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海這只妖真的是夠狠的啊。
他提出來的一個非常行之有效的計劃。
听的是奧朗則布頻頻頷首,心中暗自慶幸,留他一條性命是留對了。
華夏歷史上以水代兵的例子非常之多,但在印度,卻還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後世的阿三倒是喜歡玩這一套。
此刻,他看著地圖,眸子中泛出來了狂喜之色。
圖海提出來的計劃,是妥妥的殺敵一千,自損八萬的狠招。
因為大水,撐死能淹死個幾萬敵人,甚至,可能連這麼點敵人都淹不死。
但大水淹沒之下,起碼得淹死個上千萬的印度人。
而考慮到後續引起的一系列問題,可能會死更多的人。
但是呢,在奧朗則布的眼里,死的人多並不是問題,只要能擋的住天王,保住莫臥兒國祚綿延,保住他的皇位就行了。
他看著地圖,若有所思,是張口道。
“這是非常有可行性的辦法,這麼一來的話,朕就可以將絕大多數的兵力,用于開伯爾的要塞,用于中南部的德干地區了……”
想到這里,奧朗則布不由的頭疼。
以水代兵,可以為他攔住從東部沿著恆河殺過來的敵人。
但是呢,來自于南邊,翻越無數山脈高原而來的神軍勁旅,卻還需要他去對付。
另外,倘若開伯爾山口有失,那麼,接下來就不是他奧朗則布玩以水代兵這一套了,而是陳天王玩以水代兵這一套,去淹阿三們了……
因此,奧朗則布的目光,聚集在了白沙瓦,和白沙瓦北部的開伯爾山口。
他預感到,這里將是整場戰爭的關鍵所在!
“中南部的廣袤地區,如果應對得當,撐個半年還是沒有問題的,這里的失去也並非是致命的,但是開伯爾山口的得失,則就關系到我們的命運了!”
奧朗則布的聲音,回蕩在殿內,他旋即下達起來了一道道命令。
“傳朕的命令,集中更多的人手,朕要在整個開伯爾山口,構建起來連綿不絕的堡壘,要塞,要讓無數的聖戰勇士,埋伏在山間的險峻之處,在整個山口,綿延百里,都要有我們埋伏的勇士!”
“無論如何,這里要阻攔的住敵人數月的進攻!”
“甚至!”
奧朗則布說著,心一橫,他朝著一側手下下令道。
“而在白沙瓦,也要做足了防備,總而言之,勝敗的關鍵,就在開伯爾山口!”
“如果敵人從別的方向而來,我們還可以憑借著廣袤的地形周旋,還可以以水代兵,但如果是從開伯爾山口而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是啊,奧朗則布的祖上,就是從開伯爾山口征服印度的。
他本人也是從開伯爾山口一路入主阿格拉的。
歷史上,印度不存在以水代兵,那大概就是因為,走開伯爾山口而來的征服者們,也沒有辦法用以水代兵來對付。
在這樣的情況下,奧朗則布十分清楚,想要完成以水代兵,水淹陳天王的目的,那就得守住開伯爾山口,只有這樣才能夠拿的住上游的控制之權。
拿住了上游的控制權,他奧朗則布才能繼續的苟下去!
……
開伯爾山口,在奧朗則布的一聲令下,二十余萬從阿富汗逃亡而來的普什圖等亂七八糟的穆斯林,還有白沙瓦,伊斯蘭堡等地的穆斯林,被征集了過來,六十余萬人吃著簡陋的飯食,在這里想盡辦法,挖著陷坑,陷阱,修建著一個個工事,或是盡可能的用土石,阻塞住狹窄的山口。
總而言之,他們在盡自己的努力,為接下來的這場聖戰,而做著準備,一位位伊瑪目,阿訇們,也親臨現場,以身作則,鼓舞著人們努力工作。
實際上,哪怕是他們不存在,這些人也不會偷懶。
因為他們,皆是在死中求活。
布哈拉,阿富汗,孟加拉,手持天王真經的萬邦之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身為妖族的他們,毫無容身之處,而如今,天王統御下的萬邦之內,數十萬精銳之師,已經威逼而來。
作為妖族,他們若想改變這必死的命運,就唯有拼盡全力!
掙扎求生,這就是世間,萬千妖族的命運……
而當他們在努力的修築著工事,在阻塞著開伯爾山口,將這里變成所有敵人都寸步難行的絕地時。
在正月二十五,天王抵達了松江府上海縣。
天王號將在這里休整一下,補給淡水燃煤後,繼續遠航。
此時,在海上飄蕩了七八天的天王,抵達了松江府上海縣的行宮!
這里的行宮,是按天王法旨所修建的,位置嘛大概就是後世的東方明珠,金融中心什麼所在處,上輩子的天王,窮其一生,擱這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而如今,卻有了一座恢宏異常的“仙宮”。
仙宮雖不及九霄天闕那般的豪華,但也絕配的上天王的身份了。
此刻,入主仙宮之後,天王登高,登上了仙宮之內的“觀浦台”憑欄而立,賞起了江景,他掃視著長江水面及遠處那海口位置,此時的上海已經開埠有段日子了,憑著絕佳的地理位置,其發展的是極為迅速。
立于觀浦台之上,憑欄而立,睦止感慨萬千。
風吹過,二十丈高的觀浦台上,天王身上的寬大的仙袍飄飄,再配合著他這四年蓄下的及胸長須,是真的是仙人之姿!
而他身後,台上中庭,寬闊數十步的區域內,眾仙子們則忙碌著為天王預備著珍饈美味。
天王回首,看到這一幕,天王不由的想起來了自己在“天上”的情形。
真是恍如隔世一般啊。
他移步下階,兩個美貌到挑剔不出毛病的仙子,趕緊迎上,而咱們的天王則看著她們倆,只感覺索然無味——這樣的仙子,天王已經見多了。
麻木了。
他伸手一指那擺滿了珍饈,浪費的有些過分的寬大餐桌。
“差不多就行了!”
“天王……”
數十位仙娥齊齊跪下,瑟瑟發抖。
還以為是哪里得罪了天王。
殊不知,天王無非是回想起來了在“天上”的不堪,有些感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