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橫穿天府盆地的大河寧靜安然。
像樹枝一樣分布的支流，滋養著盆地內大片的沃土。
玄鳥族聚居區。
屋前小溪旁。
一道倩麗的身影，對著溪流發愁。
她手上的一支野花，早被揉的沒了顏色。
洗了洗手，她從坐著的石頭上起身。
回頭才發現，甦毅正在身後看著她。
“像你這樣，豹子把你吃了一半，你才能發現。”甦毅調侃道。
“我只是在想事情！”姚羽嬌嗔道。
深吸口氣，她看著甦毅認真道︰“我們不要帶人去打仗了吧？”
“兄長不救了？”甦毅知道她在想什麼，笑著道，“當初他要自殺時，你就不讓我救，現在他被抓走，你又不讓我救。”
“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哼！你還敢提那天！”姚羽也不由的想起從前的情景，嘴角扯出一抹笑，“我當時真想殺你的。”
“那為什麼沒殺？”
“你就慶幸吧，如果不是為了氏族繁衍，埋你地方的草，都有我高了。”
姚羽說著，默默鑽入甦毅的懷抱︰“不過，幸虧沒殺你，不然我們玄鳥族早就沒了。”
甦毅抬臂，環住她的腰。
“甦，我兄長那個人……，我們……不去救他！”
悶悶的聲音，臂彎使勁，讓她靠近他。
“你不必為我考慮，為他一個人，讓整個玄鳥族面對危險，我……”
胸口傳來一絲溫涼。
“還有熊、鹿部落幾十個人，到時候可能也會死。”
“甦……我們不救他，好不好？”
甦毅低頭看著她的淚眼，溫聲道，“你是不相信你男人？”
“自己去水邊看看，臉都花了。”
“他沒有立刻被處死，就可能還活著，熊、鹿部落的人應該也不會出事。”
“可能這兩天就有新情況。”
甦毅看著九黎部族的方向，喃喃道，“祖先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者也。”
“今天就不捏你了。”姚羽吸吸鼻子。
“走咯！”甦毅彎腰，手臂繞過她的腿彎，穩穩抱起。
姚羽不由環住他的脖子。
“人多呢，我可是族長！”
“族長怎麼了，族長也是人！”甦毅抱著她不放。
繞著溪邊開出來的小徑溜達。
周圍經過的族人，全都投來嬉笑的目光。
“我也想要！”姚翎看著河邊漫步的身影，酸酸道，“不行，我過去把羽姐姐替下來。”
“她肯定害羞的不行，我不害羞！”
看著她正準備去，狼月趕忙一把拉住。
“甦在安慰羽呢，你去不好。”
“那你去？”
“我去也不好！”
“我們去找蓮，讓她去！”
“翎，現在誰去都不好。”狼月認真道，“這和他喜歡誰沒關系，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的時間。”
“你不覺得他們很美好嗎？”
“不！”姚翎搖著腦袋道，“甦肯定快抱不動了！”
“你看！你看！”姚翎歡呼，“他放下了！”
狼月抿了抿嘴沒說話。
看著夕陽下兩人牽著手走來，她心里泛起層層漣漪。
她也要他給自己一個專屬的時間。
…
“時間過的好慢呀！”
“不干活好無聊！”
“對了！神使不是發明出來一種五子棋嗎？我們玩那個。”
“好呀！”
“呃……沒有棋子怎麼玩？”
“誰在外面看守？”一個女人朝著門口喊。
“你們又餓了？”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去幫我們找兩種不同顏色的小石頭、小果子也行。”
“記住要顏色不一樣的。”另一人補充道。
“天這麼晚了，不好找呀！”門外人猶豫。
“你好好表現，說不定我們哪個姐妹看上你，跟了你 ！”
“現在部落里，男人多女人少，你小心一輩子摸不到女人的手！”
“別說了，我立刻去！”門外的腳步聲遠去。
鹿玫看著大家熱切的畫棋盤，心里提不起興趣。
自從那天看過他一次後，再也沒機會了。
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
他們還會打他嗎？
“玫，你又想那個男人了？”
“我們有吃有喝，我擔心他受苦。”
“要不我再幫你見他一次？”
“不了！”鹿玫搖頭道，“這樣對你不好。”
“我男人死了，再找個男人養活自己也不錯。”
“那也不行！”鹿玫拒絕道，“至少要找個能養活你的，不能隨便找！”
“那行吧，我們下會棋？”
鹿玫點了點頭。
略顯逼仄的屋子內，姚鷹盯著門口翹首以盼。
他幾日來過的不錯。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最近給他的食物多了些，已經勉強能填飽肚子了。
干活間隙偷個懶，也不會挨打。
只是那晚見過的發光神女，再也沒出現過。
姚鷹有些悵然若失。
好像做了個夢一樣。
但他知道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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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自己的食物，後來看守他的人也給過他。
他開始懷疑，那晚的神女就是九黎部族的女人。
…
晨露折著微光。
沉睡的玄鳥族又甦醒了過來。
居住區中心的大屋內，負責人齊聚。
“我離開後，你們各自負責好自己的事情，不得有誤！”
“任務已經都安排下去了，我回來可是要檢查的。”
“是，神使大人！”眾人紛紛頷首听命。
“踫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們幾個負責人商量著來。”甦毅道，“反正一切的原則，以不損害玄鳥族為重。”
“好了，下去吧！”
打發走各負責人，甦毅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女人們。
“羽要跟著我離開，你們兩個幫我把家看好。”
“不！我也要去！”姚翎嘟囔道。
狼月也期待的看著甦毅。
“我們幾個都離開，族里出了事怎麼辦？”
“我父親他們會看好的。”狼月道。
“對呀，族里能出什麼事？”
“那能一樣嗎？”
“你們是我的家人，代表的是神使的意志。”甦毅道，“他們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還得問你們呢。”
“我們決定不了。”
“對！”
姚羽不由蹙起縴眉，對著兩人道︰“你倆留下，不要再說了！”
“好的！”姚翎點頭
“我們听你的！”狼月微笑。
被姚羽拉著出門，甦毅還回頭瞪了兩人一眼。
姚翎吐了吐舌頭。
狼月假裝沒看到。
“我知道你不想用命令的方式對待她們。”
“她們就看準這點，纏著你。”
“你作為家里唯一的男人，對她們該溫柔的時候要溫柔，該嚴肅的時候要嚴肅！”
“哦——那對你呢？”
“我說的是對她們！”姚羽捏住甦毅的腰，“我這麼懂事，肯定會听你安排的，對吧？”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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