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集團、東林黨能向皇帝下黑手,平台上四個梁山好漢的性命可也沒上保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吃飯、出行、睡覺,哪哪都能中招。我們的瀟灑哥比較惜命,把武當警衛排擴編成平台警衛團,成立自家的8341部隊也不算夸張了。
泰森不覺的是個事,認為梁山和東林黨還沒到撕破臉大打出手的地步。暗殺葉向高屬于他們集團內部事務,清除叛徒,從道義上講你還真不能噴東林。梁山軍強大如斯,他敢斷定東林輕易不敢對四人下黑手,正如後世里天下苦美久矣,薩達姆、卡扎菲他們也沒敢對老小布什搞定點清除。
所以說,這次南征打得越漂亮,平台就越安全。
南征大軍出發了,走水路到重慶,經貴州畢節據點休整後分二路直撲緬甸。一路從雲南出,經保山瑞麗入緬。一路從廣西出,經憑祥出鎮南關借道安南入緬。中原進軍中南半島自古以來兵分二路,從廣西、雲南兩個方向進攻。當然,被進攻對象一貫而特定︰以前的交趾、現在的安南。但這次安南白眼狼眼見苗頭不對,靜若處子躲過這雷霆一擊。
鬧哄哄的軍營終于安靜下來,穿越眾得以騰出空來,開始制定並實施醞釀已久的計劃。中華傳統要繼承,前人的經驗不用白不用。布局了一年多的前手是時候撒出去了。你敢說好萊塢的作用不如美國大兵?正如瀟灑所言︰“經過大規模商品輸出,經過多年來潛移默化的影響,梁山文化輸出的主客觀條件均已俱備。”
北京,趙家樓。
趙家樓離皇城不遠,它不僅僅是個樓,乃是片宅院。之所以被叫做趙家樓,是因為建于假山之上的亭子造得高大挺拔了些,遠遠看去像個樓房。趙家樓,顧名思義主人家姓趙。宅子原主系隆慶年文淵閣大學士趙貞吉,現在的主人家趙英武,當朝都察院經歷司經歷。都姓趙。
我們的趙阿三已經是正六品御史言官,比他老頭子強多了!老趙在這個年紀還只是大頭兵一個呢。官運亨通的趙阿三為同僚所不齒,暗地里咒他閹黨。說他閹黨已是抬舉,亦有罵他作‘閹黨走狗’。
更有正義人士為其爭辯,辯詞盡顯實事求是,稱其為‘保皇黨新秀’,又直言其乃是個酒囊飯袋,其中正有袁崇煥。袁大將軍和王之臣玩不到一塊兒,朱由校和魏忠賢無奈把軍事才能較為有限的王之臣調出寧遠弄回關里。此事讓王之臣的小友趙經歷很是氣憤,他是言官俗稱噴子,噴口水乃分內之事。上書為老王鳴不平,把關外袁崇煥臭罵一頓‘虛有其表、腹內空空’的同時,明里暗里指責皇帝和廠公對的袁崇煥過于縱容。
王之臣回京辦事,順道帶了些關外土特產來趙家樓做客。前頭說了,趙府假山上的趙家樓原本是個亭子,現經落地門窗全封閉改造實為冬暖夏燙的玻璃陽光房了。矗立在假山之巔的陽光房四面透光,到了晚上,里面點亮汽燈,眼神好的人即使站在宅子圍牆外也能看清樓里每個人的面目。這不,有人站在黑暗中默默記下遠處趙家樓里主客姓名。主人︰都察院經歷趙英武、兵部職方司主事李太虛。客人是3個大人物︰原薊遼督師王之臣、工部侍郎胡燈、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5人中有文官、有武官、有京官、有地方官,涉及軍隊、紀檢、營造、情報各個實權部門。是什麼風把他們吹到了一起?是共同的志向把他們聚攏在了趙家樓中,他們有著一個共同的光榮的稱號︰閹黨,也叫保皇黨。還有一個逐漸為人所共識的名字︰梁山系他們要麼是從梁山走出來的,要麼是梁山的同情擁躉者。今晚齊聚一室有大事相商︰分贓。
陽光房里煙霧繚繞茶香撲鼻。主賓抽著紅中華喝著特級金駿眉高談闊論,也不怕被陰暗中的眼楮看見。他們才不怕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屋子里的煙味太濃烈,許顯純推開玻璃門放些新鮮空氣進來,順便對假山下腰里別著手槍手中提著腰刀執行警戒的北鎮撫司副千戶端木賜和東廠執事丁修說道︰“你倆也進來听听。”
“王恭廠,此遭天譴之地,那時候我也不明白我四叔為何要花大價錢盤下此地塊,現在看來,梁山小鎮對外開放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許顯純啜口茶說道︰“梁山營造從不出施州,而今曹部長開先河又讓我等酌定受益人,無功受祿,慚愧慚愧!”
