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何藩的慶功會邀請之後，楊山帶著陳胖子來到了隔壁的會議室，準備與國泰機構協商上映事宜。
楊山對與劇組工作人員拉關系沒什麼興趣，只要錢給到位，讓這些人能規規矩矩的做好工具人的角色就過了。
至于那幾個演員，除了成小哥，楊山對他們的名字沒什麼印象，估計都是一錘子買賣，不用在意。
甚至就連星海影業這家皮包公司楊山都不在乎，打算用完就扔到一邊去，他志不在此。
進入會議室的，楊山這邊是兩個人，國泰那邊就是以朱國良總經理為主，包括市場宣傳、影院、發行的幾位負責人。
不過會場還有兩位國泰以外的人，一個是鄒文懷，一個是劉亮華。
經過簡單的介紹後，楊山瞥了一眼那兩個“外人”，暗自感慨，看來這位未來的香江電影大佬已經和邵氏離心離德，現在就開始和國泰眉來眼去了。
並且，他們兩個這麼早就鬼混到一起啦？羅維的綠帽子戴的可夠久的。
心里正想著電影圈的齷齪八卦事兒，朱國良向他表示祝賀，“楊生，你拍了一部好作品，我要提前恭喜你了。”
“謝謝朱先生，以您從業多年的經驗來看，票房能達到多少呢？”
“60萬不成問題，80萬也有可能。所以，我們願意以45萬的價格買斷這部片子，您看如何？”
老實講，朱國良給出的價格很有誠意，如果是其他的小電影制作公司，成本21萬的片子賣出45萬，他們會非常樂意。
但是楊山不一樣。
“多謝朱先生以及國泰諸位同仁對我們的肯定。”楊山簡單客氣了幾句，“朱先生，您剛才在看片的時候，應該已經看出來了，我拍這部片子的目的是什麼。對我們來說，片子在香江的影響力是最重要的，賺錢只是第二位。”
朱國良周圍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都露出了一副苦笑。楊山這樣的電影人他們真的是第一次見，和他們不是一個路子。
“那......，楊生的意思呢？”朱國良試探著問。
“買斷和包場的方式我都不喜歡，咱們使用票房分成制怎麼樣？”
現在小電影公司因為沒有宣發能力，也不掌握影院，所以大多數都是直接賣片這樣的一錘子買賣。
少部分則是采用包場制，也就是說包下一個或幾個影院一段時間，按場次給影院方保底的錢，如果票房夠好，那多賣出去的票錢就是電影公司的盈利。
至于按比例分票房這種後世很常見的分賬形式，在這個時代已經出現了，但不多。
朱國良本能的想拒絕，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他很好奇楊山這樣的圈外人士到底是怎麼想的︰“願聞其詳！”
楊山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他的整體構想呈現給在座眾人。
簡單來說，就是楊山這邊主要負責宣傳推廣，國泰負責常規範圍內的電影宣發工作，並且提供一定數量並且上規模的影院，兩方按照票房比例來拆分各自的收入。
楊山知道自己是小公司，談判桌上的話語權有限，所以在分賬比例上他做了很大的讓步，比例數值采用分檔累計的方式，從最低的兩成一直到最高的五成。
會議桌對面的幾個人都認真的听著，心里盤算楊山方案的可行性，以及由此給公司帶來什麼樣的利弊。
陳胖子邊听邊咧嘴，自己的老板依舊是拿錢不當錢，難道花錢也上癮？
楊山說完之後，拿起茶杯悠然的喝了口茶，等待他們消化信息。
“楊先生，我剛才算了一下，您在《電波之外》的總投資會超過35萬港幣，如果按照你說的方案執行，即使票房達到一百萬，您也只能勉強收回投資。”沒想到第一個發言的居然是頭頂有點光的鄒文懷，而且還是站在楊山的立場上說話，“您了解現在的香江電影市場嗎？幾年的香江票房冠軍的票房也只有120多萬，您對自己的片子的票房預期是多少？”
“謝謝鄒先生的關照。”楊山笑著回答，“我準備拿出40萬，即使在香江市場打平成本，還可以依靠外埠市場賺錢。”
鄒文懷搖搖頭不說話了，外埠市場的錢確實有錢可賺，但基礎還是在香江，如果香江本地的票房不理想，那外邊也賣不上幾個錢。
“楊生，剛才你說要求影片在聖誕前上映，現在距離聖誕節只有不到10天，是不是太倉促了。而且我們的排期也有困難。”負責發行工作的主管接著回應。
“正如我剛才所說，我不要求在這部片子上賺多少錢，所以才在票房分成上做了大的讓步。所要交換的，正是貴公司的上映檔期和影院資源。”
朱國良轉過身和影院負責人嘀咕了幾句，才鄭重的沖楊生說道，“楊先生，能說說您具體的宣推方案嗎？”
“當然可以。”楊山伸手遞過去一份提綱。
現在的電影上映前的宣傳推廣活動比較單一，通常就是在報紙雜志上發廣告，通過電台和電視台這樣的媒介渠道並不多。
而楊山拿出的方案是一整套方案。
前期他已經在推進了，把許冠杰的《我相信》這首歌拿到商業電台去打榜，同時讓電台的主持人適當宣傳一下電影《電波之外》。
然後在幾家報紙上刊登廣告軟文，震驚體之類的文章使勁往上堆，反正怎麼吸引眼球怎麼來。
常規電影宣傳由國泰負責。
等電影上映後，楊山準備花錢在電視台做個一期專門的電影宣傳評論節目。《電波之外》這部電影完全是正能量，可討論的話題點多得不能再多。
接著，楊山繼續在報紙上登載各種軟文，基本都是從普通讀者的角度來理解這部片子，如何如何的真實、感人之類的。
等影片熱度稍有下降之後，第二波宣傳開始。
這一次是以各種專家的視角去解讀，比如情感專家談家庭中的父子矛盾；技術專家講解分析步話機的原理；物理學家討論超時空對話的可能性，以及回到過去會對未來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經濟學家談論香江這些年的發展給普通民眾帶來的變化；社會學家評論街頭社團滲入校園的危害性；甚至如果中大願意，也可以出來宣傳一下校園景色和學校的教學情況，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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