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轉頭走向王二丫，“王二丫，前天晚上你帶著你兒子出來聊天，卻把女兒留在屋子里任由她哭。你這是把你家的孩子分成了三六九等，同樣是階級壓迫的思想在作祟；你只喜歡你兒子，這是極其嚴重的重男輕女的封建落後思想；你對自己女兒的哭聲不管不顧，這是虐待兒童，更是有悖人倫。我明天我就去街道辦舉報你，看看咱們誰的罪過大。”
王二丫是廠子里的後勤庫管，她壓根就不清楚什麼叫階級壓迫，只是因為氣不過才對楊山說出了那些話。現在楊山的反擊來了，她也懵逼了，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楊山又把目標轉向了李大剛，齜牙咧嘴笑了一下，大聲說，“李哥，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明天我就寫封感謝信給你們領導，謝謝你對我的幫助。規則是吧，借口是吧，一言堂是吧，隨意出聲是吧，我可記得很清楚。”楊山說一句，就拍一下李大剛肩膀。別看楊山只有16歲，他比李大剛高了半頭，手上稍微用些勁兒，就把李大剛拍的齜牙咧嘴，偏偏還不敢還手。
“楊山，我剛才理解錯了，這個紀律啊規章啊，在哪里都要有的，而且有了就要遵守。我錯了，給你道歉。”李大剛點頭哈腰的說著軟話。
楊山點點頭，整了整他的衣領，算是暫時放過他，“看來你們監獄的領導把你教育的不錯，你這個負責文教的管監很有思想覺悟。”
這個時候王二丫也清醒了，趕緊上前低聲給楊山說著好話。
楊山也不理她，回到了一大爺跟前。一大爺現在已經回血，但是因為楊山撕破臉的言語，他想找個台階下都不可能，只能把臉扭向一邊不說話。
楊山還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對著一大爺扯著嗓子說，就好像對面是聾老太太，“一大爺，我把自己的事情解釋清楚了，我想您也听明白了，那些個罪名和我無關。現在我表個態，之前我提出的和學習班有關的東西全部作廢，一切重新開始。現在就請一大爺您牽頭，建立一個新的學習班，我听您指揮。”
三大爺在旁邊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推開了楊山，“老易听的見，你小點聲。”
“我是怕院子里其他人听不見。”噴人噴爽了，楊山就好像喝了酒一樣，有點上頭，晃晃悠悠的回到他的座位去了。
許久沒有動靜的二大爺好半天才琢磨過味兒來，這場對戰居然是老易落了下風。
看著一大爺坐在那里不做聲，二大爺感覺是自己出頭的好機會，于是站出來，代替一大爺接過話頭，“好了好了，大家安靜，剛才楊山說了，學習班的事情重新開始，那之前的事情咱們就不要再提了，一切向前看。現在抓緊時間把學習班的規矩討論出來。”二大爺覺得楊山噴一大爺噴的挺爽的，听著都解氣，所以話里話外的幫楊山一些。
可惜眾人議論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二大爺站在那里實在忍耐不住了， “剛才有人提議，所有孩子都能參加學習班，這條同意的舉手。”
院里人烏泱泱的都舉起手來。
三大爺覺得這樣實在不像話，忍不住提醒二大爺，“老劉！咱們院子里住著一百多人，初中以下的孩子有27個，那個自習室坐不下啊，而且有的孩子走路還不利索呢。”
“這個……”二大爺沒了主意。
“那就輪流去唄，一三五、二四六分開。”何雨柱突然變聰明了，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個辦法好，那就這樣，三歲以上一直到上初中的孩子都能去自習室學習，你們大家私下里分分，看看誰哪天去。”二大爺好歹補充完善了一下。
三大爺暗自搖頭，看來這個學習班名存實亡了，以後還是讓老二多往楊山屋里跑跑吧。
“那誰來管這個學習班啊？”又有人提出問題了。
二大爺才不想當孩子王呢，尤其是還有那麼小的孩子，搞不好他還要幫著把尿擦屁股。他轉頭看向三大爺，“老閆，你是老師，要不你來？”
三大爺趕緊推辭，這破事兒誰沾誰倒霉。
二大爺又看向一大爺，“老易啊，這個事情你要說句話，我覺得咱們三個大爺都不合適，要不還是讓楊山來？”
一大爺也在猶豫，他覺得楊山拿捏不住了，但是楊山在學習方面也確實有本事。
就在位大爺各懷心事，不好做決定的時候，有人站出來毛遂自薦了，“我覺得我家老三可以。”
楊山抬眼一看，嘿，原來你是這個目的啊。
