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王府的馬車猶如一座移動的宮殿,奢華至極。它采用了最上等的木料,最昂貴的綢緞,以及許多各色的珠玉,四角的飛檐各掛著一只鎏金燈籠,燈籠繡了“閑”的字樣。
以往柳喜喜過來時,總是將馬車停在遠處,然後步行而來。所以當馬車突然出現在門口時,丁香心中猛地一驚,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擦了擦手上的屑末,去開門。
從馬車上下來的是知春,行了個拱手禮,開門見山地道,“丁家小師傅有禮,我家王爺請你過府一敘。”
丁香抬頭看了看天色,比劃道,“好,請等我一下,我與母親說一聲。”
知春看不懂手語,不知丁香講的什麼,見她轉身要走,知春急忙攔住她,道,“我不懂你的意思,請隨我去趟王府吧。”
丁香指了指屋里,知春這才恍然大悟,做了個請的姿勢。
丁香走進屋里,不一會兒,丁貴雲與她一同走了出來。丁貴雲向知春請了禮,小心地問,“閑王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知春見丁貴雲擔心,道,“王爺有些細木工的活需要做,說丁家大師傅要教學生,應是無空,吩咐我來請丁家小師父過去先商議商議,晚些時候就送回,還要求我駕著她的車來,以贖不能親自來請之罪。”
“怎敢使得,王爺有事盡管吩咐就好。”丁貴雲往前推推丁香,囑咐道,“丁香,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回來問我,莫要叫王爺失望。”
丁香點了點頭,隨知春上了馬車。
她有些許緊張,一會兒看看自己的鞋尖,一會兒看看知春,觸到知春的目光後,又迅速低下頭,繼續盯著自己的鞋尖。
知春見狀道,“你低著頭可能听見我說話?”
丁香低著頭,根本不敢抬起,自然也就無法看見知春說的話。
知春又道,“你既听不見,又不會說話,豈不是諸多不便?可有尋大夫診治過?”
丁香依舊垂首,她雖听不見,但能察覺到知春那如炬的目光。
見她仍不理會,知春頓感無趣,也不再言語,手持劍,抱在胸前。
忽然,馬車猛地一晃,丁香因一直凝視著鞋尖,身子本就前傾,險些撲倒。知春眼疾手快,持劍穩穩接住。
“小心。”知春道。
丁香坐回椅子,比劃了一個“謝謝”,又低頭繼續看著鞋尖。
知春不明丁香為何如此拘謹,並不細想,便不再看她,將注意力集中于外邊的路途。
閑王府分內院和前府,前府又以正中兩堂為中軸線,分東院和西院。東院對內,主要是侍衛們的操練場和休憩之所,西院對外,如暢音閣、鎖煙小築、客房、祠堂等皆在此處,而內院依山傍水而建,錯落有致,與前府的整齊布局大相徑庭。
柳喜喜見祝長樂身為男子,將其安排在前府西院似有不妥,遂領著他去了內院。
祝長樂一見這山翠水清,亭台樓閣環復,忍不住驚嘆出聲,唯恐遭人恥笑,又趕忙捂住了嘴巴。
“行芷園恰好空了出來,往後你就住在此處吧。”柳喜喜推開行芷園的門,因望月亭下有一處泉眼,水流潺潺,清脆悅耳,宛如天籟。
祝長樂驚嘆于這如詩如畫的美景,如仙境般的房屋,更驚嘆于柳喜喜如此輕易地就信任了他。
“你當真讓我住?這房子如此之大,連著七八間房,都歸我住?”祝長樂仍難以置信,自己竟有如此鴻運,能住這麼大的房子。
柳喜喜道,“是有條件的,就看你願意不願意。”
祝長樂警惕地後退一步,捂住胸口,“你果然沒安好心。”
柳喜喜笑道,“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壞人向來都是利益至上的。你若想住這房子,就得拿出你的誠意來。”
“你說,需要什麼條件?”祝長樂問道。
柳喜喜笑道,“你只需告訴我,那個地方在何處,我不僅會將行芷園給你住,還會安排你去書院上學,你的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
祝長樂一听,這麼簡單,還保證了自己往後的一生,雖然哥哥不允許說出來,他稍作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但我可以畫出來。”
祝長樂話畢,柳喜喜立刻差人準備筆墨紙硯,祝長樂憑借著記憶繪完,並在圖上標注了幾處關鍵的地方。柳喜喜仔細端詳了一番,留下化雪幫忙收拾,又對祝長樂說道,若有任何短缺,盡管找化雪索取,隨後便領著眾人離去了。
祝長樂小聲問化雪,“真的都可以向你索要嗎?”
化雪笑道,“可以,別說是王爺,單是我的俸祿,養活你也綽綽有余。”
說罷,她去查看缺什麼,只留得臉頰熟紅的祝長樂愣在原地。
柳喜喜回到正堂時,夏秋兩人前後腳進府,緊接著關練校尉、楊珍和邊飛副尉等人也一同前來商議。
“此事至關重要,容不得半點耽擱,如今尚不清楚那里究竟有多少人,需要派遣一支小隊先行前去打探消息,待情況明朗之後,我再向太守府和通州府請求增援,前去圍剿。這種出風頭的事情,還是得讓他們去做,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即可。此去務必小心謹慎,不可打草驚蛇,你們覺得派誰領頭最為合適?”柳喜喜目光掃向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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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這種事情都是由知春負責安排,聞夏和鳴秋皆搖頭表示不知,關練和楊珍、邊飛三人商議片刻後,道,“王爺,內院的豐墨豐副尉曾是軍隊中的斥候,動作迅速,敏捷如狐,可派她率領小隊前往刺探。”
柳喜喜應承,旋即便差人去請了過來。
內院不同于外府的重兵,以三名副尉,如常、豐墨、胡敏三人輪流當值,每四個時辰換一班,負責內院的諸般事宜以及安全護衛。
此時並非豐墨當班,故而趕來時花了點時間。
柳喜喜將王府的管理全權托付給春夏秋冬四人,除了幾位主事,其余人也不過是混個臉熟罷了。
豐墨雖一直在內院,但柳喜喜整日東奔西走,兩人交流甚少,頂多就是吩咐他辦些瑣碎小事。此刻突然有重要之事交付,豐墨受寵若驚,忙道,“定不辱使命。”
柳喜喜笑道,“倒不必這樣緊張,只是去探查一下情況而已,該帶多少人,帶誰去,你自行斟酌便是,他們當中有一個善于射箭的,你們都穿上護甲,以防萬一,謹記安全第一。”
“是。”豐墨應承一聲,接過地圖便退下點兵出行。
柳喜喜靜候消息,剛剛端起茶杯,就見知春回來了。知春跳下馬車,伸出手去攙扶丁香,丁香稍稍愣了一下,含蓄地將手搭在知春的手上,下了馬車,一路跟在知春身後,來到了正堂。
“王爺,人已請到。”知春拱手道。
柳喜喜請丁香入座,然後與知春步出正堂,將得到的地址,以及派豐墨前去刺探的事情,向知春說了說。
知春听言鎖眉,道,“豐副尉為人穩重,應當是穩妥的。”
柳喜喜道,“那里也不知是怎樣的龍潭虎穴,為了萬無一失,你帶人前去接應。”
她抽出一張地圖遞給知春,道,“這是祝長樂所畫,我臨摹了幾份,我雖信任祝長樂,但他常年藏在屋子里,恐有記錯的地方,小心為上。”
知春領了命,帶人離去。
香看著尚未坐下歇息的知春,又帶人出去了,再看向其他人,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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