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盡頭的微光越來越亮，古老的鐘聲仿佛從塔心傳來，每一聲都帶著洗滌神魂的力量。
林淵等人走出通道，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圓形大殿，殿壁上刻滿了流動的法則紋路，正隨著鐘聲緩緩流轉。
大殿中央有一座玉石平台，平台上懸浮著九枚菱形玉牌，玉牌上分別刻著“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九個古字——正是天地間最基礎的九種法則。
玉牌周身縈繞著各色光暈，金牌如驕陽般熾烈，木牌似春藤般溫潤，水牌泛著潮汐般的藍光，火牌跳動著躍動的紅焰，土牌沉凝如大地，風牌流轉如風痕，雷牌閃爍著紫電，光牌純淨如月華，暗牌則深邃如夜淵，九種光芒交織輝映，將大殿映照得如夢似幻。
“這是‘法則試煉台’！”紫宸眼中閃過驚嘆，虛空靈瞳中星軌飛速運轉，“傳聞萬法塔共分九層，每層對應一種基礎法則，通過試煉者可直接領悟對應法則的奧義，甚至能獲得法則本源的饋贈！”
他指著最左側刻著“金”字的玉牌，指尖在虛空劃過一道金線，“你看這枚玉牌邊緣的紋路，與上古金系道典記載的‘庚金符’完全吻合，觸踫它，就能開啟第一層試煉。”
雷破軍早就按捺不住，大步走到玉石平台前，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按向刻著“土”字的玉牌。
玉牌突然亮起土黃色光芒，光芒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道三丈高的虛影——那是一頭由玄黃石組成的巨獸，獠牙外露，四肢如柱，散發著煉虛境巔峰的厚重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山石滾動的悶響。
“這就是試煉？”雷破軍咧嘴一笑，巨斧在掌心轉了個圈，斧刃上土系靈力奔騰如浪，“正好活動筋骨！”
話音未落，他已如出膛的炮彈般沖了上去，巨斧帶著開山裂石之勢劈向岩石巨獸的頭顱。
岩石巨獸咆哮著揮起石拳反擊，拳與斧踫撞的剎那，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狂暴的氣浪將周圍的玉牌都震得微微晃動，引得石九在一旁踮著腳連連叫好。
林淵沒有急于開啟試煉，而是緩步走到殿壁前，仔細觀察那些流動的法則紋路。
這些紋路比他在葬劍冢見到的古劍銘文、養魂殿的鎮魂符都更加古老、純粹，線條中蘊含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韻律，仿佛是天地初開時法則自行演化的痕跡。
更奇特的是，當他凝視這些紋路時，腦海中《九轉逆道經》的經文竟自發流轉，與紋路產生微妙的共鳴，丹田內的混沌靈力也隨之輕顫。
“這些道紋蘊含著法則的本源。”林淵伸出手，指尖輕輕觸踫一道金色的紋路。
就在接觸的瞬間，道紋竟如活物般纏繞上他的手指，一股精純至極的金系法則之力順著指尖涌入體內，與混沌靈力相融，讓他對“鋒銳”二字有了更深的體悟。
甦瑤見狀，也走到刻著水紋的殿壁前，學著林淵的樣子將指尖貼上紋路。
冰系靈力在她體內歡快地跳動起來，原本因連番戰斗而有些滯澀的元嬰境後期壁壘，竟隱隱出現一絲松動。
“這些道紋能輔助感悟法則！”她驚喜地睜大眼楮，指尖的水紋道紋正不斷向她輸送著水系本源，讓她對冰與水的轉化有了新的理解。
墨塵獨自站在大殿角落，背對著眾人，望著平台上刻著“暗”字的玉牌。
他的獨臂微微顫抖，袖袍下的手指蜷縮成拳，眼中閃過復雜的光芒——有對過往的懷念，有深入骨髓的痛苦，還有一絲被掩蓋在沉寂下的決絕，仿佛那枚暗牌不是試煉的鑰匙，而是一把鎖著他過往的枷鎖。
“砰！”一聲巨響打斷了眾人的思緒。雷破軍一拳砸碎了岩石巨獸的虛影，土黃色玉牌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體內。
雷破軍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更加精純凝練的土系法則，連氣息都沉穩了幾分，他哈哈大笑“痛快！這試煉竟能直接淬煉法則之力，比啃十斤土系靈石還有用！”
石九好奇地跑到刻著“木”字的玉牌前，小手剛踫到溫潤的玉面，無數翠綠的藤蔓突然從地面鑽出，卻沒有攻擊他，反而像親昵的伙伴般纏繞上他的手腕，傳遞來柔和而磅礡的生命之力。
石九體內的靈力瞬間沸騰，原本卡在築基境中期的壁壘應聲而破，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青芒，小臉因突破的喜悅而漲得通紅。
“我突破了！”石九驚喜地跳起來，小跑到林淵身邊，獻寶似的展示著自己體內新增的木系靈力，“林淵大哥，你看！”
林淵心中一動，混沌靈力探入石九體內，發現那些駁雜的法則之力在木系生命之力的滋養下，竟變得更加平和，看來這孩子能容納萬法的體質，對生命法則格外親和。
“我去試試金系試煉。”林淵走到刻著“金”字的玉牌前，指尖剛觸及玉牌，玉牌便亮起璀璨的金光，光芒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道由庚金之氣組成的劍影。
劍影通體剔透，宛如用萬載玄金鑄就，散發的氣息竟達到了合體境初期，比雷破軍遇到的試煉虛影強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劍身上流轉的鋒銳之氣，連空間都被切割出細碎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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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試煉難度會根據挑戰者的實力自動調整！”紫宸失聲驚呼，“林兄的混沌靈力太過特殊，竟引動了如此強的試煉虛影！”