人前一張僵尸臉的丁修與端木賜相視一笑,笑意從嘴角直達腳心。他們很是贊同趙經歷轉述的他四叔的話︰一鋪養三代。何況這鋪子完全按照梁山規制營造。好個梁山小鎮!終于肯向大明士紳百姓開放售賣了。僵尸臉的丁修開口說了句天仙般的好話︰“曹部長化腐朽為神奇,高手!”
26年端午,北京王恭廠大爆炸將周遭2.5平方公里夷為窪地與平地。王恭廠爆炸原本是個歷史謎團,有好事者說是被隕石砸的,現在有了許顯純這位好朋友給出的內幕,可以負責任地揭示事實真相︰在研高能炸藥引發的爆炸。從那以後,大明朝全部尖端軍工項目後繼無人,被迫停頓,絕大部分國防科技探索項目丟失圖紙資料,被迫取消。王恭廠只是個地名,爆炸點正式掛牌‘工部火藥局’,而火藥局三字只是個障眼法,這里集國防科研教學、武器研發制造,這里匯集大明朝最優秀國防科技人才,梁山之外引領國內最高科技前沿。這麼說,王恭廠火藥局相當于後世中國核工業部、國防科技大學、萊陽鋼管廠…。大爆炸把大明最尖端軍工人才和技術儲備炸了個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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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顯純透露︰可以肯定是遭人為破壞!而幾乎可以肯定實施破壞者為東林一系!當時在研新型高能炸藥為黃色無煙炸藥,成品呈顆粒狀與梁山軍子彈里的裝藥無異。
許顯純還透露……
兄弟您不用再透露了。一看便知,綜合爆炸效果的描述及爆炸現場的勘察情況來看,該種炸藥當量應是tnt的30上下。
不過許顯純有句貼心話還是要對趙阿三道明,說出來也不怕傳出去,“新研黃藥與梁山炸藥性能相仿,火藥局玩球對梁山倒是小確幸,皇上對梁山勢必客氣三分。”
京城首善之地,留著那一大攤子爆炸狼藉現場好比美女臉上的紅斑狼瘡,看著很不舒服,必須盡快處理。工部向戶部要錢搞災後重建,戶部表示國庫沒錢。天啟帝向首輔葉向高要主意,這位葉先生深知自己貼這個東林黨的標簽,不為皇帝信任,故只肯做好吉祥物,當時把事情踢給了次輔黃力極。黃老兒政務處理能力一般,勸架本事一流,說此事不歸中央部委管,理應由北京市地方政府處理。可憐的順天府除了罵黃次輔吃人飯不說人話,就只能張羅著砸鍋賣鐵。順天府倒是想賣官蠰爵籌集善款,問題是再借順天府尹一副膽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九千歲在邊上冷眼盯著呢。大當家的可以這麼干,不代表允許手下人也這麼干。
而正在此時,千里之外的梁山司撥來30萬兩巨款,由趙英武出面向順天府協商以地賑災之方案。順天府尹算了筆賬,普通百姓安置房加上災民吃穿用度15萬兩足矣,緊一些的話12萬兩也將就對付得過去。受災的官員自然要比草民得多給三五兩,加一起,20萬兩打住。曹少以30萬兩銀子收下地契,旬月後梁山住建部施工隊就到了。胡燈協調來2000余民工打下手,白天干,晚上也不停工,幾百盞汽燈掛起,幾千人挑燈會戰。按照梁山營造規制設計、全部建築材料哪怕一磚一瓦均從幾千里之遙的梁山運來的梁山小鎮就此打下第一根樁子。和梁山本土有大不同,在京城施工沒有時間限制,工地周圍的老百姓和官吏們仿佛對夜深人靜之時梁山小鎮工地上發出的巨大噪音和震動自動免疫,這讓住建部的項目工程負責人對京城官民寬容和善良產生了非常之好感,逢人便夸京城首善名符其實。
梁山小鎮的建設施工亦成為京城一道美麗風景線,北京人听說過梁山建築的不修邊幅與雄偉舒適,卻沒親眼見過此雄偉如何地拔地而起,施工期間,工地儼然成了個大戲台。人們親眼見到高10層的摩天大樓以7天1層的速度蓋起來。見到聞所未聞的化糞池、沼氣池、水塔等住房附屬設施。見到大幅玻璃門窗安裝到高矮不等的房子上。工地每天被為數上千的人群層層圍觀,這又讓住建部的職工詫異︰難道說京城百姓福利保障那麼好,不用上班干活的麼!?
