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山低頭琢磨著預算，三大爺也在旁邊跟著唉聲嘆氣，兩人都沒有了聊天的心情。
“呦，這是咱們院子里的圖書館管理員回來啦！行啊，出息了！”一听這滿含嘲諷的語氣，楊山就知道是何雨柱。
楊山現在也沒心思和他逗悶子，咧開嘴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心里想著︰圖書館管理員當然有出息了，出息最大的那位說出來嚇死你。
何雨柱應該是帶著他妹妹剛逛街回來，大包小包的提了一大堆，那興奮勁兒也把楊山和三大爺頭頂的愁雲沖淡了不少。
“柱子，這是啥好日子啊，買了這麼些好東西。”三大爺例行盤問。
“得 ，不打擾您二位聊天了，我得回去給雨水做飯去了，回見了您 ！”何雨柱也不傻，腳步都沒停直接往中院走了。
不過何雨水倒是沒走，挨著楊山也坐在了台階上。
“三蛋，我也想上高中，你現在學習好了，能幫我補補課麼？”
“期末考試你排第幾啊？”
“23。”
“咋還倒退了呢？上上個學期不是還進了前20了麼？”
這下戳中了何雨水的痛處，她不說話了。
“我屋子里牆上貼的那些數學總結都還在，你有空就去我屋子里抄吧，屋門鑰匙你知道在哪兒藏著，別弄丟了。”
楊山現在也不太好與何雨水單獨膩股在一起，歲數不小了，怕鄰居傳閑話。
“物理和化學我再抽空整理一下，假期結束前給你份提綱。至于語文和政治你就自己努力吧。”
楊山停頓了一下，看著何雨水，
“雨水，別考高中了，考個好點的中專吧！”
楊山知道，按照何雨水的時間進度，她沒有可能上完大學的。與其風起的時候在校園里瞎折騰，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干份工作呢。
何雨水頓時眼圈紅了，
“我哥答應供我上高中的，你覺得我考不上大學麼？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我是覺得，你考不上那些最好的大學。有考次一點大學的實力，還不如上個好點的中專呢，你說呢？”
這話何雨水听進去了，但她還是心里不痛快，氣鼓鼓的走了。
三大爺就在旁邊听著，看到何雨水走了，沖著楊山猥瑣的眨眨眼楮。
“三大爺，以後您也別養花了，陶冶情操也不用在這一時半會兒上。找個喜歡花的人賣給他得了，後天我去給您借一本種植方面的書，你種點蔥啊蒜苗啥的也能補貼家用。”
這本書是楊山刻意留下來的，特權該用就要用。
“行，三大爺听你的。”
一听到能節省支出，三大爺馬上就接受這個建議。
“閆解成有借閱證，晚上我讓他給你送去，你幫忙做個登記。”
眼看著天氣轉涼，楊山套了件衣服，帶著水盆和凳子去中院洗衣服，他有點想秦淮茹了，想用她來衡量一下自己的審美變化了沒有。以前他很少直接去中院洗衣服，都是把水挑回來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洗，清淨。
進了中院，只見水池子周圍圍滿了洗衣服的人，有幾個小孩子還光著屁股在那里打水仗，把整個中院的地面都弄的濕漉漉的，也讓院子里的燥熱減輕了很多。
楊山擠進去接了些水，然後想找個人一邊聊天一邊洗，可滿眼看去都是女性，沒有男的，而且也沒看到秦淮茹。唉，那就找個人少的地方洗吧。
剛坐下就發現，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是劉玲，這位小姐姐看來是放暑假回家住了。打了個招呼後楊山忍不住觀察起了她。
還是以前那樣的有股子英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不好，臉型更方正了，下頜骨寬大，妥妥的國字臉。嗯，沒我家的于莉好看。不過發型挺好看，梳著偏分的齊肩發，前邊還有些劉海，顯得靈動干練。
劉玲發現楊山在看他，也不生氣，而是主動挪挪位置靠近些聊了起來，
“你回來啦，這個假期都沒看見你，忙什麼呢？”
“在街道辦找了份臨工，賺點錢也省的自己太閑。對了，你中專上的是什麼專業？”
“我是師範生，準備畢業後去教初中數學。說起來，你的數學是真不錯，跳級都能考滿分。”
楊山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數學結業分數。
“你從哪兒打听到的，我都不知道分數。”
劉玲眨眨眼楮，“你就別謙虛了，數理化三門滿分，全校都傳瘋了，我妹妹傻了吧唧的說你是在作弊，她也不想想，你能去抄誰的答案。”
楊山有些飄了，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只是裝作靦腆的笑了笑另找話題，“那你畢業後會分到紅星中學教書麼？”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不想去紅星中學。”
“為什麼呢？紅星中學現在多火啊，學校越火，生源就越好，你當老師也越能出成績啊！”楊山不太明白她的想法。
“紅星中學的老師不好分房子，房子都先緊著給廠里的工人。”劉玲壓低聲音說。
楊山朝著劉會計家看了看，朝著劉玲抿嘴笑。他們家兩間半屋子，原本是父母一間，三個女孩一間，留下半間當成廚房+飯廳。去年劉玲上學住校去了，劉家老大結婚招上門女婿佔了一間屋子，老三劉娟就和父母擠在一起住，劉玲寒暑假回來只能在飯廳搭個臨時鋪位。看來小姐姐的危機意識很強啊，這是好事。如果傻呵呵的混幾年不知道自己想要啥，那就啥都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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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楊山在笑，劉玲也低著頭跟著笑了，又低聲說了一句，“我姐姐有了。”
楊山一愣，和他這麼不見外了麼？
劉玲也覺得這話說的不太合適，趕緊又說，“我想去二十二中，就在咱們街道辦轄區，到時候和街道辦說一說，分房子容易一點，我也不要求好房子，就要你隔壁的那間倒座房，我們住一起。”
楊山更是無語，小姐姐你智商欠費了？
劉玲發現她越說越誤會，也啞巴了一下，結巴著補充道，“作鄰居。”
楊山把誤會隔了過去，“不是說結婚以後才給分房麼？這確定你工作了就能分到？”
一說起這個，劉玲又恢復正常了，顯然她已經做了功課。
“通常情況下是這樣的，結婚才給房子，沒結婚的住宿舍。但是也不是那麼嚴格，像我這樣的師範生，如果進入二十二中是有優待的，其中一項就是優先分房。我也不想等結婚，你旁邊那間房子我看過，房子質量一般，朝向更是不好，而且面積也不大，只有20平米，以我的條件還是能夠拿到的。”
楊山想起他那排倒座房，一共有四間，除了他住的那間稍微大點，其他都比較小，而且破敗得很。他記得閆解成結婚的時候，三大爺幫他運作到一間倒座房，推算下時間，應該和劉玲拿到房的時間差不多，那以後他們三個就是鄰居了，不知道第四位是誰。
“行，那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那個院子我一個人住太冷清了。”楊山也順著她的話說。
听到這話，劉玲的眼楮都眯了幾下，還別說她的眼楮眯起來很好看，主要是眼睫毛很長，有點西域妹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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