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立冬,天氣愈發寒冷。
柳喜喜一起床,姜諳就貼心的為她準備了襖,仔細地幫她穿戴整齊。兩人用過早飯,在園子里散了會步,姜諳隨後便匆匆出了門。
如此兩日,柳喜喜心中不禁納悶,又極少見到春夏秋三人的身影,她並未給知春安排任何事務,知春按理應該保護在她身旁才是。聞夏舉辦的下半年糧王爭霸賽已圓滿結束,柳喜喜未能親臨現場,鄉親們對她甚是想念,也只能由聞夏代她尋個借口向鄉親們致歉。在制作糧王匾時,柳喜喜別出心裁,在左右兩側帶上了對新一年的美好祝福。聞夏閑暇下來後,也不見蹤影。丁貴雲傷愈後離開了王府,返回家中。鳴秋本應無所事事,除了早晨過來診平安脈,之後也不見其蹤跡,唯有化雪陪伴著她下棋。
柳喜喜為了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不僅努力學習認字寫字,還鑽研起了圍棋。偶爾,她也會超常發揮,成功守住自己的地盤,不至于輸得太過狼狽。
“知春聞夏鳴秋三人究竟在忙碌些什麼?這兩日都不見她們的身影。”柳喜喜疑惑地問道。
化雪手持棋子,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明日是齋天節,她們想必是在為齋天的事宜忙碌吧。”
柳喜喜好奇地追問道,“齋天是什麼節日?今早姜諳也是行色匆匆地出了門。”
化雪再次思索一番,回應道,“我也不太清楚呢,往年她們都是如此,王爺也會忙碌起來,就只留我一人獨自玩耍。”
“我也會忙嗎?”柳喜喜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化雪笑道,“是啊,王爺還會給我帶好吃的百谷團子呢。”
“百谷團子?”柳喜喜再次觸及到了知識的盲區。
“那是用各種谷子研磨成粉制作而成的,味道好極了,又酥又香。”化雪說著,口水都差點流了下來。
柳喜喜暗自思忖,明日便是十月十五,此地想必也有祭奠親人的風俗。化雪來的晚,不知聆冬的事,姜諳恐怕也是因其父親的緣故,他們定然是不想她這個孕婦跟著四處奔波,故而皆閉口不言。
化雪見柳喜喜臉色漸漸沉郁,與往年一般無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可是想起了什麼?”
柳喜喜搖頭,落下一子,緩聲道,“人生無常,動如參商,我只是念起了我的外婆。”
她淒然一笑,輕撫著腹部,孩子與她一同來到這個世界的,她絕對不會讓孩子如她和姜諳一般。
化雪道,“王爺的外婆在京中呢,王爺不便入京,但是可以去信相邀。”
聞得此言,柳喜喜微微一笑,雲淡風輕,“日後有緣自會相見,此刻,我先將你擊敗再說。”
言罷,又是一子落下,連吞化雪數十子,化雪失聲驚叫,“王爺,你是不是故意的,引我閑聊,使我放松戒備。”
柳喜喜笑道,“這叫兵不厭詐。”
化雪撅起小嘴,故作嗔怒之態,柳喜喜忍俊不禁,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道,“你怎麼這麼可愛,叫人喜歡得緊。雪消冰釋後,便是景和風暄,綠野仙蹤,你這名字與你一樣靈氣逼人。”
“王爺。”化雪怔怔望著柳喜喜,眼中淚光盈盈。
柳喜喜看著奇怪的化雪道,“怎麼啦?還沒輸呢,你倒是反抗一下啊。”
化雪撲過來,緊緊抱住她的胳膊,哭道,“王爺,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柳喜喜茫然,“記起什麼了?”
化雪哽咽道,“你當時知道我叫化雪時也是這麼說的,‘雪消冰釋後,便是景和風暄,綠野仙蹤,你這名字與你一樣靈氣逼人’,一字不差,你定然是想起了。”
柳喜喜怔住,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她不過是知曉了聆冬的事後,心中有所感慨罷了,如今她也漸漸模糊了,自己究竟是柳喜喜,還是柳禧禧呢?
