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就是給自己地里多放了點水。”
林虎含含糊糊的說了起來，阮青瑜听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截了小莊村的水，是不是？”
“那小民白天就挖開了。”
阮青瑜被氣笑了︰“你還有理了。”
方有為在邊上也著急，雖然不是他家惹事，可是他管轄的村出事了，可不是要擔著。
“大人，林虎這事是我沒監管到，應該是還沒堵幾天，不管怎麼樣，小莊村打人是真的，那林家小兒子被打的確實嚴重，這事余郎中可以作證。”
林虎福臨心至，猛地抬頭說︰“大人，我也是第一天這麼干，就被發現了，他們要是好好說，把水渠放開就是了，怎麼就把我們爺幾個打成這樣，您看我這身上，也疼著呢，就是家里沒錢，挺著沒看呢。”
阮青瑜听明白來龍去脈︰“來人，去小莊村傳喚人，還有小莊村的村長一起帶來。”
讓這些人去後邊等著，等人來了，再開始理論，方有為肚子咕咕叫，跟著帶人去後邊的人套近乎︰“這位官爺，咱們出來的急，帶的錢都付了藥費，你看能不能給我們點吃的，等取了錢咱們就還。”
人看他一眼出去稟報，阮青瑜也不能真餓著人，就讓人去買了饅頭過來，好在墊墊肚子。
莊三叔這幾個人回村都是鬼鬼祟祟的，到了家，家里還掌著燈，莊三嬸看見爺幾個這樣有些著急︰“這是怎麼了？打起來了？”
里外看了莊三叔還有兩個兒子，還好都是皮外傷，不像是多嚴重的，但是莊家大兒子臉色不好看。
莊三叔也害怕 ，這要真出了人命，坐在那不知道想什麼？
“爹，我要不出去躲躲，真•••真出人命了，我就毀了。”
莊家大兒子一臉的驚恐，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打上頭了，沒看見，一下子人就倒了。
莊三嬸听見這話人都驚了，問︰“大，你說啥？出，出人命了？”
剛生了孩子的長媳也不敢置信︰“你說真的？出人命了？”
這聲尖銳，爺幾個沉默，莊三叔艱難地說︰“人是我打的，要抓抓我，你別怕。”
莊大像是找到救星了︰“爹，我，我•••”
“就這麼著，要是有人抓就抓。”
莊三嬸天都塌了︰“怎麼就這樣了呢？他爹你別嚇我，大，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找誰家缺德堵水渠嗎？”
莊二看著娘著急，幫著解釋︰“娘，是林家堵了水渠放水，爹氣不過打起來了，一時沒注意分寸，有人被打倒了。”
听見殺人了這話，幾人看見倒地的，就趕緊跑回來了，都不是一起回的，各跑各的。
“真死了？”
莊三嬸不死心，莊二也不知道︰“人是這麼喊的，不知道真假。”
“那就是說還有希望對嗎？”
一時誰也沒說話，等著挨著天亮，莊三嬸想著家里人去打听打听，莊三叔攔著沒讓，氣的莊三嬸錘人︰“你說你，年輕的時候脾氣就不好，咱老大才當爹，就讓你帶累了，這要是人真沒了，可怎麼辦？”
莊三叔是豁出去了， 要是真死人了，他想著自己抵命就是了，等著人來傳喚的時候，才有些害怕的站不起來。
莊會明看見縣衙來人還有些懵，想著大人是有什麼事通知，誰知得了這個消息︰“啥，栓爺你說莊三民和巴溝子村人打起來，出人命了？”
腦袋瓜嗡嗡的，說的就是莊會明現在的想法。
阮青栓強調︰“人還活著，現在巴溝子村的苦主告上衙門了，大人傳喚昨天參與的人，也請你去一趟。”
小莊村因為都是一個宗族的族人，平日里護犢子的事也多，也不怕人欺負，有莊會明看著也沒欺負外人，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麼大的事。
“那怎麼沒人上門跟我說。”
莊會明領著人去了莊三民的家，看著這家人就來氣，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一個人上門說一聲，這先知道事想個對策也好，要不落個殺人的名聲，影響小莊村的名聲。
“誰是莊三民，林家告你們打傷人，需要你們配合去衙門。”
莊三民恍恍惚惚沒听清楚，莊大倒是听見了︰“傷人？人還活著？”
期盼的看著阮青栓，阮青栓沒吱聲，莊會明本不想搭理，可是想著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是說了︰“人沒死，傷著了，都有誰參與了，跟著去一趟衙門。”
莊大頓時喜悅，沒出人命，自己命保住了，太好了，就是爹說頂嘴，他也怕，萬一查出來，自己還是要沒命。
“沒出人命就好，人沒死，爹，人沒死。”
莊三民听見了，眼里閃過一絲光，可算是回神︰“人沒死，好，沒死。”
阮青栓問︰“昨天都誰參與了，趕緊說，大人那邊還等著人過去。”
面無表情的還帶著些狠厲，震懾的人不敢說話，阮青栓也是試探了許久才發現，對于犯案的刁民來說，表情不凶狠點震懾不住人，公務可不好執行。
莊三民不好直接說，那怕是把人得罪了，沒吱聲。
現場沉默了許久，莊會明氣的上去給莊大一腳︰“到現在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找事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又沒出人命，不過是賠錢罷了。”
點出來沒出人命，莊會明接著說︰“還不趕緊說都誰去了，你們以為逃得了，那巴溝子跟咱們村誰還不認識誰？”
莊三民年紀大，還是明白事的，說了幾家名單，莊會明听的臉黑的很，帶著去找了人，還把參與打架的農具帶著。
等回去公堂，阮青栓匯報︰“有一個跑了，不知道去哪了？剩下的五個都帶回來。”
“升堂吧。”
莊會明知道人跑了，心里都不知道罵人祖宗十八輩了，後邊反應過來，都是一個祖宗，最後只能說︰“栓爺，人可能就是出去了，這大人那邊也耽誤不得，要不把莊強帶走，這是這家長子。”
昨天莊強他爹去的時候沒喊家里人去，也算是不幸中萬幸，這老頭回家躲出去，家里人想著抓不到人就沒事，誰想到村長兼族長這麼說，看著莊會明一臉憤恨。
“看什麼看，人被打傷了，那不得賠錢，你家莊會高要是回來了，讓他去換大強。”
使了顏色給兒子，這是不說逃跑的事，那可就是罪加一等，等他們走了，讓兒子壓著人說明白道理，把人找出來去衙門，真是夠添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