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楊山慢慢的從最後一科考試中走了出來，吐了口濁氣，心情完全放松。
“楊山，你過來一下。”
楊山循聲望去，看到是張鄂張老師在向他招手。
快步走了過去，張老師拉了一下，讓楊山跟著他離開了人流。
“歷史考的怎麼樣？都會麼？”張老師是個健談的人，就和楊山這樣邊走邊隨意的聊著。
“我感覺還可以。”對于歷史考試，楊山還是有些心得的，自認為這次考的還不錯，至少不會拖後腿。
張老師慢步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的幾門主課的成績我讓幾個任課老師提前看了，語文相對有些差，不過數理化成績非常好。我們幾個老師十分看好你，教數學的邱先生甚至認為你即使參加今年的高考也能進入好大學。楊山，歡迎你來高88班。”
“謝謝張老師！不，張先生。”一時間楊山都有些羞澀，他從來沒被老師這麼夸過。
“叫什麼都行！來，坐下說。”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辦公室。
“假期有什麼安排麼？據我了解你家就一個，生活過的不太容易。”給楊山倒了一杯水後，張老師關心的問。
“嗯，就我一個了，生活其實也還好，街道辦讓我兼職管理圖書室，每個月給5塊。”楊山不太願意讓別人同情他，哪怕是好意。
“唔，假期有什麼安排麼？”張老師顯然听出了楊山的意思。
“後天參加民兵隊的野外訓練，趙銘老師給聯系的，在密雲那邊，一共三個星期。”楊山老實回答。
“嗯！”張老師點點頭，停頓了一下，“我原打算讓武坤帶著你去無線電廠去實習的，武坤說你的動手能力有點差，想著讓你鍛煉鍛煉，也能貼補些家用，看來時間沖突了......”
楊山一听還有這好事兒，趕緊接上，“那張先生，那我能不能晚幾天啊，訓練回來我就去。”
張老師听到楊山真心想去，“嗯，也行，實習期一共就四十天，那你就參加後二十天的吧。在那里實習，多多少少都對你有幫助的。”
從辦公室出來後，楊山斗志昂揚。想想去年夏天到處找實習的地方，到處踫壁。現在居然主動落到了頭上，大不一樣啊！
對楊山來說，今天的好事兒還沒完。
就在他去街道辦正式辦理離職手續的和終止領取未成年補貼通知的時候，楊山又從陳主任那里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陳主任為他找了一份在街道辦掃盲班當代課老師的工作。掃盲班的課程設置為期兩個月，楊山一共能拿到10塊錢，他只要每晚去上一個半小時的課就好。當楊山提心吊膽的提出他要先去訓練營三個星期的時候，陳主任大度的表示可以等他回來再開班，這種掃盲班基本都是臨時組建，沒那麼嚴格的開班時間。
臨走前陳主任又告訴他一個好消息，接出版社那邊通知，丁芸那本書加印3本。不過這次沒獎金，就是口頭鼓勵一下。
喜滋滋的楊山邁著四方步走出了陳主任的辦公室，就像前世和公司續簽了用工合同。
出門前看見傳達室的齊大爺還在悠然的听著收音機，楊山湊了過去給齊大爺遞根煙，想著打听一下最近街道辦的一些八卦。
“呦，這不是楊老師麼？難得一見啊，今天是來家訪的？”齊大爺邊點煙邊調侃。
傳達室的果然消息靈通，我剛拿到工作，人家就知道了。
家訪？沒听說齊大爺有孩子啊？楊山有點愕然。難道......
“齊大爺，您也要上掃盲班？”楊山試探著。
“嗯，上過幾次，考試沒過，這不這次街道辦又開班了麼，我這個留級生就來重修了。”齊大爺就和老油條進局子一樣，跑這兒混資歷來了。
楊山立馬來勁兒了，拍拍胸脯，抬起右手，大拇指沖著自己，“齊大爺，您放心，這次有我在，保過！去年我就在我們四合院當孩子王，啊不對，是當學習班的班長，那些個小崽子讓我蹂躪的听話著呢，這幾天正在期末考試，過幾天您去打听打听，他們的成績肯定差不了！”
齊大爺抽著煙，眯縫著眼斜看著楊山在那兒吹牛，一副你蹂躪我一下試試的表情。
等楊山吹的天花爛墜口干舌燥的時候，齊大爺擰滅了煙頭，慢騰騰的起來，“小子，我上了5次掃盲班，見過7個老師，你是最能吹的！”然後就扭頭就往廁所走去，不再理楊山。
5次.....，楊山有點怵了，這資歷......可是夠深的。
這位絕對是老師的噩夢，楊山都有點想打退堂鼓了。
回到冷冷清清的四合院，楊山居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
現在正是最最困難的時候，雖然糧食供應還沒有進一步消減，但大家的危機感卻愈加的強烈，家家戶戶都老實待在家里，盡量少動彈，減少糧食消耗。所以三大爺也不站崗了，院子里也沒有聊天的，就連日常的打孩子罵媳婦的聲音都消失了，仿佛這就是個荒廢掉的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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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楊山去了趟鬼市，把和計明的交易停掉了，他現在炕洞里的各種物件兒都快堆滿了，多得根本帶不回去。
而且計明那邊也不太想收了，現在所有和吃無關的東西都不值錢了，養花的拔了種菜，養鳥的殺了吃肉。不管是石頭還是手表，都無法給計明帶來生計上的幫助，那還費勁做這個干嗎？
兩人約定等明年看看情況再說。
據說現在鴿子市上的物價高的令人恐怖，細糧面粉的價格居然達到了恐怖的2塊，都快和現世里的價格一致了。所有人都盯著天氣，看看這個夏天會不會下雨，如果不下的話.......
預言家楊山表示吃不吃的上飯其實和京城這邊下不下雨關系不大。他管不了別人，反正他知道撐過了今年就會慢慢好起來。
胡思亂想中回到屋子里，就看到何雨水還趴在桌上學習。
“雨水，別再死扣那些題了。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考試了，現在放松一下腦子，看看最基礎的那些知識點，做做基本題型就行了。或者看看語文或者政治，鞏固一下那些需要重點背誦的東西。”楊山一邊倒水一邊安慰著何雨水。
“三蛋，我就做這最後一個，你再教教我哦，為啥我總是想不明白。”何雨水還是不依不饒。
楊山暗自嘆了口氣，該教的都教了，該提點的都提點了，但是做題的時候如果就是理不清思路，就是不往那方面考慮，那就誰都幫不了你。
不過雖然知道沒啥用，楊山還是很耐心的一步步的幫她講解清楚，把解題過程也拆成盡可能多的步驟，方便她理解。
看著何雨水一副了然的模樣，楊山繼續提點，“我明天應該很晚才回來，後天就要去訓練了，要等到你考完試才回來。考試的時候記得認真答題，千萬別糾結，踫到不會的題別停留，直接下一道，把能拿到的每一分都要抓住，就像......”
“就像丁沖那樣，我知道啦，你都說很多遍了。”何雨水接著說，有些不耐煩。
“嗯，就是這樣，我去做飯了，一會兒你再默寫一下化學周期表，寫成我以前給你的那個樣子，要一模一樣。上次我看到你的答題居然把銅的化學符號寫錯了，這要是在考試中出現，直接就是好幾分沒了。你為了答出最後一個大題的最後一個問題費了多大勁兒，那也不過是幾分。你說你虧不虧啊！”
楊山一邊絮叨著一邊收拾東西做飯，完全不理身後何雨水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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