劍影沒有多余動作，化作一道金虹直刺林淵面門，庚金之氣的鋒銳幾乎要撕裂人的神魂，讓人避無可避。
林淵不閃不避，青銅劍順勢出鞘，混沌靈力注入劍身，劍身上的戰魂虛影發出一聲低嘯，與金虹踫撞在一起。
“鐺”的一聲脆響，金虹被彈開三尺，劍影微微一滯，似乎在驚訝林淵的混沌之力竟能包容至陽至剛的庚金之氣。
“再來！”林淵低喝一聲，逆虛劍法展開，劍光如流水般連綿不絕，與金虹在大殿中交織踫撞。
金色的劍氣與混沌的霞光四濺，每一次踫撞都激起漫天金芒，如同在殿內撒下一場流星雨。
他沒有急于擊潰劍影，而是借著每一次踫撞，仔細感悟庚金法則的鋒銳、剛硬與無堅不摧，混沌靈力在體內緩緩同化著散逸的金系法則之力，讓自身的靈力多了一分斬釘截鐵的決絕。
殿壁上的金紋道紋仿佛受到感召，流動速度驟然加快，如金色的溪流般不斷向林淵輸送著精純的金系本源。
林淵的劍法越來越凌厲，青銅劍上竟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那是混沌之力初步融合庚金法則的征兆，劍勢中既有混沌的包容，又有庚金的銳利，剛柔並濟，變幻莫測。
半個時辰後，林淵一劍劈開劍影的核心，金系玉牌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體內。
他握了握拳，能清晰感覺到混沌靈力中多了一絲鋒銳之意，對金系法則的理解已遠超從前，甚至能在揮劍時自行引動周圍的庚金之氣，合體境初期的根基愈發穩固，距離中期只有一步之遙。
“林兄這悟性，紫宸佩服。”
紫宸由衷贊嘆，隨後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向刻著“風”字的玉牌，“輪到我了，倒要看看風系法則的試煉有何玄妙。”
他指尖紫芒閃爍，空間之力與風系法則本就相通，想來能更快適應試煉。
甦瑤選擇了“水”字玉牌，冰系靈力與水系法則本就同源，她的試煉相對輕松。
只見她素手輕揚，冰系靈力化作漫天飛雪，與水系虛影交織成一片冰藍世界，片刻後便成功通過試煉，冰系靈力在水系法則的滋養下，變得更加靈動多變，連凝結的冰稜都帶著水紋般的柔和弧度。
眾人稍作休整，雷破軍用剛領悟的土系法則給石九捏了個小泥人，甦瑤則幫大家梳理體內因試煉而躁動的靈力。
就在這時，墨塵終于動了，他緩步走向刻著“暗”字的玉牌，步伐雖慢，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決然。
玉牌亮起深邃的黑光，光芒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道由純粹暗影組成的虛影——那是一個身披暗紋黑袍的人影，面容隱在兜帽下，只能看到一雙散發著幽光的眼楮，氣息竟達到了合體境後期，比林淵遇到的金系劍影還要強悍，周身的暗影法則濃郁如墨，連光線都被吞噬。
“好強的氣息！”雷破軍臉色微變，下意識握緊了巨斧，“墨塵兄小心！”
墨塵卻異常平靜，獨臂緩緩抬起，黑袍滑落，露出手臂上一道暗金色的紋路，紋路蜿蜒如蛇，與暗影虛影身上的袍紋竟如出一轍。
虛影看到那道紋路，動作突然停滯，兜帽下的目光似乎閃爍了一下，竟對著墨塵微微躬身，隨後化作一道黑光融入暗字玉牌，沒有絲毫反抗。
玉牌化作流光飛入墨塵體內，他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嘴角溢出一絲黑血，獨臂上的暗金紋路卻亮了一瞬，眼神也變得清明了許多，仿佛卸下了某種沉重的枷鎖。
“你到底是誰？”林淵終于問出了心中盤旋已久的疑惑。
從鎮魂山的熟門熟路，到與星獸的奇特溝通，再到此刻暗系試煉的異常，墨塵的身份早已超出了“散修”的範疇。
墨塵沉默片刻，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苦笑道“一個被遺忘的守塔人罷了。”
他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指向大殿上方盤旋而上的螺旋階梯，“第二層的試煉更難，法則也更加精妙，但通過後能獲得更強的法則感悟，甚至可能得到法則靈物。你們……還要上去嗎？”
林淵看向甦瑤等人，雷破軍正摩拳擦掌，紫宸眼中閃爍著對法則的渴望，甦瑤輕輕點頭，石九則攥著小拳頭表示跟上。
眾人眼中都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既入萬法塔，自當登頂一觀。”林淵握緊青銅劍，率先踏上階梯，“走吧。”
階梯兩側刻滿了更加復雜的道紋，這些道紋不再是單一的法則，而是兩種甚至多種法則的融合體——金與火交織成熔金之紋，水與風纏繞成寒潮之痕，土與暗凝聚成深淵之印……
林淵每上一步，都能感受到不同法則的踫撞與共鳴，《九轉逆道經》的經文在他腦海中飛速流轉，仿佛在推演著某種融合萬法的奧秘，丹田內的混沌靈力也愈發活躍，隱隱有突破中期的跡象。
他隱隱有種預感，萬法塔或許藏著《九轉逆道經》的關鍵，甚至可能與功法的創造者有著直接聯系。
而墨塵這個“守塔人”的身份，更是充滿了謎團，他與影族、與魂母、與這萬法塔之間，究竟藏著怎樣的過往？
他隱隱有種預感，萬法塔或許藏著《九轉逆道經》的關鍵，甚至可能與功法的創造者有著直接聯系。
而墨塵這個“守塔人”的身份，更是充滿了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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