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瑜忙了不少日子,好不容易沒事,想著中午回家跟王慧珍一起吃飯,有些日子沒一起吃中午飯了。
王慧珍在外邊的躺椅上曬太陽,想的入神,都沒見人進來。
“去拿個毯子來,這外邊還沒到大熱的時候呢,別吹到風。”
王慧珍回過神打量著人,阮青瑜問︰“怎麼發現夫君今日格外的帥氣?”
這人脫了冬裝的臃腫,再加上慢慢積攢的官威,是有幾分帥氣在的。
王慧珍趁機幽幽的說︰“听說大人有艷遇?”
王慧珍還是覺的直說的好,現在正值兩人情濃的時候,感情好的時候都不肯讓步,那就要考慮之後的事了。
阮青瑜就說這人打量的跟以往不一樣,扶著人起來進屋︰“就是這事?不過是一個姑娘家說的胡話,我都沒答應,可不值得你生氣。”
把人放在椅子上,抱著人說︰“我這都當爹了,要那妾做什麼?”
“听說才十八歲,年輕鮮嫩可比我看著漂亮。”
王慧珍胡攪蠻纏的一句,讓阮青瑜發笑︰“在我眼里,夫人自然是最漂亮的,哪是黃毛丫頭可比的,慧珍這是吃錯了?”
擰了一下阮青瑜的腰,阮青瑜忍著沒吱聲。
“算你識相,我這還懷著孩子呢,你要是領個妾回來,我就直接回家。”
“好好好,我有慧珍足矣。”
一場家庭風波就算是過去了。
王慧珍想著適當的蠻橫吃醋就是一些小情趣,兩人更親近,也挺好,阮青瑜心里有數,她就對人好點,這人要是沒數也有沒數的日子。
好在結果是好的。
妾這個事王慧珍這也就過去了,當日的何佳文也是趁著沒人來的,家里正在說親,她不願意就想到之前見過的縣令大人,听說縣令夫人懷孕了,就想著自己要是當了縣令的妾,那就是頭一份。
只是沒想到縣令大人拒絕的一點不帶猶豫的,這功夫正在家里鬧騰。
何佳文是錢氏的老來女,上邊三兄兩姐,最小的哥哥比他大七歲,所以全家都比較疼愛這個小女兒,家里在縣城有個吃食鋪子,除了賣早點,白日晚上有小炒等,靠著接待來往商隊,量大實惠,這些年生意不錯,也置辦一些產業。
現在家里就剩下何佳文沒有成婚了,錢氏不免偏愛幾分,何掌櫃的只管鋪子的生意賬目,家里如何不管,長子兒子學了廚藝,小兒子識字先當著跑堂招呼客人傳菜這些事,三個媳婦,兩個在後廚幫工,一個在家做飯,輪流換著來。
何佳文是什麼都不做的,被寵的有幾分驕縱,對著幾個嫂子也是頤指氣使,錢氏從小就對她說要富養以後嫁個好人家。
“娘,我就要嫁給大人。”
何佳文正在跟錢氏抱怨︰“大人救了我,我以身相許報恩,這戲文里都是這麼說的。”
錢氏之前被救,只是磕暈過去,在家養了一段時間就好了,何掌櫃的帶了東西去感謝,阮青瑜沒見人,東西留下給那幾個分了。
錢氏沉著臉問︰“你怎麼能自己去找人,這不是讓人輕看你。”
“那也不看看你們給我相看的什麼人家,雜貨鋪的小兒子,還有香燭鋪家的,都是什麼好人家,你不是說我以後嫁個好人家,那知縣大人家不好嗎?”
“我就是正好踫見了,娘,你幫幫我。”
何大嫂在外邊听的一清二楚,對于何佳文這個小姑子,她是真嫌棄,大姑子二姑子在家的時候家務事一把抓,前邊忙的時候切菜端盤子不在話下,就這個小姑子,啥事都不會干,還不如自己八歲的女兒干活利索,就會要穿的還搶孩子的零食吃。
今日輪到何大嫂在家,听見兩人對話,這心里著急,她可不像錢氏,這幾年越發的不講理,看不清楚事實。
晚上等何長海回來,就悄聲說了這事,最後說︰“當家的,咱們自家是什麼人家,知縣大人是什麼人家?要是大人貪圖美色,把人納了那是好事,人家給送回來了,那就是沒看上,得罪了知縣大人,咱家可怎麼活?”
何長海平日多在後廚,還不知道家里這事。
“這是真的?今天娘也沒說。”
“我親耳听見的還能有假?真的罪人了就來不及了,你跟公爹說說,這事不能這樣做。”
“就算不為別的,你想想咱家毛豆,我還想著送他去上學,咱們倆就是吃了不會識字的虧,你一天天在後廚,夏天唔的那汗就沒停過,我可不想毛豆以後這樣。”
毛豆是唯一的兒子,今年五歲。
何長海這話听進去了,就說︰‘’我跟爹說說。
何家還是何掌櫃說的算,目前一家子生活在一起,之前買了隔壁的院子擴建了,現在何佳文跟著錢氏住老屋正房,單獨一間,何長海一家住在西廂房,何長江住新院子的西廂房,何長湖一家住西廂房,現在家里孩子大大小小七個,老三媳婦肚子里還有一個,女孩子能自理的住一個屋,男孩子也是,小點的跟父母住,現在來講住的還算是寬敞。
何長海第二日找時間跟父親說了︰“爹,咱們得罪不起知縣大人。”
何掌櫃听完大兒子的話,心里惱怒︰“你娘真是越老越糊涂。”
說著叫長湖看著,自己就氣沖沖回家了。
何佳文正纏著錢氏︰“娘,你去找人說和一下,那知縣夫人都懷孕了,也伺候不好大人,我替她照顧大人有什麼不好。”
錢氏被說的心動,不過也顧慮自家畢竟身份低,而且她是覺得女兒這麼年輕貌美,給人當個正頭夫人也不差。
還沒等她說完,那邊何掌櫃就進來了︰“你個自甘下賤的蠢貨,要是得罪知縣,我就把你送去當姑子。”
說著就給人一巴掌,這一巴掌把何佳文嚇到了哭著喊︰“爹!”
“還有你,好日子過慣了,不想過就回娘家。”
何掌櫃伸出手指指著錢氏鼻子罵,錢氏還想著跟之前一樣鬧過去,不過看見何掌櫃眼里的狠厲,就把話咽下去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