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客廳里暖黃的燈光籠罩在這無比寒涼的夜里,善良又不遺遺力傳遞出絲絲暖意。
麗芳上了二樓,主臥的門開著,李太坐在房間內的小沙發上,手肘在小圓茶幾上做支撐,手扶著額頭,低著頭閉著眼楮。露出了後腦勺微曲的短發下那雪白秀美的脖子。
今晚這個女人舉止優雅,談吐得體,應對得宜,剛剛才配合著自己的先生完成了一次重要的的家宴。
她擁有世俗意義上的完美老公和幾個聰明可愛的孩子、還有令人尊重的李太身份和年輕的容顏、完美的身材。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對于這個年紀的女人來說,都是令人羨慕和稱道的。
可宴會才剛結束,完美老公卻抽身離去。
身為他們家的保姆,有意無意的,也見過听過他們夫妻倆的甜蜜,見過李先生對她的細致體貼和令人面紅耳酣的狂熱。
現在,他真的忙成這樣啦?
不過,這和自己沒關系,麗芳也已經忙碌了大半個晚上了。馬上就快晚上十二點了。只想快點照顧李太睡下後,自己也能盡快躺下。
麗芳小聲叫道“李太,去洗洗睡吧?”
李太沒有動,只是搖了搖頭。
麗芳上前一步,又說道“那也別這麼坐著了,我扶你去床上躺著吧?舒服一點。”
可李太還是搖了搖頭,小聲說“阿姨,你下去休息吧。”
下去休息?說得輕巧,剛才你老公特意交待我照顧你,我走了,萬一你去洗澡摔倒了,豈不又又怪我頭上來?
麗芳從次淨衣區拿了一件米色薄羊絨衫給李太披上後,問“很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熱點牛奶來喝了睡覺?”
李太把頭又搖了幾下,未置可否。
麗芳心里已經有了決定。
剛一下樓,卻見單蓉仍默默地坐在客廳南牆根下。
麗芳吃驚地問“你怎麼還沒去睡覺?”
單蓉也起身小聲說“我看你還沒下來,就想再等一等。怕有什麼事叫不到人。”
麗芳說“李太喝醉了不舒服,我熱點牛奶給她喝一下。你下去睡覺吧,這麼晚沒什麼事了。”
單蓉跟到廚房里來說道“我不懂請客的規矩,今晚是不是做得不好?不然你怎麼叫小瑞下來幫忙呢?”
麗芳把牛奶倒進小奶鍋里,開小火熱著,說”沒什麼的。別多想。“
單蓉又問“李太醉得厲害嗎?”
麗芳點了點頭。
單蓉說“我說李總也真是的,這麼晚還出去,難道還有生意要談?或者公司還有工作必須晚上趕出來嗎?”
麗芳有些敷衍地說“他們生物公司做起實驗來是不分晝夜的。”
看著麗芳把熱好的牛奶倒進冰川紋玻璃杯里,端起了托盤。單蓉拿起小奶鍋走到水池邊說“那我把這只鍋洗了就去睡啦?”
麗芳說“快去睡吧。”
上樓後,李太已經趴在了小茶幾上。
麗芳推了推她說“李太,喝點熱牛奶,好好睡一覺吧。”
推了幾下,沒有動。
麗芳把牛奶端出去,放在客廳里的茶幾上後,打電話給單蓉,讓她上來一趟。
必須得把她弄到床上去躺下,自己才能安心去睡覺。
單蓉很快上樓來了,兩個人架著李太朝床邊挪。
這一挪動,李太醒了。原本白皙的臉上有被壓過的印記和酒意帶來的緋紅。平時那雙清澈的眸子這會兒也泛著紅。
李太問‘先生走了多久?’
麗芳說‘好一會兒了。我給你熱了牛奶,要不要喝?’
李太沒有回答麗芳的話,顯然在思考什麼問題。
麗芳把門打開去端了牛奶進來放在小茶幾上。
李太慢慢的喝著牛奶,若有所思。
喝了一兩分鐘後,她放下了杯子。里面的牛奶才下去一兩厘米而已。
李太突然抬起頭說“你開車帶我過去看看。”
麗芳吃了一大驚問“現在?”
李太說“現在。”
麗芳一臉為難地皺著眉頭,手也不自覺地抬到頭上去抓起了頭發。
並不是頭上癢或別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想去。
麗芳為李太披上的羊絨衫早就已經滑到了椅背後面。
她用手撐著茶幾慢慢起身,回頭拿過羊絨衫套在身上後說“走吧。”
說完又到處找起什麼東西來。
麗芳問“你找什麼?”
李太說“手機。”
手機在次淨衣區的隔板上,應該是李先生幫她放在那里的。麗芳拿過來交給了她。
李太接過手機又提起一只包包就朝外走。看著她一臉堅決的樣子,麗芳只好也隨她朝臥室外走。
單蓉見狀,也是一臉不知所措。
李太對她說“你下去休息吧,我們有事出去一會兒。”
這下輪到單蓉吃驚了。說“你一個女人,又喝了酒,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啊?要去找李總呀?哎呀深圳這麼大,你去哪里找一個人呀?”
單蓉這話說的!麗芳沖她搖了搖頭。
李太說“別把孩子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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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蓉壓低了聲音問麗芳“給李總打電話沒有?讓他回來不就行了嗎?”
什麼意思?麗芳一想就明白了雖說他們人前人後都是恩愛夫妻的樣子,按理說是去住公司附近的自己房子,可這男人吶,還是有錢有顏的男人,萬一,,哎呀,總之好多事情也不一定啦!
不是有一句話說的嗎你可以來,千萬不要突然來!
李太這不明顯抱著查崗的心態去的嗎?
對,給李總通風報信呀,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麗芳趕緊拿出手機來。
李太一把奪過說“走吧。”
李太向來優雅從容,麗芳第一次見識了她如此的眼疾手快。
而且,李太奪下手機後,並沒有還給麗芳,而是依然拿在自己手里。
三個人乘電梯下了樓,李太對單蓉說“你去睡覺吧,不準打電話給先生,知道嗎?”
那眼神凜冽頗有李先生之風采。
單蓉說“我都沒有李總的手機號碼。”
說完就轉身朝地下室走去。
麗芳在茶幾上拿了李太的那輛車鑰匙,打開大門換鞋。
麗芳問“真的要去啊?”
李太說“他也喝多了,我不放心。過去照顧一下。”
什麼跟什麼啊?
但今天李太無論言行都比平時堅定,說明她也在內心做了好久的斗爭才拿定主意的。
別看李太話少,心里可有主意呢。
所以麗芳沒再說話,下台階朝車庫走去。
又想起李太喝醉了,倒回去扶住了她。
麗芳能感覺到她的腳步確實有些虛浮。也許正是借著這點酒意,一向矜持冷淡的李太才會做出去找李先生的決定吧。
酒壯人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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