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對工作的責任心還是非常足的，沒過兩天，他的徒弟張成業就找上門了。
這位當年和楊山配合制作人力機械制煤機的四級工，現在已經升到了五級工。
“楊山小同志，幾年不見你是越來越厲害了，那幾把小刀可把我們哥幾個折騰的不輕。”張成業見了楊山也沒見外，很熱絡的聊了起來。
“呵呵，我就是異想天開的想弄出幾種節省人工的刀頭來。”楊山知道他過來可不會是單純是找他聊天，肯定是有事兒。
“劉師傅拿過來的那些個設計圖，我們已經做出幾個簡單的。其他的太難制作了，要求使用硬度高工具鋼，精度還那麼高，造型還那麼復雜，真的把我們難住了。走，到我們車間給我們師兄弟指導一下，”
估計張成業對二大爺這次接下來的活兒有怨言，又費勁又不出活，做完還沒啥功勞。但是這次的活兒是以二大爺的名義發起的，他的面子不好駁，只能硬著頭皮私下里找楊山，“咱們一起核計核計，看看能不能變通一點，減小一些制造難度。”
“行，張師傅，劉海中師傅設計出來的刀頭非常符合我們的需求，您這邊制作出多少，我們就采購多少。簡單的刀頭5塊錢一把，難點的刀頭10塊，最難制作的20塊，您覺得怎麼樣。”楊山才不會白使喚人呢，面子給了二大爺，多少要給點里子給張師傅，反正他有7000塊的預算，夠他揮霍一陣子的了。
一路走向軋鋼廠車間，楊山听明白了張成業的想法，原來他想把刀頭分開制作，夾具夾住的刀身部分和用于削銑的刀刃分別單獨制作，然後焊在一起。
楊山頓時覺得這位張師傅是真有兩把刷子，那麼微小的焊接位置，而且精度要求那麼高，他也能操作。
“張師傅，都听你的，只能夠裝在機床上正常運轉工作，實現設計要求和壽命就行。”
容易制作那就意味著可以大量生產，只要可以量產，楊山甚至覺得使用壽命降低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勤換著點不就得了麼？
中午的時候，楊山也懶得回隔壁機械廠食堂，準備去軋鋼廠的食堂用餐。
這是楊山第二次來這里吃飯，第一次的時候是許大茂請客。這一次楊山打算去保衛科找劉光天蹭飯。
沒想到在路上就被人叫住了，“姐夫，姐夫，你怎麼來這里？啥時候回京城的？”
不用說，是于海棠。
既然有飯票送上門，那就她吧。小姨子嘛，本來就是姐夫的半個.......，嗯，是半個親戚，不用那麼客氣。
于海棠今年剛好20歲，正是鮮花怒放的年紀，連那張豬腰子臉都顯得那麼清純可人，高挑的身材和灑脫開朗的性格更為其增添不少撩人風采。
見到楊山找她借飯票，于海棠馬上回廣播站抓了一大把出來，然後毫不客氣的挎著楊山的胳膊往食堂走去，鬧得楊山反而有些臉紅，甩了半天才掙脫。
“姐夫，這次回來怎麼沒听我姐提起過啊？”于海棠和楊山聊著，還不停的向周圍的熟人介紹楊山。
“哦，回來的匆忙，就沒和她提前說。過幾天有空了，就去你家給叔叔阿姨問聲好。”楊山現在有點後悔來找她，太惹眼了，早知道還是應該去找劉光天。
“切，估計要等我姐回家的時候你才會上門。”于海棠撇撇嘴，她太知道這位準姐夫的性格了，上門幾次了，見了丈母娘還是非常的拘束。
剛走進一食堂的大門，後邊有個年輕人追了上來，“海棠，這位是......？”
“我姐夫，他是大學生，來咱們廠里出差。”玉海棠自豪的介紹道。
年輕人緊張的臉色頓時松弛下來，“你好，我叫楊為民，在軋鋼廠宣傳處工作。”
“你好，楊山，在保城實習。”楊山這麼說也沒錯，他現在是實習期，嚴格說起來還不屬于四機部。
“海棠，一起吃吧，今天有紅燒肉，我特意帶了好幾張葷菜票。”楊為民往跟前湊。
“不了，今天我請我姐夫吃飯。”
還行，這妹子三觀還是挺正的，沒有理所當然的用楊為民的葷菜票請楊山吃飯。
咦？這個情節怎麼這麼熟悉啊？哦，楊山是把自己擺在了于海棠男閨蜜的位置上了。
不過楊為民也沒那麼容易放棄，死皮賴臉的跟在于海棠身邊。
有他纏著于海棠，楊山正好落個清閑，目光往四周逡巡，覺得這個食堂不能白來，總要讓他找到點樂子啥的。
果然，他看到了秦淮茹秦女士，她正在和一個中年油膩矮挫男打情罵俏，估計是在商量饅頭換饅頭的事情。那個男的還裝作不經意間踫踫這里，踫踫那里，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投去異樣的目光。
“那個男的是誰啊？”楊山忍不住問于海棠。
“秦淮茹的車間副主任，郭大撇子，是個喜歡踹寡婦門的家伙。”楊為民搶著回答。
還沒等楊山繼續問呢，楊為民又接著說，“等著看好戲吧，劇名叫《雙龍爭鋒戲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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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山沒听懂，轉頭想問問于海棠。
玉海棠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偷偷指了指食堂的打飯窗口。
難道另一男主是何雨柱？這這這？ 這也太肆無忌憚了吧，不怕他老婆撓花他的臉？
“都怪你，非要排這邊。要是排傻柱那隊的話，咱們就能听到他們說什麼了。”于海棠沖楊山抱怨道。
額？楊山一想起傻柱抖勺的樣子，就犯惡心，哪里還敢到他窗口打飯。
楊為民對局勢預測的相當準，沒過多久，那邊就傳來了爭吵聲，因為中間還隔著一個隊伍，亂糟糟的楊山也听不清在說什麼，于海棠把飯盆往楊山懷里一塞，興致盎然的去觀賽了。
趁著大家都往那邊涌，楊山很快就排到了打飯窗口，把飯盒、飯票往里邊一遞，“三份紅燒肉，兩份土豆絲，一斤米飯。謝謝！”
“每人只能打一份葷菜！”窗口里傳出一句不耐煩的話語。
楊山朝里邊一看，呦呵，這位應該是李副廠長的干部活動中心︰劉嵐同志。
她長得天庭飽滿，地閣圓圓，反正哪哪兒都顯得比較圓。
“哦，這位同志，我還幫別人打一份飯，她去看熱鬧去了。你看我打兩份紅燒肉可以不？”楊山摸不準這人的脾氣，試探著問道。
“行，那就打兩份，那種破事兒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兩個男的爭風吃醋嗎？”沒想到劉嵐還挺好說話，不過依舊是不耐煩的語氣。
“我覺得挺好的，也算是豐富廣大工人階級的業余文化生活，緩解工作壓力，促進心理健康。”反正楊山身後的人也去看熱鬧了，楊山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噗嗤，劉嵐瞬間就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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