說話的是劉德，“我們家三個孩子學習都還看的過去，現在劉娟開始準備考中專，如果眾位和三位管事大爺確定不下人選，我舉賢不避親，推薦我家劉娟。而且我大女婿平時也不太忙，到時候有個大事小情的也能幫幫忙搭把手，他以前學習也不錯。我在這里也替她向大家保證，以後在學習有關的事情上，她對各家的孩子都做到一碗水端平，不會厚此薄彼。”劉德一番競聘發言後，還不忘踩楊山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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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山如同大夏天喝了瓶冷藏肥宅快樂水一般，渾身舒坦。可算是有人願意接收爛攤子了，想啥來啥。他原本計劃是如果實在甩不脫，準備來個听召不听宣。
眾人覺得這個人選不錯，楊山再好能好到哪兒去，成天不著家也不知道在哪兒晃悠。哪像劉娟，一回家就坐在窗邊看書，來來往往的人誰不說她好學，這才是好的學生表率嘛。
一大爺也覺得這是個可以接受的結果，劉娟學習成績在院子里也是頂尖的了，女孩子對孩子更耐性，沒準比楊山更好呢。二大爺無所謂，反正只要不讓他來就行。三大爺已經對學習班不抱希望了，他現在正後悔參合這事兒呢，想著怎麼彌補下和楊山的關系。
三位大爺默契的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二大爺繼續主持會議，“同意劉娟管理學習班的人舉手。”
眾人紛紛舉手同意。
“那這一條咱們也通過了，以後各家孩子參加學習班都要听從劉娟的安排。”
“大家還有別的問題嗎？”二大爺還想繼續過過一把手的癮。
“我想問問，參加院子里的學習班是自願的嗎？”何雨水突然提出了問題。
“當然，當然是自願的，只要想參加的我們都會同意。”二大爺覺得何雨水問了句廢話。
“哦，那我不參加。”何雨水絲毫不給三位大爺和劉娟面子。
“……”二大爺一口氣沒上來，心想這何雨水跟著楊山果然沒學好，也會懟人了。
“雨水，學習不是賭氣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學習班的負責人換了，你就不好好學習了吧。”一大爺耐心的勸解著，他還以為何雨水是不願意受劉娟管束才這麼說的。
“一大爺，我以前就是楊山那個學習小組的，現在你們都說學習班重新開始，那我就和丁沖他們一樣，回到原來的學習小組，這樣的話我就沒時間參加學習班了。”何雨水說的振振有詞。
“我，我也……回……學習小組。”劉光天顫顫巍巍的把話說全了，然後扭頭看向他爸，沒想到二大爺居然微微點了點頭。二大爺和楊山接觸過很多次了，他心里很明白誰真的有本事。
閆解放剛想站起來，就被提前盯著他的三大爺用揮手阻止了。在三大爺看來，這個時候不適合拆台，想去學習的話，直接去楊山屋里找他就行。以他家和楊山這麼多年的交情，楊山還能把人趕出來？
“柱子，你勸勸雨水吧，她這麼做是在搞分裂。”一大爺扭頭對著何雨柱說。
何雨柱撓撓頭，他知道何雨水和楊山關系好，這是在為楊山站台，可他也不好拒絕一大爺。
“要不這樣吧，雨水，一三五你去學習小組，二四六你來學習班。周日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怎麼樣？”何雨柱還是這一套。
一大爺也是心累，愛咋滴咋滴吧。
何雨水不情願的點點頭。
“一大爺，我還有個意見，能不能讓楊山也來學習班學習，他對這個班很熟悉，他過來學習的話對大家都會有幫助。”劉德又開始出ど蛾子，想充分利用一下楊山的剩余價值，也順手想把楊山的學習小組搞散。
“幫忙沒問題，我義不容辭。”楊山態度很積極。哼，想讓我幫忙，那也要能先找到我再說。
剩下的事情就和楊山無關了，二大爺請劉娟上台發表就職演講，給眾人畫餅等等，最後一大爺打起精神做了會議總結。
楊山在台下給丁沖道歉，“這次真的不住！”
丁沖笑了一下，“沒事兒，現在不更好了麼，回到以前的樣子。我覺得你的屋子更有學習氣氛。”
“楊山，我以後不用再給劉華東補課了吧。那家伙笨死了，用木棍抽也不頂用，還把我的手都抽疼了。”丁芸也是不願意牽扯太多院子里的事。
“如果他以後來找你，你還是幫幫他吧，只幫他一個就行了。”楊山覺得劉華東現在的學習態度好不容易積極了一點，能幫就幫一把。“過幾天我給棍子把手的地方裹幾層布，這樣你的手就不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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