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漢軍與趙弘血戰于漳水時,董卓也絲毫沒有空閑下來,積極展開作戰部署。
在李儒提議下,武陽城主率二萬軍出城作戰,而李催、郭汜統兵一萬前去偷襲任縣。
巨鹿城早就被圍困的水泄不通,張曼成修築了便于運糧的甬道,城中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斥候監視。
所以,當武陽城主領軍出兵時,廖化早就陳兵二萬駐守于城外。
李催、郭汜行軍至半路,偶遇半路返回任縣的魏延、卜己,由于不知對方底細,兩軍短暫交手一場,雙方各有勝算。
加之徐晃半途領軍而來,西涼軍也不敢戀戰,丟下數千人馬後倉皇撤兵。
傍晚時分,孫堅派遣一支快船渡河漳水,探明清楚黃巾軍撤兵,對岸再也沒有潛伏敵軍,這才緩緩帶軍過河。
董卓得知李催、郭汜打了一場遭遇戰,不僅無功而返,還損兵折將。
連帶損失了近半數人馬,頓時發了一通脾氣,此戰也不了了之了。
魏延、卜己則是此戰最大受害者,兩人加起來一共四萬五千兵馬。
經過三次作戰,僅存萬余人撤回任縣,可謂是大敗而歸,一臉頹廢之色,也失去了往日那般意氣風發的傲氣。
由于兩人害怕被各自渠帥責罰,隨即在程昱一番忽悠下,欣然帶軍加入武臨軍。
此刻,雙方兵力依然變化不大,漢軍才在巨鹿扎穩營寨,考慮到自身實力懸殊,也陷入了相對平穩期。
臨城,武臨依舊孤零零落座在,那座空無一人的府衙內。
由石塊鋪成的灰色廣場上,凌厲冷風呼嘯而過,在空蕩蕩石塊上卷起一陣蒙蒙灰塵。
看起來並不是想象中般一塵不染,好似許久並未清掃一般。
而那桿高達數丈大旗依然隨風飄蕩,孤零零佇立在寬闊廣場,迎著狂風飄揚,發出陣陣獵獵響聲。
武臨拿起不久前抵達的戰報,草率的掃了一眼,又百無聊賴的隨意扔在案牘上。
雙手貼在一起疊在腦後,一副極為輕松的姿態躺在椅袱上,兩眼放空,呆愣愣凝視著空無一物且昏暗的屋頂。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武臨忽然輕嘆一聲,放開左手慢慢撐著起來。
不由自主的朝門外走去,怔怔望著幽暗無光的天幕,說了一句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今年的冬天去的如此之快,好想再看一次瑞雪,來年必是干旱連連。”
忽然,兩道人影自石門外浮現,兩道青色身影伴隨一盞燦黃色燈籠緩慢移動,鮮艷布鞋踏在光滑石板上,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
正是陳奚與禹時拂攜手而來,陳奚听聞武臨無端望天長嘆,輕笑道
“這也奇了。怎麼突然開始杞人憂天了,今年冬天都快要結束了,當然不會落雪!
你一天天藏在屋子里,連天色都留意不到,如何還記得今夕有何人?”
武臨側目望去,見隨風搖曳擺動的紙燈周圍,有數只飛蛾圍繞,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燭籠,燭火晃晃蕩蕩,火焰飛濺,發出霹靂吧啦聲音。
見二女款步而來,武臨緩緩收回目光,並未回應。
目光朝更為遙遠的星空延伸,堅如磐石,依舊如青松般扎根于山間,任由風吹日曬也巍然不動。
今夜,星空依然似那般深邃而幽暗,萬里無雲,星光暗淡,月輪沉浮,銀河亙古不變掛在在宇宙中,距離地球那麼遙遠。
天涯咫尺,不知中間隔了多少光年,把無數年前散發的光芒擴散在幽深宇宙。
此時此刻,武臨思緒悠遠,心中愁緒似泉水般涌出。
也不知是回憶起什麼,臉上掛著淡淡憂愁,眼眸中似乎有星辰閃爍,一顆熾熱的心靈也沉積封印,唯有星空宇宙億萬年般維持著寒冰,沉寂。
陳奚提著冬青色襦裙,邁著蓮步,緩緩來到武臨身邊。見他直直凝視深空,神情憂郁,不由心中感到隱隱作痛。
仿佛此時朝夕相處的心意之人,仿佛距離她如此遙遠,是那麼陌生,那麼淡然,那麼憂傷。
雙方似乎隔著一個時空,一念天涯,宛如滄海桑田般古樸、變遷,觸之不及,如夢幻泡影,一觸即破。
可是回憶卻那麼美好、夢幻,似記憶般溫馨、輕柔,令人感到溫暖、美好。
陳奚輕輕上前拉住他寬大衣袖,面帶憂傷的使勁搖晃著,美眸內淚水晃蕩,口中焦急喊道;
“武臨哥哥,你要去哪里?告訴我可以嗎?懇求你別撇下奚兒!”
武臨沉浸于深諳太空,憂思綿延,擴散到幽冷黑暗中,絲毫未曾留意到身邊之人的呼喚。
眼前浮現無數閃爍的霓虹燈,廣廈千萬間聳立于無數道光彩下,車水馬龍綿延不絕,浮光掠影,五彩斑斕,令人炫目暈眩。
恍惚間,山海遷移,平原化作山巒,高峰轟隆墜地,海水涌入並未海峽。
滴水穿石而過,洞窟侵蝕擴展,水流穿梭,細細悠悠,石乳沉澱堆積成型。
逐浪拍空而起,海岸蜿蜒曲長,萬物生長,競相追逐,自由無限,生生滅滅,春暖花開。
洞天石開,沙塵飛轉,日月流轉,斗轉星移,潮起潮落,花開花謝,緣起緣滅。
“嘶!”
武臨只感覺胳膊生疼,深吸了一口氣,本想揚起胳膊,卻感到越發疼痛。
他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可憐兮兮的美貌少女,仰起一雙淚汪汪美眸,滿眼悲傷的望著他。
武臨剛想抬手拍下去,視野轉換,只見梳著,巍峨芙蓉雲髻的人兒,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她,手揚起又緩緩放下,本想推了推她。
張了張嘴,聲音略微沙啞,想了想,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兩人耳不旁听,目不別視,也沒有回避、掙扎,忽然一陣微風,只覺一陣幽香掠奪,四目相望,就這樣默默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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