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冠凌對楊山充滿了信心，理所當然的說，“只要你能設計出來就一定能制作出來，程控電話交換機不就是嗎？”
“不一定，頻分技術說起來容易，但想要做好很難。”
“那就把這個問題放下，姑且當做可以實現。楊生，你能否先估算一下需要哪些元件，我也算是半個內行，電子配件的采購底價多少知道些。”任韋黎主導這對話。
楊山點點頭，開始在一張紙上列單子，把他預想中可能用到的元器件全都寫上。載波設備需要處理的是模擬信號，所用到的電子配件絕大多數都是分立式的元件，和集成芯片基本無關，這方面他確實不如任韋黎熟悉行情。
等任韋黎拿過單子默算了一下後，點頭笑著說，“這些元件總價的上限不超過1萬2，如果組裝難度不大的話，人工成本最多500，算上損耗和廢件成本，估計1萬5就能拿下。以楊生一貫的謹慎性格，這些元件數量肯定還有一定幅度的冗余吧。所以從配件成本角度上說......，”
還沒等任韋黎說完，黃冠凌就興奮的說，“那就是有搞頭嘍。”
“這只是材料成本，我還需要一些實驗設備，這部分的支出不會少，估計要20萬。”楊山兜頭給她一盆涼水。
“......”
任韋黎也跟著打擊她，“如果進行生產，需要一次性投入的金錢也不菲，購買設備，租賃廠房，雇佣工人，最少也要幾十萬。所以保險一些的話，咱們要湊出一百萬才能干這事兒。”
黃冠凌的心徹底涼了，她手里是沒多少錢的。別看他爸是校董，可她家里沒有產業，她的生活雖然比普通人優越的多，但是和任韋黎這樣的富商家庭還是沒得比。
沒錢就意味著投入少，投入少能拿到的股份少，以後的分紅也很少。那樣的話還有參與的必要嗎？
看著她一副失落的樣子，楊山慢慢說，“哦，其實可以不用花這麼多錢。咱們只要把實驗室建立起來就行，一旦做出來能夠量產的成品，找個廠子把生產外包出去就行了。”
任韋黎听到這個辦法後，點點頭，“雖然要分潤出去一部分收益，但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楊生看來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確如他所說，這方面楊山早就想過了，甚至連把黃冠凌拉進來都想過。現在多了個任韋黎也挺好，生產方面的事情他都熟，能幫很大的忙。
“想過，不過本來是想著等我帶著學生把12路載波器制作出來再說。”
任韋黎重新梳理了一下楊山的話，“難道這就是你上次和我說的新型工廠？需要的人少，佔用面積也不大，生產出來的物品附加值高。”
“那樣的話需要多少錢？”黃冠凌心里又活泛了。
“要運轉起來需要40萬，好歹租個屋子，還要招幾個有經驗有技術的雇員。”任韋黎道。
這個數字讓她放心一些。
“還可以有更省錢的方法。”楊山更進一步。
“怎麼說？”任韋黎這次真的有點吃驚了，還能怎麼省錢。
“咱們想辦法把香江中文大學拉進來，與大學合作開辦實驗室，房屋就用學校的，普通的技術人員就用在校學生，實驗設備也可以與學校的設備共享。以後如果有了收益，就按比例給學校分紅。”楊山把後世的產學研一體的模式拿了出來。
“這算是借雞生蛋嗎？蓄謀已久啊！楊生。”任韋黎贊許的點點頭，“如果你說的這個方法能實現，咱們會少走很多彎路”。
“這個辦法不錯，那要給學校多少股份？”黃冠凌也認為這個主意不錯。
“三成吧，太多了咱們覺得虧，太少了感覺就是糊弄事兒。以後咱們這個廠子就叫中大電子實驗室，掛學校的tite。有了中文大學的背書，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方便。”
“你是想弄出個香江的貝爾實驗室，野心不小。”
楊山老臉一紅，解釋道，“那就換個名字︰中大電子工作室。”
“什麼名字不重要，與大學合作後，咱們還需要出多少錢？”黃冠凌催促道。
“大概30萬吧。”楊山想了想，把他心里的想法全盤端出，“我還想把交換機的活兒也接下來。雖說這玩意的版權在學校，但咱們可以成為他的制作承銷方。”
黃冠凌思索了一會兒，“交換機有市場？”
“有，香江有一些大型的企業，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有需要。當然，要等到這台交換機設計制作成熟之後。”
“還有什麼想法？”任韋黎盯著楊山問。
“如果這個工作室能穩定下來，那就證明這個辦法可行，咱們應該以後可以繼續采用這種模式。工作室只負責研發、生產指導，質量監督和銷售，所有生產環節全部外包。除了給生產方留出必要的利潤，剩下的收益都是咱們的。
有中文大學這個名頭頂在上邊，不怕那些負責生產的廠子把咱們甩開。”
“還要繼續研究？研究什麼？”黃冠凌有些不解。
“你上午不是听過我的講課了麼？接著研究啊！”
“你......，”黃冠凌張大了嘴，“你真以為建立的是那個什麼實驗室啊！哪里來的錢往里填？”
“這就靠你了，只要制作出來的產品有市場，賣的好，那就能持續走下去。”
黃冠凌咬咬嘴唇，“干了，我們家在香江電訊的新界電話分局有些關系，如果咱們的報價明顯低于進口設備的價格，我會盡量讓他們采購一部分，咱們現在應該也制作不出太多的數量，對他們影響不大。當然，前提是楊生你制作出來的設備，性能和質量不比進口貨差多少。”
任韋黎把頭轉向楊山，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做出相對成熟的產品來。
“給我半年時間，我盡力去做。”
只要東西有銷路，楊山就覺得問題不大，即使開始的時候少賺錢或者不賺錢都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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