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芳在李家服務已經是第五年了。
提起當時上戶,記憶猶新。
雇主李先生來公司那天,下著小雨。
一進家政公司就開始抱怨停車場太遠。害他淋雨了。
其實停車場就在公司外面。距離只有幾十米遠而已。
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一點淋雨的痕跡,只是烏黑的頭發上沾著了幾顆小雨珠。
但是經理不敢怠慢,急忙迎了上去打著哈哈。問要不要拿毛巾來擦一擦?
祖宗李先生一擺手,不耐煩的說︰‘開始面試吧。’
說完便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背靠著坐墊,蹺起了二郎腿。
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年紀,穿一套深灰色的休閑西服,腳下的皮鞋 亮。
修長的身姿,英俊的長相,不羈的坐姿。一雙桃花眼戴著眼鏡,幾分灑脫,幾分浪蕩,幾分不屑。玩世不恭的掃了一眼大廳內。
這是活脫脫的二世祖呀!
前台小姑娘倒了一杯水走過去,也不敢說話,放下就走。
李先生掃了她一眼,嘴角彎了彎,也不知算不算是微笑。
“祖宗”,是家政公司對李先生背後的稱呼。
他們家最開始是沒有親自面試保姆的,交由家政公司全權負責,直接派人去上戶。
家政中介問他對保姆有什麼要求時,他很干脆︰對孩子好,愛干淨。
再問其他具體要求,他回答沒有了。
可派去的保姆卻一個接一個被退回來了,問李先生,只有一句︰‘不合適。’
問那幾個被退回來的保姆,也都莫名其妙。正干著活呢,李先生讓停下,別干了,收拾東西走人。
再後來,李先生的母親也來公司挑選過幾個保姆,下戶更快。
有時候找保姆和找對象是一回事,沒有要求才是最高的要求。
李先生一句‘不合適’涵蓋太多,也說不清。
當時負責他家的家政中介是個20多歲的小姑娘,為這事都急得上火了。接到李先生電話就害怕。
終于又一次接到電話被罵“真是飯桶’後”,中介小姑娘忍不住哭了。
在家政公司經理的建議下,才有了“祖宗”的這次冒雨前來。
約定面試時間後,家政公司提前匹配了十幾個各種條件的保姆早早等在公司。高矮胖瘦,天南地北,黑白美丑,中餐西餐,年輕年老的都有。弄得跟選妃似的。
沒有辦法,家政公司什麼客戶都得面對,開門做生意就沒有把客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經理按手上拿著的一沓保姆資料叫名字讓人過來面試。
面試過幾個保姆後,他開始煩躁了,經理點頭哈腰的要叫下一個,被李先生擺擺手制止了。
取下眼鏡揉了揉眼楮,一把拿過經理手上的資料,自己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把資料甩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李先生狹長的眼楮微眯了起來,銳光快速掃過大廳內的每一個人。
經理看了一眼那些像輸掉的撲克牌一樣隨意散落的簡歷表,小聲問︰“李總,這里面一個合適的也沒有嗎?”
李先生發脾氣了︰‘這都找的些什麼人?我是找保姆,不是找女人也不是找媽,要麼就是比我媽還大的,要不就是太年輕,還涂脂抹粉!你們這就沒有正經干活的嗎?’
這次經理陪著笑不說話了。屋內的氣壓很低。
李先生對經理說︰“我可沒時間為這點小事再浪費時間!今天必須帶一個走!”
經理說︰“哎,好的,馬上換下一批來面試。”
李先生沒有理會經理的話,只見他滿屋環顧了一周後,指著坐在角落里的麗芳對經理說︰‘叫她過來。’
當時麗芳回老家過完年才來深圳,在一個同鄉姐姐的帶領下準備投身家政行業,行李還放在腳邊呢。
一點經驗也沒有。見他指著自己,麗芳心里慌得一批。
站在旁邊的姐姐對麗芳說︰‘去吧,拿上身份證和健康證。’
麗芳來到沙發跟前,遞了證件給李先生。
李先生邊眯著眼楮看邊輕聲念道︰‘四十歲,陝西人。’
他接著抬頭看了一眼麗芳,把身份證遞回給了她。又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說︰‘坐下說吧。’
他又放下蹺著的二郎腿,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問麗芳︰‘你幾個小孩?多大了?愛人做什麼的?’
得知麗芳一個兒子,已經上高中了,愛人在深圳工廠打工。
李先生點了點頭。那雙桃花眼突然似笑非笑的盯著麗芳說︰‘以前干沒干過家政?我要听實話。’說完後微張著嘴,等著麗芳回答。
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麗芳老老實實的回答沒有。
李先生戴上了眼鏡,嚴肅的問道︰‘我剛離婚,一個人帶個六歲兒子生活,你能做到對孩子好嗎?’
看他一臉嚴肅,麗芳想了想回答說︰‘當成我娘家兄弟的孩子,行嗎?’
從進門就一臉嚴肅不耐煩的祖宗李先生撲哧一聲樂了,經理也笑了。
他笑完了對經理說︰‘湊合用吧。’
又轉過頭對麗芳說︰‘收拾一下,現在就跟我走吧。’
經理馬上帶著麗芳去登記資料,交中介費,告訴她一些上戶的注意事項。
李先生的中介費是早就已經交過的,這時也不煩躁了。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邊看手機邊等著麗芳辦完這一堆手續。
麗芳稀里糊涂辦完手續。提著行李走過來,李先生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走吧。’就率先大搖大擺出了家政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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