過甦禮杭時,輕聲說道,“甦哥哥,你快些回家吧,甦姨十分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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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禮杭自知不能再多言,看他們離去。
柳喜喜小心翼翼地扶著衛荀登上馬車,到了王府後,又親自攙扶著衛荀走下馬車。這位可是河益事件的大功臣啊,自然應當受到尊重,柳喜喜又說了一些感激之語。
衛荀淡淡的微笑,卻不敢多言。心中深知柳喜喜如此恭敬,不過是看在自己的身份能助她一臂之力,其他的,他不敢有過多奢望,也深知自己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改變在柳喜喜心中的形象。
正是如此,他的內心愈發痛苦。
這份情,究竟要怎樣才能割舍?
一進王府,在正堂焦急等待的姜諳和夏秋冬等人立刻迎了出來。姜諳看到並肩走來的兩人,腳步不由自主的遲緩了些。
千金醫館出事的消息傳來,他自也想與喜喜一同前往,但喜喜念及他的腿傷,讓他在府里等待。她這一去,就是一整天。直到鳴秋回來,詳細詢問過後,他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滿心憂慮,一直候在此處,未曾料想,卻是見到如此場景。
今早兩人的話猶然在耳,心口似有萬蟲噬咬,疼得厲害。
化雪興高采烈地跑過去,緊緊攀著柳喜喜的手,迫不及待地問道,“王爺,你有沒有事,抓住凶手了沒有?”
柳喜喜笑著彈了一下化雪的額頭,“你家王爺我親自出馬,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河益已經被我捉拿歸案了……”
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衛荀,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轉身去尋姜諳。見姜諳遠遠地站著,並未靠近,她急忙奔過去,拉起他的手,嬌嗔地笑道,“我是不是很厲害呀,短短一天就解決了事情。”
姜諳的臉色蒼白如紙,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
“姜諳,你怎麼了!鳴秋,快來看看!”柳喜喜失聲驚喊。
鳴秋趕緊上前查看,急忙說道需要仔細診脈。柳喜喜毫不猶豫,抱起姜諳就往正堂二樓的房間飛奔而去。
一診半宿過去,鳴秋驚詫于姜諳體內安穩了許久的東西又冒了出來,喂了丹藥後,鳴秋與柳喜喜兩人行到室外。
室內,姜諳緩緩地睜開眼楮,心中涌現萬千念頭。
為什麼會出來?情絲蠱為什麼會出來?不是說只要原宿主不變心就不會再出來了嗎?是我記錯了什麼嗎?還是……
他的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回蕩著柳喜喜與衛荀同時進來的畫面,一口鮮血忽然噴口而出,眼淚也奪眶而出。
“喜喜……”姜諳低聲地呼道。
柳喜喜與鳴秋怕姜諳听到談話,行到了另一側,並未听到姜諳的動靜。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情絲蠱不是說只要是真情之人,他就不會有事嗎?”柳喜喜問道。
這個問題鳴秋無法回答,于是說道,“王爺,你與王妃好好談一談吧,王妃心思細膩,或許是因為他誤會了什麼才會如此。”
“誤會?”柳喜喜心想今早兩人不是都已說得清楚明白,是什麼又讓他多想了?
鳴秋道,“王爺,情非一人之事……”
此時,忽然傳來家奴的驚呼。
“王妃!你怎麼了!快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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