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婁振華的邀請後，楊山就猜到了他們想做什麼，心里也準備了些腹案。
大不了楊山拿出點錢，與婁老二合伙建個廠子唄，至于產品嘛，就生產銀鋅電池吧。
隨著電子表的流行，電池的需求也在提升，這玩意還是耗材，廠子建起來大概率不會虧。應該也不用投太多的錢，婁老二雖然花銷比較大，但也僅僅在交際應酬上。只要不賭也不抽，以婁家的體量，拿出這點錢還是沒問題的。
一大早，楊山就拎著禮物來到婁家。
“婁叔，早上好，氣色不錯啊！”
“楊賢佷來啦，來進屋坐。”婁振華快70了，看樣子精神頭很足，腰板挺得筆直，一頭白發梳的一絲不苟，大早上起來就在院子里打太極。
“譚姨，您看起來更年輕了。”楊山樂呵呵的把禮物放到一邊，接過一杯茶。
譚雅麗比以前富態了不少，開始往慈祥上靠了。“哪兒年輕了？滿臉的皺紋，眼楮也花了。”
她很喜歡楊家人，隔三差五的就讓于莉帶著孩子過來玩，甚至丁芸家人也偶爾過來串門，反倒楊山是來的最少的。
主要原因還是他沒堅持住，在宋琪教授的再三追問下，還是說出了他的白月光就在香江。這下好了，宋琪人老心不老，直接登門拜訪，搞得譚雅麗那叫一個尷尬。
婁二哥對他可沒客氣，差點把宋教授踢出門。連帶著楊山也沒臉登婁家的門了。
“婁二哥呢？”
“他帶著兒子出去跑步了。一會兒就回來，沒想著你能這麼早來。”
“這也太早點了吧，........”楊山失笑，這家伙中年得子，是不是要把兒子寵上天啊，“才3歲就開始培養了，多睡睡懶覺不好麼？”
“反正他也沒事兒可做。”婁振華抱怨道，婁老二把二房娶進門，也讓老婁心里憋悶了很久，不過人家是帶著婁家的種進門的，他也不好說什麼，“你媳婦什麼時候回來啊？”
“後天吧，昨天給我來了個電話，說家里一切都好。”
“還說什麼了？”譚雅麗也關心這件事情。
“也沒說別的，她的身份現在還有點敏感，所以就和她爸媽在賓館里見了兩面。她還說京城現在建設的挺不錯，街道比以前整齊了，路人身上穿的衣服也比以前厚實干淨。”
是的，于莉回京城了。
去年的時候北邊就對香江放寬了探親的限制，據說去年春節香江回滬城探親的人數多達10萬。
周媽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也回去了一趟，參加她小女兒的婚禮，回來後在于莉面前絮叨了半個月。
眼見著于莉也想回去看看，楊山就托華潤那邊幫忙，看看能不能拿到通行證。
這事兒不太好辦，北邊對于跑路出去的人一般都持警惕態度，尤其是楊山這樣剛跑沒幾年的。
幾經協調之下，于莉帶著楊程和楊音才得以成行，不過也僅僅是偷偷摸摸見見父母，各種活動都還受限。
“听起來還不錯，有機會我也想回去看看。”譚雅麗露出些許羨慕之色，她的很多親戚朋友都在京城。
“譚姨想回去？要不我幫你聯系聯系？”
“還是算了，听別說人現在回去還是會被人另眼看待。”
“那就再等幾年吧，我覺得以後政策還會繼續放寬，到時候可能連旅游都會開放。”楊山也想回去看看，“沒準我也能回去一趟。”
“行，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去看看。我听朋友來信說，我們在京城的家沒有被充公，到時候我請你們全家來做客。那套房子的質量可比現在住的強不少。”譚雅麗憧憬著未來。
他們家那套在東交民巷的西式別墅是民國期間建造的，用料非常扎實，楊山去過一次，房子的外牆都有半米多厚。
“沒問題。等我能正大光明回去就行。”
正聊著呢，婁老二抱著兒子回來了，听到楊山的話後調侃道，“你是在等大赦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婁二哥願意回去不？”楊山笑呵呵的看向他，婁老二對北邊一直心懷不滿，說的話自然沒那麼中听。
“回去干嘛？也不受待見，這里多好。”
“在孩子面前別亂說話。”婁振華出言制止了他的抱怨，“好像你在這里有多受待見似的。越混越沒出息，只能哄孩子了。”
“爸，不是我不用心，你看看現在搞貿易行有幾個出息的。”婁老二滿臉無奈，尤其是在楊山面前被訓斥，實在丟人。
“婁二哥，前段時間听說你想從彎彎那里拿到部分水果在香江的代理權，怎麼樣了？”
婁老二搖搖頭，“不靠譜，我想拿點尾貨躉到香江來賣，後來人家不賣了，說是要建個罐頭廠。唉，看來還是要搞實業。對了，听說你的廠子里既有北邊的，也有島上來的，他們沒打起來？”
“鬧過一兩次，我才不管誰有理誰沒理，全給我走人。”
“你就不擔心把兩邊都得罪？”
“擔心什麼？現在北邊送過來的人都快上百了，我也沒藏著掖著，只要有本事，想學啥學啥。他們總不能一邊學著本事一邊罵我吧。至于島上那邊，正在與rac公司合作建立半導體工廠，我對他們那邊過來偷師的人睜一眼閉一眼就夠給面子了。”
婁老二無奈的笑了笑，“行，你厲害，左右逢源。”
“中午就在這里吃吧，我去給你們弄炸醬面。”譚雅麗客氣了幾句，很自覺的離開了，接下來的話她不適合參與。
“北邊還好說，你就不擔心彎彎搶了你的生意？人家可不是單打獨斗，是有政府在背後支持的。”婁振華關切的問。
“即使我不讓他們的人進來，人家也會搶我的生意。走一步看一步吧。”楊山對這件事也無可奈何，那幫人連小日子國的生意都搶走不少，他的金手指在這方面不一定好使。
楊山已經得到了消息，彎島上的半導體工廠準備制作的第一枚芯片就是電子表用芯片，明顯是在抄他的路子。
好吧，其實楊山也是在抄曾經的“他”。
可想而知，過兩年電子表芯片會被打成白菜價。
未來在電子表的市場競爭中，芯片的重要性也會大大降低，到時候星辰電子表廠能不能把控住市場份額就看胡公子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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