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婁老二有些糾結，他一直對北邊不感冒。可現在面對賺錢的事情，他硬氣不起來了。
“接觸一下唄，搭個順風車佔點便宜，就當是返還當初沒收你家的財產了。”楊山繼續攛掇。
婁老二把目光移向了他老爸，看來有所動搖。
“賢佷，你有幾成把握？”婁振華對北邊倒有些感情，抵觸情緒不大。
“五五開。”說實話楊山的把握也不大，這件事純粹是在幫婁家的忙，華潤那邊落不下什麼好。
婁振華捋了捋胡子，“成算不高啊。賢佷，能不能讓華潤參股進來？”
我靠，這老爺子真敢想，居然要和國家合股做生意。
“爸，您就不擔心再被收了？咱們家可就這點家底了。”婁老二有點急。
“擔心什麼？廠子又不是開在北邊。”
“參股不太可能，那邊政策可沒放寬。即便政策真的允許，審批下來也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楊山心說現在還是太早了。
婁振華有些失望，“那這樣的生意注定不長久。天下熙攘，皆為利往。即便人家看在賢佷你的情面上幫幾次，多了就不好說了。”
“那要不這樣，”楊山轉轉眼珠有了主意，“咱們就以采購原材料代理費的名義給華潤送錢，這個代理費不以采購額計費，而是以廠子的利潤為基礎進行核算。”
想繞過政策的辦法多的是，當初為了拿到被截留在帶英的那筆錢，張越銘研究了半年多。只不過他研究出的主意都是把帶英政府當傻子溜，楊山沒接受而已。
而這次則不一樣了，不論是華潤還是婁家，都能得到好處。
嗯，至于華潤怎麼向上報，那楊山就不管了。反正華潤就是國家，怎麼算都不會讓國家吃虧。
“這......，行麼？”婁老二覺得這簡直是掙著眼楮說瞎話，糊弄鬼呢！
“怎麼不行，白紙黑字定協議就可以啊！”楊山不以為然。
華潤能有多老實？他都敢拿著國家的錢款去期貨市場上賺錢，也沒見著劉主任他們被處罰，收點代理費怎麼了。
再說了，華潤每年從國外收購的小麥總量有幾百萬噸，婁家能買走多少，上千噸就頂天了。
采購的時候在小數點後邊加個數字就夠了。
婁振華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于是點點頭，“那就有勞賢佷幫忙居中聯絡了。”
“小麥粉來源解決了，食用油呢？”楊山記得方便面需要油炸。
“制作方便面所需的食用油在香江還算便宜的，東南亞的棕櫚油產量很大。”婁老二看來是提前摸過市場。
“哦，如果華潤的報價更便宜，干脆一起從他那里拿貨好了，大不了多給點代理費。”楊山記得國內的食用油也需要大量進口。
實在不行可以找亞洲糖王郭老板幫忙，他們家應該經營棕櫚油，幾十年後的金龍魚品牌不就是他家的麼。
這事兒說干就干。
當天下午吃過飯後，楊山就帶著婁老二去華潤認了認門，把他們的想法說了一下後，已經升職成進口貿易部一把手的劉主任笑眯眯的點點頭，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只是說會考慮考慮。
把線搭好，他就不管別的了。人家沒一口拒絕，那就證明有機會。
至于婁老二具體怎麼和華潤談，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有婁振華在後邊坐鎮，婁老二應該知道如何與這些官員相處。
楊山猜測婁振華存著一石二鳥的心思，既想重新與北邊拉上關系，又想賺點錢，可能賺錢還要靠後一些。
畢竟工廠在香江，不可能被一紙文件收走，只要廠子在手，那就一切好說。
所以只要沒有原則性的分歧，兩方很可能談成這筆生意。
果不其然，過了沒幾天，楊山就得到了消息，談妥了。
興沖沖的的婁老二讓楊山幫忙買設備。
說起來香江這個時候已經有本土的方便面企業了，生產一種叫公仔面的產品，不過主打的是低價，就是一大包面加一個小袋佐料包，連點油水都沒有。
這東西便宜倒是很便宜，一包只要5毛錢，但是味道確實不怎麼樣，反正楊山感覺有些遺憾。
現在香江普通工人的工資已經達到了800多塊每月，應該可以吃得起更貴一些的方便面了。
在拿到婁家200萬港幣的資金預算後，楊山親自帶著婁世孝去了一趟小日子國，找了些關系聯系到了方便面的發祥地日清食品公司。
也不知道為啥，這家公司居然沒在香江設置專利。可能是方便面這種東西的專利柵欄實在圍不嚴，所以他們懶得滿世界的注冊專利了。
日清公司自身也沒大力擴展海外業務，全靠本國市場支撐。面對楊山這樣的主動上門購買設備並且尋求技術授權的有錢人，當然是歡迎之至。兩方也沒費什麼嘴皮子，很快就進入了詢價環節。
按照楊山一貫的尿性，買設備就買最新式的，自動化程度高的，人工佔用少的，日清公司正在使用的設備正好符合心意，搬回去連調試都不用，上手就能用。
日清公司非常大方，買設備包安裝，如果多給點錢，還管培訓。技術授權也只是意思了一下，一包面只提一分錢。
這種便宜事兒楊山之前從來沒踫到過。他仿佛是打開了閑魚app，看啥都想買點，最後連包裝袋的自動封裝機都買了下來，反正200萬港幣一分都沒剩，被他花了個精光，還又填進去幾萬塊。
就這樣，婁家很順利的買到了最新式的全套二手生產設備以及多種調料制作配方，其中還包含干脆面的生產技術。看得負責掏錢的婁世孝直皺眉，不過還是忍著沒說話。
下完訂單之後楊山才從婁老二嘴里知道，他們家現在拿不出多少現錢了，建廠的500多萬還是七拼八湊硬擠出來的。
好吧，沒想到婁家現在淒慘到這份上了，估計都比不上婁曉娥的身家。
楊山只好撓撓頭，表示等方便面廠建好後，他會每月訂購3萬包。
婁家好歹有個酒樓，那些大師傅調制出來的料包應該難吃不到哪兒去。大不了以後當成獎勵定期免費送給越同園區的工人們，就當是給他們家的方便面品牌打廣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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