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邊收到加急的文書,一開始還沒想到疫病,畢竟好些年沒出現了,哪想到一來就是王炸。
天子震怒,尤其是看著匯報上來的請罪折子,上邊清楚的記錄了劉維遠的罪行。
“廢物,下邊的官員就是這個樣子,吏部是干什麼吃的,還有監察司是干什麼?”
見微知著,皇帝想的是有一個這樣的,是不是就有無數這樣的,這才是生氣的點。
幾個皇子也在爭論要怎麼謀劃從其中佔到好處。
之前弄的科舉舞弊就有這幾個人的份,誰主導的現在還不明確,但是這次的事情要是辦的漂亮顯然可以在人前顯示能力。
幾位皇子都在京,幾個大的𣏹@刮鵲米。 〉木陀行┬甓 br />
齊德妃早就讓人囑咐兒子,不可淌這趟渾水,表面上是一地之亂,需要處理疫病後續事宜,實際上還關聯著吏部考核,這牽扯的就多了,最容易得罪人,大皇子易怒,齊家早就絕了心思,顯然是玩不過幾個兄弟的,只是哄著人,不做出格的事,安安穩穩當個王爺,大皇子也有個好處就是听勸,幾方都勸他不要牽扯過多,就意思一下,不再關注。
文王是不敢冒險的,也怕父皇覺得他狼子野心︰“這事成不成都不好,本王還是不摻和了。”
就文王這遇事就退的態度,一點本事擔當沒有的性格,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有他自己沾沾自喜聰明人,實際上早就被排除繼承人之外了。
三皇子如今在戶部當差,倒是不好跟吏部過不去,斟酌之後想著也不管了。
四皇子之下都請旨去處理此事,元興帝去了一趟後宮,最後令嫡皇子福王去處理這事,七皇子歷來跟福王親近,也跟著一起去了。
至于京都,還在爭論基層官員的腐敗,以及能力是否勝任的問題,又在討論怎麼考核,查缺補漏,元興帝一生氣,可不管冤不冤,先把考核的先給關起來兩個,剩下的戰戰兢兢,不敢多言,只能嚴格考察,派了人出去實際看看。
福王帶了一些藥材奔著陵縣而來,葉知府請罪折子上說了,誓與陵縣共存亡,也就是如此,元興帝才沒第一時間發落,也是清楚現在陵縣百姓比較重要。
這福王動靜是瞞不住的,都在討論怎麼北方一個犄角旮旯的小縣城能出現這麼大的事,最後只能說︰“倒了血霉了攤上這麼一個無能的父母官。”
劉維遠打知道有了瘟疫就知道自己完了,沒想動啊白理動作快,沒等他逃,就已經抓人下獄了,連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也沒有。
錢程也被抓了,劉維遠好歹是進士出身還是有幾分頭腦的,想明白里邊關鍵,就開始罵錢程︰“都是你害的本官,本官可沒貪錢。”
錢程這時候也不裝了︰“大人這話說的,是沒花這個錢,還是沒同意瞞著死人數?不是大人疏忽怎麼會造成今天這樣?”
錢程是有些嫉妒劉維遠的,在他看來劉維遠不過是運氣好,考上了,當著父母官,自己的運到差點,一直就差這麼一道坎邁不過去,以前還要恭維著人,如今都是階下囚,誰比誰好。
“我是冤枉的,都是錢程搞的事。”
錢程也不用動刑,直接就招了,把他做過的事還有幫著劉維遠貪污的錢全交代了,就想著要個寬大處理。
劉維遠看見供詞的時候,想分辯幾句也是不能,因為很多事表面上看就是他做的,反而錢程是被脅迫的,這就是被做局了。
劉維遠想到家里的孩子,就有些後悔,只是有些晚了,這時候試圖畏罪自殺,被救了之後白理告知畏罪罪加一等,這才不敢自我了結。
牛氏和孩子被困在後衙,已經好些天了,哭的眼楮都要瞎了,拉著孩子說︰“害了你們呢,你爹害了你們呢,都怪我,怪我沒有勸住你爹。”
劉家的孩子哪里不知道自家出事了,受親爹連累怕是以後不好了,只是子不言父過,現在又不知道人在哪,母親這個樣子,也沒時間計較了,終歸還活著呢,只盼著不要出大事才好。
因為圍的及時,葉知府帶藥來的快,不幸中的萬幸,最後以五十七人死亡結束,其中最嚴重的就是最開始那家,直接死絕了,主要是那家男人弄回來的雞,吃之前看著是有幾分蔫吧,誰想到直接要了命。
等確定沒有新增,剩下的全部治愈之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蔚縣接到通知,阮青瑜立馬吩咐開始秋收,能搶一分是一分,這一個月一直在外,可是累壞了。
等見到人,王慧珍就哭了,這人都瘦脫像了。
“二爺,這。”
“我沒事,我想著先睡會。”
王慧珍領著人進屋,看著人都顧不上擦洗,直接睡著了,知道是累狠了。
大花嬸子也帶人先一步回來了,這幾人還好,除了一直做干糧,倒是安全,王慧珍一個人賞了兩個月的月銀算是獎勵,宅子里的賞了一個月的。
二爺跟著的還要賞,這就要等人醒了再看了。
“大花嬸子,你看著安排點好消化的,這一個月在外邊都辛苦了,二爺這樣子我不放心,常嬤嬤你看著安排飲食,回頭還要找余郎中來看看。”
大花嬸子應下,熬上了粥,等著人醒了隨時可以吃,這不人是一下子睡了五個時辰,餓醒的,三更天起來了,王慧珍迷糊的听著動靜,驚醒了問︰“二爺可是醒了?”
“嗯,有點餓了,你接著睡,我去找點吃的。”
王慧珍起來點了燈︰“不睡了,我讓人在廚房備著吃的,還有熱水,我讓人送進來,你先洗洗,我這就讓人擺了吃的。”
阮青瑜應下,先是簡單洗了一下,把潦草的自己收拾一下,就出來,桌子上擺著粥,還有幾樣小菜。
“二爺,先喝完粥,廚房煮著面條,墊吧一口就好了。”
也是怕人傷了胃,墊墊肚子也好吃點頂飽的。
阮青瑜在外這日子過的可是一般,睡不踏實吃不好的,連著水災處理事情沒養好,看著至少瘦了二十斤,白頭發都長了幾根,都是想事操心多來的。
喝完粥,又吃碗面,這肚子才舒服點,跟著回去躺著,又睡著了。
早上王慧珍就听見人喊︰“誰也不準出來。”
一下子就驚醒了,起來一模人頭,這是發燒了,趕緊喊人︰“棗兒,快去喊郎中過來,二爺發燒了。”
這疫病剛過去,怎麼人還發燒了,很難不讓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