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這一天,吃過晚飯後,管芬和君君就回了錢小姐那邊。
周一晚上,麗芳照常做了夜宵等��回來。
��吃飯時,錢小姐的電話打過來了。
��接起來叫了一聲媽媽,把手表放在桌上,邊講電話邊吃飯。
錢小姐今天沒有像往常那樣親熱的叫兒子,而是直接問“��,听說你爸爸又買了別墅?”
��說”是呀,我們西邊鄰居裝修好了一直沒有住,現在我們家太吵啦,而且君君還和瑩瑩一個房間。所以爸爸買下來了,讓我帶著君君住過去。“
不等錢小姐說話,��又說”爸爸說那套房子里誰住進去由我決定。我準備讓君君和瑩瑩住過去。“
錢小姐反問”你知道以後會形成什麼局面嗎?“
��問”什麼局面呀?“
錢小姐似乎平緩了一下情緒,降低了聲音說道”以後就是他們一家四口一個家,你和君君被甩在另外一套別墅里!變相把你們分出來了!“
��說”不是的!爸爸說這套房子寫他和阿姨,還有我,三個人的名字。是我們大家的!“
錢小姐冷哼道“哼!大家的?你都這麼大了怎麼不長腦子呢?現在用一套房子把你和君君分出來,以後他們再生小五小六,人家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有些激憤地說“那我有什麼辦法!?”
錢小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才說“我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說”爸爸不會這樣的。我覺得他還是在乎我的,前一段時間我才和他說了家里太吵,沒多久他就買了房子。說為了讓我能有個好的學習環境。“
錢小姐又哼一聲。無奈地說“這又怎麼樣呢?只是一棟房子而已。再過幾十年都成老破小了!有什麼用?再說他那麼多房子,給你一套算什麼?還寫三個人的名字!真虧他想得出來。”
��問“那到底要怎麼辦呀?我也沒有辦法呀!我現在還要靠家里養活呢!”
他想了想,又說“誰讓你們要離婚的!現在都來怪我嗎?我也不想這樣!”
��說完,飯也不吃了,明亮的燈光下,他的眼里蓄滿了晶瑩的淚水,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手表,看了麗芳一眼,蹬蹬蹬朝樓上跑去了。
麗芳的心都揪起來了。
麗芳起身來了餐桌前,盤子里的煎牛排還剩下一少半,還有一塊已經切好的,叉在明晃的餐叉上面,包裹著濃濃的黑胡椒醬,正等著被送入口中呢。
燈光下,牛排的兩面和油邊煎到帶了些焦香,中間還有一點點粉紅色,火候正好。掐著點煎好後又放了一會兒,等��回來後吃正好。
這下全都浪費了,麗芳無奈地搖搖頭,收了餐具去廚房里洗了,上樓去敲了敲��的房門,無人應答。
麗芳無奈地回了自己房間,洗完澡躺下。
不多時,大門打開了,李先生的聲音傳了出來”關你什麼事?我的房子想給誰就給誰。“
很快,錢小姐氣憤又譏諷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是呀,你李大老板財大氣粗,想給誰就給誰,你那小太太生了個兒子,你一下子豪擲兩套房!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吧?怎麼現在買一套老破小的二手別墅,還摳摳搜搜的寫三個人的名字呀?”
不等李先生應戰,錢小姐又說道“怎麼?經濟縮水啦?還是生意快破產啦?你這兩年開生物公司不是賺得盆滿缽滿的嗎?對��這麼小氣呀?還美其名曰為了��買的房子。一套老破小還想討好幾個人,你算盤珠子打得都快崩到我臉上來啦!”
李先生說“錢曉梅,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們離婚的時候分給你的兩套房子,當初說好是留給君君的,你說賣就賣了,還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你倒是給��一套老破小啊!”
錢小姐說“人家都說沒有媽的孩子,就等于父母雙亡。這離了婚也是一樣的。你給君君的房子,無論是留還是賣,都不會流到外人手里去。賣成錢了也給君君留著呢。不像你,生一串葫蘆娃出來瓜分本該屬于��和君君的家財!”
客廳里,不知是什麼東西被重重放在了茶幾上,發出‘ ’的一聲。
只听李先生氣極道“錢曉梅,能不能別把自己說得清新脫俗,三貞九烈啊?你是不想找人嗎?其實你一直在努力,只是沒找到合適的而已!你敢保證以後不生啊?”
錢小姐說“我以後就算是找人結婚,就算再生孩子,起碼也不會讓男方來稀釋我現有的家產!只會找能給我加碼的人!你找了個什麼玩意兒?除了會生一大堆孩子瓜分家產,還有什麼用?她有哪一點好?”
李先生說“她又有哪一點不好呢?家里有煙火氣,大人孩子高興,這就是家!君君為什麼喜歡過來住,你心里沒點數嗎?我奉勸你,對黃小艾客氣點!我們倆離婚不關她的事,你有怨氣沖我來呀!”
錢小姐說“怎麼?我說她幾句也不行呀?你就那麼護著她呀?我听說她大過年的追到國外去你,你就吃這套對吧?這幾天又去打高爾夫了?除了會花錢還會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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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氣到破了音,說“對呀!雖然我和她也吵吵鬧鬧,可我的身體很誠實,和她在一起我內心很踏實很安寧!再忙再累再煩,家里孩子大的成績優異,小的活潑聰明,我看著高興!”
他又說道“成年人的愛最具體的表達方式就是願意分享果實。在經濟上我對她無限量供應,愛還是允許,我無條件支持她所有的愛好。你滿意了嗎?”
錢小姐說“有你後悔的時候!”
李先生說“拭目以待!只怕會讓你會失望!”
錢小姐說“你鬼迷心竅了!”
客廳里響起倒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才听到李先生緩和了語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曉梅,不要再在孩子心里播種仇恨了。我和你的恩怨,這麼多年也該扯平了。既然我們離婚已經給兩個孩子造成了傷害,只能盡量彌補。不止我要彌補,你也一樣。”
錢小姐說“我就是看不了你這副拽樣!”
李先生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繼續說道“我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現在讀初中每天早出晚歸的,連我要見他一面都得特意早起或是晚上掐著點回家。你想見他就更難了。以前還能讓他出去和你見面,吃頓飯什麼的。現在哪有時間?”
錢小姐說“是你們做得太難看,我去看孩子,你們讓保安攔截我!所以我才對你那小老婆有意見!否則我看她一眼都算多!”
李先生說“那也是因為你到家里來頤指氣使才造成的。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追究了。孩子大了,總得有個自己的獨立空間,方便接待他自己的客人。以後你來看他也方便多了。他現在已經上初中了,在我們身邊的日子還有多久?有時間多看看孩子,陪陪 他們吧。”
錢小姐說“你總是把自己塑造成含辛茹苦的老父親形象,想感動誰呀?啊?誰領你的情啊?”
李先生低呼一聲“哎~喲,頭暈,可能血管要爆了,先掛了吧。”
沒再听到錢小姐說話。
客廳里,李先生一聲長嘆,沒再說話。想是電話已經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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