在圍觀和詫異中,梁山小鎮用時半年完成小區內房屋、道路與設施施工。人們以為工程結束了,來工地幫工的民工個個都很沮喪,半年以來他們拿的是按梁山合同工工資水平結算的工錢,另有早中晚夜宵一天四頓工地餐管飽。梁山工頭卻道出喜訊來︰“這哪兒跟哪兒吶,殼子是造好了,還有內裝修哩。工程才進行了一半。”
在外頭看不著內裝修,一些京城的青皮混混跑進房子里看,他們跑上跑下東摸西看,只要不妨礙施工無人過來驅趕。他們看見成捆成捆包著魚膠黑布的銅線埋進了牆壁里,于是不恥上問。正主懶得搭理,自有忙碌著的民工抽空訓斥道︰“莫非不曾听說過電燈麼!”
京油子、衛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這些鄉巴佬王八蛋建築民工,幾個月前還在青皮手下充當打手混飯吃。不過青皮們沒功夫怒斥狗腿子們欺師滅祖,他們得趕緊把這天大的消息散出去。
‘梁山小鎮也會用上電’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京城大街小巷。緊接著,趙英武成為普天下最忙碌之人,他只盼有一萬張嘴告訴熙熙攘攘前來詢問的同僚們︰“是的,小太陽會有的,千里傳話筒也會有的。”這位是個實誠孩子,拋開政治取向和派別之爭,對這小子的人品正反兩派都是認可的。誠實正派的趙英武不分來問話的人是閹黨、東林黨還是騎牆派,一定會把話講清楚,絕不會報喜不報憂︰“電話只在梁山小鎮範圍內接通,對外不作延伸。”
隨後,阜成門外3里之遙的一塘水窪被填平,須臾間起了一片薄板房子,房頂上掛起紅字橫幅︰梁山小鎮項目配套火力發電站工程建設指揮部。京城軍民百姓都知道,自永樂年起京城內生產生活用煤炭都經由阜成門運到城里,燒煤發電的火力發電站選址于阜成門外,定是要取煤炭運輸之便。想來梁山小鎮通上電絕非訛傳,鐵板釘釘的事了。
沒錯,無論大明朝的大官或草民最羨慕施州的就是通電。有了電,就能用上小太陽電燈),就能听上書匣子有線廣播),三伏天就能吹上電扇子電風扇),就能用上千里傳話筒電話機)。此幾樣為當時內地人對梁山最直觀印象,流行語叫做‘一轉一亮二響’。當然,內地官民彼時還鬧不清強弱電之分,比如千里傳話筒和書匣子用的是弱電,弱電是鬧不出人命的
梁山小鎮開放工地任人參觀之舉好比後世飯店的開放式廚房,從原材料到烹煮到加油添醋一舉一動全程讓你看到,自覺接受監督,明明白白告訴你︰這里實打實的微縮版施州,施州啥配置,本項目就有啥配置,絕非閹割版,主打一個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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