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西,三十余里外,距離鴨綠江還有一百三十里遠的原野上。
一支龐大的隊伍,正以緩慢的速度,向東逃離。
這支逃竄的隊伍規模非常大,足有四十余萬人,他們扶老攜幼。
連成了浩浩蕩蕩,綿延二三十里的隊伍,猶如蟻群一般,向東而進。
隊伍之中,年齡一大把的滿洲老登,正用自己陰翳的眼神,打量著周遭,嘴里面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嘀咕著什麼。
而滿洲小妖們,卻是小妖不知愁滋味,一個個竟然還在逃亡的隊伍里面,嬉戲打鬧。
然後便會招惹來,那些個隊伍里面的滿洲健婦們的呵斥聲,和恐嚇聲——拿陳妖王嚇唬這些個滿洲小妖。
而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支隊伍里面,除了有幾千個,年老的騎不了馬,身體也有殘疾的滿洲老登外。
卻是不見一個,年過十歲的滿洲男妖——但凡有個十二三歲,就被拉到戰場上充滿洲天兵了!
浩大的隊伍里面,多是婦孺。
有七八萬正當年的滿洲女妖精,還有一些老妖精,和一些個十來歲,正是嫩的出水的滿洲小妖精……
她們趕著馬車,騾子,上面載著沉甸甸的家什細軟,向著鴨綠江而去,目標是後世的丹東附近,他們將在這里,進入到朝鮮境內。
浩大的隊伍身邊,則有一萬名護送著他們的“八旗天兵”。
不過這些個八旗天兵的成色,明顯不怎麼純,一個滿洲人都沒有,皆是多爾袞,豪格從關內帶回來的漢人綠營,還有原漢軍旗兵馬,以及少量的蒙古人。
而帶領著這支浩浩蕩蕩的人馬撤退的,則是大清國的智順王尚可喜,懷順王耿仲明。
“王爺,頂多再走個四五日,就能夠趕到朝鮮了,到了那,咱們可就能歇歇息腳了。”
一個跟隨了尚可喜多年心腹,湊到尚可喜身前,笑著稟報道。
“這就好。”
尚可喜點了點頭,眉宇間,又泛出來了憂愁,他移目向西而望去。
“就是不知道,禮親王那邊,情況如何啊……”
“唉。”
听到這里,一旁的尚可愛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怪不得咱們了,這個禮親王,還有鄭親王,實在是太自大了,竟然以為陳天王好欺負。”
“這一回,八成是要栽了!”
“咱們得加快些腳程,我估計,沈陽那邊勝負馬上就會見分曉,到時候陳妖王定派遣大兵前來追殺。”
“這個雪域高原的活佛,也不靠譜,指望他是肯定不成的。”
尚可喜罵了一聲,又想到了近來的傳聞——肅王豪格派船到歐洲尋覓聖釘聖槍的消息。
“但願,那歐羅巴的聖釘,聖槍能夠壓制了這個陳妖王!”
二人正議論著這些呢,但只見到,身後一陣馬蹄聲,但只見到,遠遠的,一隊吊在後面斷後的斥候,驚恐萬分的簇擁著幾個從盛京城內逃出來的清妖,跑了過來。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盛京那邊出事了!”
看到這一幕,尚可喜臉色頓時變了,他疾問道。
“詳細說來?”
“禮親王,鄭親王,還有多羅郡王在爛蒲河敗了,一敗涂地,全軍盡沒,陳天王昨日夜里,便星夜入了盛京,最要命的是,如今正有數千陳妖王麾下的精騎,直趨咱們這邊而來,離咱們只有三四十里地了……”
斥候們驚恐不安打馬上前道。
尚可喜只感覺天旋地轉——他知道代善會敗,沒想到敗的這麼快。
他看向了那幾個從盛京城內,好不容易逃出來,一路騎馬狂奔了幾百里地的幾個清妖道。
“皇上那邊呢?”
“不,不知道。”
這幾個從盛京逃出來的清妖,拼命的搖了搖頭,哭喪著臉,看著周遭這浩浩蕩蕩的隊伍。
“完了,全完了,陳妖王的騎兵就在後面,這幾十萬大清國族,全要完了……”
“這……”
尚可喜臉色一沉,這時候,听說了消息耿仲明,已經領著幾百個親兵戈什哈趕了過來。
“老尚,我手底下的奴才也送回來信,陳妖王的鐵騎就在三十余里外,至多一個時辰,便可以殺過來了,咱們倆得盡早拿個主意!”
“拿什麼主意,陳妖王明擺著是奔著,奔著這幾十萬人來的!”
尚可喜猛拍大腿,然後掃視著周遭,忍不住苦笑了兩聲。
“報應,都是報應啊。”
“這群滿洲人,在關內殺了那麼多的漢人,現在陳天王來殺他們了……”
“老尚……”
耿仲明見狀,不由色變,而尚可喜則是向耿仲明道。
“咱們倆得趕緊的把人馬攏起來。”
“對對,咱們手底下還有一萬人呢,攏起來,再把隊伍里面的老滿洲,健婦們給攏起來,興許還能一戰……”
耿仲明听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尚可喜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戰個屁啊,攏起來也不是陳天王那幾千騎的對手。”
“咱們是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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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尚可喜的話讓耿仲明不由一愣,他瞪大眼楮。
“這,這幾十萬人不管了?”
“不管了!”
尚可喜臉色一沉。
“要是管他們,咱們也得死,不管他們,興許還能落個活。”
“這都是他們的命啊。”
尚可喜說著,耿仲明在極短的時間內,也做出來了決斷,他心一橫,掃視著周遭的部下。
“把隊伍里姓愛新覺羅的黃帶子都攏起來,再帶上咱們自家的親眷!”
“趕緊跑!”
“會騎馬的騎馬,不會騎馬的,拿繩子綁到馬上跑,什麼亂七八糟的家什,財貨,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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