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討伐?”寒君訝異道,“不會吧?”
“貴部沒有過錯,為什麼受此無妄之災?”
前來求救的諸侯君主,面露憤慨“邊境稽查隊想要扣留貨物。”
“好在吾派遣精銳護送,才沒有丟失。”
“只是……雙方起了沖突,打傷了幾個西岳士卒。”
“只是幾個士卒,西岳不會大動干戈的。”寒君寬慰道。
“上君!”那君主哭喪著臉,“我部自王邑回來的商隊匯報說,伊部落正在整備軍隊。”
“這不是要討伐敝部,又是為何?”
“這……”寒君蹙眉,“吾部商隊也被扣留了幾次,損失不小。”
“長此以往,社稷有傾覆之危。”
“吾為保社稷,欲起兵反抗,又苦于勢單力薄。”
“畢竟,西岳大使振臂一揮,諸侯都要听他的,我寒部落孤掌難鳴!”
“上君!”那求助的首領雙掌一拍,“西岳縱容爪牙,劫掠商旅。”
“引得民意沸騰,諸侯離心!”
“君若起事,西部諸侯必定響應。”
“吾部上下,願助君攘除奸邪,還西部安寧。”
“好!”屏風後,鹿生拍掌而出。
見殿內還有外人,說話的君主臉色一黑,懷疑的看著寒君“上君,此人是誰?”
“下使乃華夏族人!”鹿生俯身行禮,“寡君聞寒部落為西岳欺凌,心痛不已。”
“便遣下使傳信,願意支持寒部落起事。”
“但敝族地處南部,若派兵來援,恐南岳大人不允,又引起炎皇疑慮。”
“故而寡君有言若西部諸君有意自救,與岳父齊心協力,那麼參加聯盟的諸侯在清除奸邪後,便能優先獲得敝族絲綢瓷器份額。”
那來此求助的君主聞言,心里最後的顧慮也沒了。
“……”
…
“共商應對西岳勒索之事?”
“是啊!”商人道,“寒君亦受西岳勒索,請西部諸侯議事,貴君莫非不知?”
“這是真的假的?”大臣的門房眼楮一亮,“你可不能瞎傳。”
“這怎麼能有假?”商人生氣道,“愛信不信!”
言罷,揚長而去。
那門房想了想,轉身朝宅內通報。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
…
不到數日,西部便有多半諸侯匯聚于寒部落領地。
“君被劫掠幾次?”
“兩次,第一次損失最大,幾卷上好的絲綢,都被收繳了去。”
“吾膝下犬子穿著絲綢出游,正巧踫上西岳巡查的隊伍,被逮住正著。”
“……”
“用五百石糧食,才把犬子贖了回來。”
“回來時身上衣裳沒了,嚇得大病一場……”
諸侯各自訴說自己的遭遇。
話里話外,數落著西岳的不仁。
“諸位安靜!”
山頂上大帳支起,諸侯齊聚。
各自人馬在山下待命。
旌旗獵獵,人山人海。
“寒君到!”
寒部落老首領邁著大步進帳,看不出半點老態。
身後跟著一個青年,不少君主認出,那就是華夏族的使者。
“諸位來此為的一個共同目的,如何應對西岳之勒索。”
“上君何必繞圈子,吾等就是為了推翻暴政來此會盟!”騰君噌的起身,振臂一呼。
“禁絕絲綢本就是因為他一己之私,好東西為什麼天下其他諸侯能用,偏偏吾等西部諸侯要藏著掖著。”
“扣留絲綢就算了,還扣留吾部用以救濟災民的糧食!”
“損諸侯而充實自己倉廩,炎皇怎麼會任命這樣一個大使?”
眾人群情激昂。
“安靜!”寒君抬起手臂下壓,“西岳欺壓良善,縱容爪牙、劫掠商旅。”
“其盤剝諸侯,損公肥私,隔絕王化,使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吾等會盟于此,實在是忍無可忍,為存續宗廟,為保全黎民,不得已而為之!”
“說的好!”
帳內有君主受害甚矣,忍不住發聲。
“但是有一事要與諸位說明西岳伊穆,蒙蔽炎皇,倒行逆施,吾等興兵,非反炎皇,實替炎皇清除奸佞。”
帳外祭壇。
諸侯公推的盟主寒君立在當中。
其余諸侯分列兩側。
祭天祭地。
歃血為盟。
“凡吾同盟,齊心協力,暴虐不除,勢不回轉!”
“有渝此誓,天誅地滅!”
盟誓畢,眾人又入大帳,商量著具體如何行事。
“吾等兵多士眾,宜以迅雷之勢,直撲西岳王邑!”
“攻破城牆,擒拿首惡!”
“抓住伊穆當如何處置?”
“那還用說,其罪惡不小,公開處決!”
“不行,西岳畢竟炎皇親任,莫如押送皇邑,待炎皇處置。”
帳內眾人因為如何處置伊穆有了分歧。
最後將目光投向主位上的寒君。
“伊穆畢竟身居西岳大使之位,吾等處置恐有僭越之舉,不如先行擒拿,以待炎皇處置。”
“但是吾等被扣押的貨物,卻要自其王邑搜刮,以彌補吾等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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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盟主所言……”
…
“吾以為殺死伊穆以絕後患為善!”寒君看著鹿生。
“伊穆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您手上。”鹿生道,“寡君說最好讓其死于亂軍,事後炎皇縱使有所懷疑,也沒有實據。”
“好小子!”寒君眯了眯眼楮,“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鏟除西部最大的阻礙。”
“上君,您寒部落才是最大受益者。”
“你這話騙騙其他人就算了。”寒君笑著道,“老頭子我最後還不是要將部落交給玨兒。”
“那小子去了天府不思回歸,當真不孝!”
“樂不思歸,正說明公子在天府如在貴部,君上可放心矣。”
寒君無奈苦笑。
若沒有回來報信的人,他都以為兒子被扣押當了質子!
西部大勢已定,他有生之年能為寒部落剪除最大的對手,死後面對列祖也能直起腰桿。
…
西部,伊部落。
“君上。”朝會上,有將領匯報,“嘉部落不但打傷我稽查軍士。”
“就在前幾日,嘉君當著巡查隊的面,揚言君上禁令就是……”
“就是什麼?”伊穆寒聲道。
“就是一坨牛糞,臭不可聞。他宣布嘉部落上下不必遵守禁令。”
“當天便舉行了規模盛大的絲綢集會,引得不少諸侯前往。”
“並且!”
“說!”
“嘉首領還買通了稽查隊伍,偷偷自南部運進來不少新東西。”
“啪——”伊穆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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