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的另一頭。
寬敞的辦公室里，張強靠在椅背上，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隨後撥通了那位關鍵人物，許翰的前女友沈念薇的電話。
“沈小姐，不知道您對這次輿論發酵的速度，還滿意嗎？”
他刻意壓低聲音，語氣里透著試探。
站在一旁的甦彬卻不耐煩的比了個手勢，示意他開免提，張強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還是順從的將手機放到桌面上，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偏中性的女聲，冷靜而帶著一絲漫不經心︰“速度我自然是滿意的，只是，不知道張先生和貴公司對我手里的猛料感覺如何？”
張強連忙陪笑，嘴角勉強揚起︰“夠勁爆，當然夠勁爆，不過，沈小姐，有件事我得和您確認一下。”
“什麼事？”沈念薇語氣里帶著幾分疑惑。
張強的笑容收了回去，整個人瞬間正色︰“我希望沈小姐能和我們合作到底，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極其重要，我直說了吧，如果對方開條件，讓您澄清或者收手，我們能給您同等，甚至更優厚的條件。”
話音落下，空氣一瞬間沉重起來，張強的話，等于表明了態度，這口氣，眾星絕對不會輕易咽下。
短暫的沉默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張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這只是一句口頭承諾，我可感受不到什麼實際的誠意。”
張強心頭一緊，下意識追問︰“那沈小姐的意思是？”
一旁的甦彬眉頭緊蹙，臉色已漸漸不耐煩。
在他看來，這世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幫忙，沈念薇話里話外，擺明是要索取些什麼。
“張先生，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找你們的公關部，而是點名聯系您本人嗎？”
張強微微一怔，心中浮現的第一個答案便是避嫌。
于是他試探道︰“是因為不想讓對方知道我們雙方在合作？避免嫌疑？”
電話里再度傳來笑聲，緊接著，沈念薇壓低了聲音︰“如果真是這樣，我完全可以通過中間人傳話，又何必親自找您？”
張強的呼吸變得急促，直覺告訴他，事情並沒那麼簡單。
“那麻煩沈小姐明說。”
短暫的停頓後，那道聲音終于緩緩開口︰“因為我知道，您是甦彬的經紀人，而我是他的粉絲。”
瞬間，辦公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張強猛地抬頭，和甦彬四目相對，二人都是嘴巴半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呃...那沈小姐希望我們怎麼表示誠意？”張強硬著頭皮開口，語氣里帶了幾分遲疑，“但如果涉及藝人隱私，我必須說明，我無能為力。”
“隱私沒必要。”
沈念薇輕輕一笑，語氣卻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執拗，“雖然我曾經和藝人有過一段不愉快的經歷，但我對甦彬的隱私沒什麼興趣，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他聊聊，隔著電話就行。”
話音剛落，張強忍不住偏頭去看甦彬。
而此刻甦彬已經撇著嘴，嘴型明顯在無聲的爆粗口。
張強只得干笑兩聲，替甦彬擋了一下︰“如果只是這樣，倒也不是不行，不過甦彬現在不在身邊，而且我還需要征求他的意見。”
“有張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沈念薇輕描淡寫的回應，隨即語氣一轉，“而且...許翰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我不過是第一個導火索，接下來，還會有人主動聯系你們，張先生，只要記得我們的約定就好。”
“明白。”張強吐出一口氣，穩聲道，“那我們保持聯系，再見。”
“你特麼...”
掛斷電話後，甦彬終于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眉眼間滿是壓抑不住的火氣。
可話還沒說完，張強立刻抬手打斷︰“哎哎，行了，注意點素質，你這張嘴要是真養成習慣，哪天在公眾場合蹦出來，多難听啊。”
“呵。”
甦彬整個人癱在椅背上，眼神透著一絲無奈︰“我真是服了，你居然拿我去做人情，還不讓我罵兩句？這還有沒有天理？”
張強揉了揉眉心，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人家都那樣開口了，你讓我怎麼拒絕？換位思考一下嘛。”
沉默片刻，甦彬抬起左手又落下，然後低著頭權衡片刻，最後長嘆一口氣，像是在自我安撫一般。
“行吧。”
他抬眼，目光堅定了幾分︰“不過咱們先說清楚，我能接受的極限就是隔著手機隨便聊幾句，別的，全都免談。而且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張強點點頭，神色鄭重︰“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拿得住的。”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緊張，甦彬搓了搓手心，像是要把心底的不快揉碎，隨後抬頭問道︰“剛才那位沈小姐的話，意思是……不止她一個人手里有許瀚的黑料？”
張強眯起眼，笑意卻帶著幾分冷意︰“當然了，就像前天你那事被爆出來一樣，為什麼發酵得那麼快？還不是因為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圈子就這麼大，你擋了誰的路，誰就盼著你栽跟頭。”
他頓了頓，雙指輕敲桌面，聲音沉穩︰“許瀚呢，在古裝這一塊算是近年來的香餑餑，資源好到讓同行嫉妒，他前女友只是個導火索，真正的炸藥桶還在後頭。再說了，听沈念薇的意思，她手里還有更勁爆的照片和錄音錄像。”
說到這里，張強冷笑一聲，眼神里透著不屑︰“鏡頭前裝得人模狗樣，打造陽光小生的人設，私下里腳踩兩條船，生活糜爛成這樣，遲早得出事。”
甦彬听得不耐煩，猛地站起身，肩背微微繃緊︰“好吧，這些彎彎繞我不懂，你盯著就行，有需要我出面的地方，隨時聯系。”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該我操心的，我不會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