“我沒有想起什麼。”柳喜喜輕柔地擦去化雪的淚水,“但我未曾變過,不是嗎?”
化雪點了點頭,輕聲問道,“王爺,今年我還有百谷團子吃嗎?”
“有,還是我親手做的。”柳喜喜起身,拉著化雪往後廚去。
明日是齋天節,廚工本就在為府中眾人準備百谷團子,柳喜喜二話不說,加入其中。
自立冬後,化雪喜愛在頭上飾以紅的藍的絨球,甚是可愛。柳喜喜便仿照絨球的模樣做了幾個,過油一炸,酥皮一起,當真有幾分絨球的神韻。
柳喜喜又為春夏秋各自搓了幾個,想到姜諳時,她僅僅搓了幾個圓圓的球。
春夏秋三人的由化雪帶回時序苑,柳喜喜將為姜諳準備的百谷團子放在桌上後,又給家奴們分了些。她因孕晚期,總是容易疲憊,便去睡了。沒睡多久,有侍衛來報,通州太守莫詩成求見。
听到莫詩成三字,柳喜喜瞬間清醒,吩咐侍衛將莫詩成請到正堂,又叫琴棋書畫伺候她梳妝打扮,許久未戴過的發冠也拿了出來。
柳喜喜在心底打鼓,她最近可老實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莫詩成找她究竟所為何事?且她身懷有孕,肚子大得像個球,若是被發現孕期與婚期不符,她不會被抓去浸豬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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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面滴咕,一面由化雪陪著往前府去。
柳喜喜用寬袖擋著肚子,瞧見莫詩成時,笑眯眯道,“師姐,好久未見,有失遠迎。”
“見過閑王。”莫詩成起身行禮。
柳喜喜道,“師姐莫要多禮,快請坐。”
她打量莫詩成,只見莫詩成身著深緋色 衫,腰間束著金帶,是端端莊莊的官服,此來非同小可,她得謹慎待之。
莫詩成道,“近來不見閑王外出,甚是記掛,通州氣候如多,有別京中,閑王得多多保重身體。”
柳喜喜笑道,“前些日子確實感染了風寒,加上天氣漸冷,人懶惰了許多,我也無事可做,只安心在家養病。”
她假意咳嗽了幾聲,又玩笑道,“府中人照顧周道,這不天天好吃好喝的,人也胖了幾十斤,走路都笨重了許多,師姐見了,可是想要笑話我?”
莫詩成听言,忙道,““豈敢豈敢,下官怎敢笑話閑王,閑王如此豐腴,實乃有福之相,必定能夠否極泰來。”
柳喜喜謙遜地回應道,“師姐能言善道,我難望項背,日後還需多多向師姐討教,不知今日忽然造訪,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說罷,她又假意咳嗽了幾聲,有趕客之意。
詩成的目光始終在柳喜喜身上游移,當觸及她遮掩的腹部時,略微停頓了一下,又迅速移開,笑道,“閑王,明日是齋天節,屆時將有頌歌舞游行,還需在天帝廟為通州百姓祈福頌歌。閑王福澤深厚,非尋常人所能比擬,且閑王又是帝王後裔,龍血鳳髓,理當由閑王為通州百姓祭祀青蒼天帝。”
柳喜喜哪懂這個,她幼時曾見過外婆祭祀過幾次神仙,那時她的目光只會盯著祭台上的瓜果,等外婆說可以吃了,嘗一嘗平日難得之物,後來搞移風易俗,漸漸就見不著了。
她低聲詢問化雪,“去年我參加了嗎?”
化雪附她耳邊道,“沒有,王爺說自己初來乍到,又非通州人,只怕青蒼天帝不認,還得由通州的父母官莫太守來祭祀,才符合正道。”
柳喜喜微微頷首,鄭重道,“我身體抱恙,若拖著病軀祭祀青蒼天帝,恐怕是對神靈的不敬。且通州在師姐的治理下,民富家齊,富庶豐饒,理應由師姐祭祀青蒼天帝,還望師姐切莫推辭。”
柳喜喜所言句句在理,莫詩成只得低頭作揖,“下官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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