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這人倒霉起來,求神拜佛也是不管用的。
王慧珍這日收到了娘家和夫家的信,還有兩箱子東西,都是兩家商量好捎過來的,王慧珍正在看信,王老四何氏在信中問了他們現在的情況,又說了一下王秋收的婚事,時間都定下了就在九月初五,讓兩人不要惦記。
“棗兒,你去看看九月初五還有多長時間,大哥要結婚了,咱們人回不去,還是要想辦法送禮回去。”
王慧珍都不用看就知道趕不回去,時間太緊了,不過這事之前心里也算是有數。
還沒等看兩家帶的東西,木二就慌慌張張的跑回來。
“夫人夫人••••••”木二神色驚慌,明顯被嚇到了,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王慧珍讓棗兒給倒點茶水,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木二,你不在二爺身邊伺候,這麼慌里慌張的做什麼?”
“二爺,二爺被抓起來了。”
“什麼?”王慧珍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想來是自己听錯了,又問了一遍︰“你再說一遍。”
木二也被突然發生的事嚇到了︰“夫人,二爺被抓起來了。”
王慧珍听見了,一陣陣發暈,旁邊棗兒黃芩也被這個消息嚇得臉都白了。
“夫人。”這聲音更多的是害怕。
王慧珍看著地面,又看了眼幾個人,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阮青瑜不在,自己就是主心骨。
坐下來,喝口茶水,理智回籠。
“木二,說清楚些,今日發生了什麼事?二爺為什麼會被抓?什麼時候的事?”
木二被王慧珍的語氣鎮住,努力回想今日的事。
“早上二爺去韋家,想著跟幾位爺說一下,最近就不出去,在家好好復習,然後,韋家大爺說是,答應武毅候二爺的邀請,一起參加一個詩會,不好拒絕,另外幾位爺也勸二爺說是答應了不好不去,得罪人之類的話。”
阮青瑜幾個跟石家二爺石莫清在官署也是認識的,雖然不算熟識,阮青瑜是打那事發生之後不敢跟石家走的太近,怕不小心得罪人摻和進去大戶人家的陰司事。
另外幾個人並不知道這里邊還有事,只是知道石家二爺沒了妹妹,頗有些可憐,就上趕著安慰一二,雖不得人看重,不過也透過人參與了幾次攀附石家的一些小官子弟,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
“二爺本不想去,幾位爺勸了幾次,二爺想著去了找借口早點離開,也出不了事,誰知,誰知,還沒等二爺想走,就來了官差,說是大理寺辦案,有人舉報科舉舞弊,把人都帶走了。”
“小人當時肚子痛去了茅房,回來看見官差沒敢進去,找人打听一下,就趕緊跑回來報信。”
木二可算是說完了,王慧珍品著那幾個字︰“科舉舞弊。”
想到昨天阮青瑜說的那話,王慧珍心里不好受,還是卷進來了,不過阮青瑜還沒做什麼事。
“還沒到科舉的時候,算不上舞弊,況且二爺沒參與這事,這麼多學子被抓,這可不能隨意定罪,對,我該找嫣兒妹妹打听打听消息。”
“棗兒,拿著帖子去給張少奶奶遞個拜帖,就說我明日上門拜見。”
“哎,夫人,我這就去。”
“木二,李家林家韋家幾位爺都被抓了?”
“都被抓了,但凡去的都被抓了。”
“那可有人報信?”
“小人不知。”
“黃芩,去李家尋了韓家姐姐過來,就說有事找她商量。”
“木二,你跟莊大叔出去探探,看看有什麼消息傳出來?不要太刻意,寧可打探不到也不要把自己搭進去,黃芩,你先給木二拿十兩銀子,再去李家。”
“是,夫人。”
黃芩經過王慧珍這一吩咐,就有了主心骨,先去室內給人拿了銀子,再去李家喊人。
“李夫人,我家夫人請您過去說話。”
韓氏有些納悶,這個時間點王慧珍怎麼指揮人來喊她。
“黃芩吶,你先等會,我給增壽套件外套就來。”
胡倩倩在屋里听見動靜出來看是黃芩,她也是認得的,就想著上前來招呼一句︰“黃芩姑娘呀,你家夫人什麼事?可需要搭把手?”
黃芩臉色這功夫好點但是也能看出來有點不好。
“胡小姐,夫人沒說什麼事,只讓我來喊了李夫人過去。”
胡倩倩見人沒說話,就對韓氏說︰“韓姐姐,要不你把增壽放在我這,有嬤嬤看著,省得大熱天,帶孩子跑過去,在中了暑氣。”
韓氏猶豫一下,也覺得這熱天帶孩子出去不好就問了增壽︰“增壽,我去王姨姨家,你跟倩倩姨姨玩行嗎?”
“好。”
黃芩松口氣,好在增壽是個乖的,就說這事說了,韓氏指不定要多驚慌,把孩子留在家有人看著也是對的。
韓氏走在路上還有些埋怨,也不知道王慧珍什麼急事找她。
進了阮家韓氏才覺得不對,這平日都是莊大叔看著門,怎麼今日是何大花來開的門,平日近身的棗兒也不見。
韓氏看見王慧珍一人坐在廳堂,問︰“妹妹這是有什麼事?”
王慧珍見人來了,上前扶著人坐下,這手冰涼,驚得韓氏直問︰“這是怎麼了,手怎麼這麼涼?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慧珍想著怎麼迂回說一下︰“韓姐姐,最近你家老爺可是說過什麼話?”
韓氏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阮家弟妹如何關切起自家老爺了,再說可要是隱私,自己也不能說,王妹妹往日也不是這麼好信的人。
韓氏也是個通透的,轉念想過來,那是自家爺們出事了,而且今日老爺是去了韋家。
“妹妹,可是出事了?”
王慧珍見此只好說了︰“韓姐姐先穩住,這事還沒定論,就是木二剛才回來說,幾位爺都被大理寺抓走了。”
韓氏沒反應,腦袋一片空白,重復了幾遍︰“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韓姐姐,鎮定點,你還有增壽呢。”
眼看著韓氏要暈,王慧珍也顧不得了,直掐人中。
韓氏倒是沒暈倒,就是有些惶恐,想說些什麼一時問不出來,這手比王慧珍的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