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澤鎖著眉頭，看著哭鬧的女兒。
她的脖子上青紫了一片，讓人心驚。
“你說因為不小心弄壞了衣服，差點被殺掉？還因為這件事，被蓮局長趕出來了？”
“對呀，她們都是一伙的，一起欺負我！”任娟紅著眼楮。
“你弄壞了誰的衣服？”任澤生氣的站起來。
他必須找蓮討個公道。
“就那個狼月！”任娟憤憤道，“局長偏袒她，才來就送了她一套衣服。我做工這麼久，都沒有。”
“你說蓮局長偏袒她？”任澤疑惑道，“狼月？是不是最近跟翎混在一起的那個？”
“對，就是她！”
任澤嘆了口氣，又坐回木樁。
那狼月他見過，容貌俏麗非常人能及，一定是受到神的眷顧。
這些日子還和神使的女人走的很近。
可能已經得到了神使的青睞。
他一個普通族人，怎麼敢去質問神使選中的女人呢？
“娟，這次的事情就算了，等我再給你找個別的活，紡織局我們不去了。”
“為什麼！”任娟不解，“剛剛您不是這樣說的！”
“你知道蓮為什麼送她衣服嗎？”
“她就是偏袒她！”任娟憤憤，“我做工那麼努力，她從來不獎勵我！”
“你錯了！”任澤道，“蓮看出她會成為神使的女人，在表達善良的意思。”
“狼月？神使的女人？不可能！她只是一個低級奴隸！”任娟道，“她還差點害了族長，神使不會原諒她的。”
“那你說，翎為什麼和她經常在一塊？”任澤道，“神使不同意會讓狼月接近翎嗎？”
“族長會允許狼月接近翎嗎？”
“娟，你長大了，有些事要自己多思考。”
“那她差點害死我，不用受到懲罰嗎？族規可不是這樣規定的！”
“族規是給玄鳥族人規定的，不是給神使規定的，你能明白嗎？”
“把那兩塊鹿皮拿出來，跟我去賠償她的衣服。”任澤聲音滄桑，好像老了幾歲。
“還要鹿皮？不給！”
“傷白受了，鹿皮也沒了，玄鳥族沒有規矩嗎！”任娟撒潑道，“我們炎鳳部落以前都有族老主持公道，我……我要去找神使主持公道。”
“你給我滾回來！”任澤怒吼，“神使每天忙著族里的大事，哪里有空理你！”
任娟戰戰兢兢的退了回來，她第一次見父親生這麼大的氣。
“好好賠償，我們還能在玄鳥族立足，你出去鬧，別指望別人會幫你。”
“我知道了父親。”任娟垂下腦袋，眼中滿是憤恨。
規則都是神使定的，她就要去找他。
她就不信神使為了狼月，會壞了他自己定下的規矩。
並且狼月都能成為神使的女人，她說不定也可以。
…
一大早就有人來報，說是發現了一種神奇的東西，又長又直。
甦毅立刻猜測是竹子，東西都沒吃就跑了過去。
到那一看，果不其然。
整整一個山頭，都是竹子，密密麻麻。
多少文人墨客喜歡它，甦毅雖然不懂其真諦，卻也決定附庸一回風雅。
反正這里有的是條件。
“砍一些，對砍一些就行，別砍的光禿禿的。”
“隔一步留一兩根，地上那個小的是能吃的。”
甦毅叉著腰指揮。
听到有能吃的，立刻有實干家開始行動。
砍下一個，張嘴就啃。
咯的上下牙齒打顫。
發現啃不動後，那族人歪頭。
不應該呀？
神使說能吃一定能吃！
甦毅轉身，看著一個族人抱著根老竹筍，皮都不剝，玩命的啃。
他看的一陣牙酸。
“別啃了！”甦毅招手道，“你，就是說你呢！”
發現神使看向自己，那人立刻丟下手里的竹筍，撿起石斧干活。
“我又沒怪你，把竹筍拿過來，我教你怎麼吃。”甦毅無奈道。
那人聞聲，扔下石斧，又撿起地上的竹筍跑了過來,面上帶著憨厚的笑。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進入神使的視線。
“這種老的已經不適合吃了，但剝一剝皮，里頭還有心可以吃。”
族人眼楮一亮，怪不得他剛剛啃不動。
神使知道真多呀！
不過神使是在剝皮嗎？
怎麼不見皮掉下來。
“你要吃，你自己剝。”甦毅遞還回去。
“對，從上到下，看到中間白的沒，咬一口試試。”
甦毅看著他的臉。
見他嚼的嘴角溢沫，眼楮放光。
“怎麼樣，還不錯吧？”
“神使大人，您真厲害！”族人小心的把剩下的也塞到嘴里。
“你好像特別餓？”甦毅不解的問，“沒人給你發食物？”
“我不小心沖撞了大人，今日還沒吃東西。”族人無所謂道。
“有這回事？”甦毅蹙眉，“你是誰的部下？”
“我听木川大人的指揮。”
“木川！”甦毅面露不悅，“你去把他叫來，我問問怎麼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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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光著腳丫，跑的飛快。
很快木川就被叫到跟前。
來的路上，木川已經問清了緣由。
看到神使面無表情，他連忙俯身請罪。
“神使大人，我錯了！”
“嗯？”
“我不該扣走他的食物。”
“說說原因！”甦毅淡淡道。
“這……”木川支吾。
“不能讓人知道？”甦毅挑眉。
“今日早上……”
甦毅听的嘴角直抽。
見過各種理由罰人的，沒見過因為拉屎罰人的。
他早上拉屎，那個族人恰好和他選了一個樹叢。
兩人拉了一半才發現對方。
早上他給眾人發食物，發到那族人跟前時，那人正跟左右兩側的人講著他屁股上天生的印記。
木川一氣之下就扣了他的食物。
“真是辦的好大事！”甦毅道。
“我錯了！”
“你錯哪里了？”
“我不該私下處罰他。”
“還有嗎？”
“沒了吧？”木川小心的抬頭。
“我們族規，定的明明白白，做工就有吃的，你這就是壞我規矩！”
“並且，你不讓他吃東西，他做工會慢下來。”甦毅道，“往小了說，影響我安排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時間，到時候受罰的是你。”
“往大了說，損失的是我們整個玄鳥族。”
“還有！”
“私下處罰確實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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